林照吓得缩回后座不敢动了。
叶阳斜了我一眼:“你现在作死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我嘿嘿笑道:“这些妹子单个拎出来不可怕,凑在一起才可怕。出一次任务带一个,我们逐个击破。”
“妙计啊!”叶阳头一次夸我!
“那你看看!”我这个得意:“我得拿出堂主的威严来,得让她们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
“哦——”叶阳拉长了声道:“林照的手机开的是免提。”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林照已经把自己全身都缩在了车座后面,只是伸出一只手高举着手机。
屏幕上那是一堆的头像啊!
林照这个败家孩子开的是群聊语音。
我脑门上的冷汗顿时淌下来了。
先喊谁?
先喊师姐,遇事儿先找长辈总没错!
说不定,撒娇卖萌什么的,还能救我一命。
我尽可能带着萌音喊道:“那个……师姐……师姐……喂……喂……”
王屠夫幽怨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哎呀,我可不敢乱说话啊!我们得维护堂主的威严啊!”
“可不是吗?”风若行也说道:“我们过去不知道天高地厚,损害了堂主威严,正在自我反省啊!”
完犊子了!
这要是弄死我的节奏啊!
我赶紧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就是有听话的妹子了,不想要我们了!”聂小纯是真狠啊!什么都敢说啊!
“你们没看零走的时候,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恨不得追上去生死相随啊!现在,肯定是不想要我们了。”
“被抛弃的器灵多么凄凉啊!呜呜呜呜……”
“娘咧!”我就差没跪在车座上回话了:“我的姑奶奶们啊!你们就饶了我吧!”
王屠夫慢悠悠地道:“行,这笔账先记着,等你回来再说!我警告你,不许欺负林照,要是她回来的时候,少了一根头发,我就亲手给她做人肉火锅补身子。”
我赶紧说道:“行行……别说是不能少。就算你想让她身上多点啥出来,我也认了!”
叶阳一脚刹车停了下来:“笨狗,你还是下车说吧!万一溅一车血,可不太好洗!”
“啥?”我抬头看向手机屏幕的时候,忽然隔着屏幕感到了腾腾杀气。
我说错话了吗?
叶阳阴沉着面孔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人玩什么鸟儿?”
“我可没这么想!”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陈疏雨跟叶阳一样腹黑,要不她怎么能是叶阳的手下?根儿就是在叶阳之上。
叶阳翻了白眼没搭理我,陈疏雨却幽幽说道:“其实,我这个作风应该是随了堂主。什么将带什么兵,总没错。”
我看了陈疏雨一眼:“你俩就狼狈为奸吧!”
陈疏雨不紧不慢的道:“要是堂主想跟我为奸,我也不介意!”
“停!”我赶紧举手投降,两界堂里,话儿就是不能掉地上,你说什么都有人给你接着,话儿掉地上砸着脚后跟的事儿,肯定不会发生在两界堂。
我都招了一群什么人呐这是?
妹子要是跟你混熟了,开起车来都能达到踏雪无痕,水上漂的程度。
东北不是有句老话吗?别跟虎妹子“唻大彪(开车)”,她能给你拽高粱地里去。
我还是选择赶紧睡觉,我有预感,再跟陈疏雨斗嘴,我就跑不出高粱地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几个就收拾东西出了门。
可我们还没走到村口,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就无声无息钻出来了几十个好手,为首的一个老头儿还没等跟我自报家门,就被我一句话给怼了回去:“有话就说,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
老头脸色阴沉道:“李当家,昨晚的事情干得不地道,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这么走了,怕是不合适吧?”
我冷笑道:“老子现在告诉你两件事儿,第一,你说话最好有证据。”
“第二,就算你有证据,我也没工夫跟你讲道理。”
老头怒极反笑道:“李当家的意思是,没把我们盗门放在眼里了?”
“我还真就没正眼儿看你们!”我双手背向身后道:“现在要么是你让路,要么是我踩着你走路,想要哪条儿路你自己选。”
我对面那老头这下也骑虎难下了。
他拦着我,并没有多少要动手的意思,想要谈判的意思占了多半,可我明显就是不按路数出牌,上来就想要动手!
老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局面,我的目光却已经锁定了老头的咽喉,只要他再开口,我就能让他人头落地。
就在我双刀蓄势待发的当口,不远处的屋里却传出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送李当家离村。”
那个老头马上退到了一边儿,墙上高手也一个个消失而去。
我本来是想要动手,这下却没有机会了。
我一路上都想继续找茬,却没想到,盗门的人竟然在门口给我备了一份大礼——他们把我车开回来时,直接打开了后备箱,亮出里面成捆的大钞:“这是我们门主的一点心意,还请李当家笑纳!”
这回难办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不仅把我给送了出来,还给我准备了这么大一份礼物。
我要是再跟人家翻脸就做得太过了!
我手按着车门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是想要魏雪松的地魂。所以,云隐村我一定还会回来。除了地魂,我不要其他的东西。”
送我出来的老头微微松了口气:“我一定如实转告!”
我再次说道:“另外,告诉她小心一只红鞋。我总觉得那东西没出村!”
老头的脸色顿时一变:“红鞋,不是你们放的?”
对方看我点头,就匆匆赶回了村里。
老刘摇着扇子道:“看来,我是低估了盗门的新当家。东家,下面的事情,你去吧!我和林照留下,这边的事情有点意思了。我得留下看看热闹!”
“也好!”我也有些看不明白盗门的打法,把老刘他们留下来,未必不是一个办法。
我上车之后才问道:“我们去什么地方?”
“去钻山豹老家!”陈疏雨道:“老钻山豹没把自己埋在老家,却把自己埋在云隐村附近。本身就有问题。既然尸体没了,那我们就去他家里看看。”
我向后座的钻山豹问道:“你爷没进祖坟是谁的意思?”
“我爸的意思!”钻山豹道:“从我爸记事儿的时候开始,我们就没回过老家,祖坟在什么地方,我爸都不知道。我爷死得突然,连祖坟的位置都没交代就没了,我爸也就把他埋在云隐村附近了。”
我稍微一点头的工夫,目光就是一沉。
我看见远处道边上站着一个向车挥手的女人,对方虽然是半侧着身子,我却能看清她的双脚。
那个女人左脚光着脚踩在地上,右脚上却穿着一只红布鞋。
红布鞋跟着我们来了!
我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的瞬间,站在路边的人也转过了头来,面向了车窗。
从那人的体型上看,应该是个年轻女人,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可她的面孔却已经是老得不成样子。脸上遍布的死气,哪怕是在飞驰的汽车上,也是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