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鬼吏看见我带着乔功亮现身,脸色狂变:“李魄被邪物控制了,杀了他!”
红衣鬼吏身后的阴差没动,白无常便在远隔十多米的地方,隔空一掌挥了过去,隔空而起的一个耳光,把红衣鬼吏当场扇飞。
那个红衣鬼吏还没起身,白无常就已经出现在了对方面前,揪住对方衣领一顿耳光扇了过去。鬼魂虽然不会被扇到鼻青脸肿,但是,被当众掌掴的羞辱,却让对方羞恼欲死,用袍袖挡着脸不敢见人。
白无常把人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李魄,这里是怎么回事儿?”
我飞快把乔功亮带到了白无常眼前,又一抖手放出了被压在书页里的红衣鬼吏:“这个人会告诉祖师爷,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无常哈哈大笑道:“干得好!小的们,把他们给我看好了,带回去面见阎君,我要告御状。”
附近阴兵顿时蜂拥而至,把两个红衣鬼吏团团包围,还没等到阴兵带人,虚空中就出现了一个身穿一品官袍的文臣:“两位神君,想要缉拿地府官吏,不通知我们一声怕是不合适吧?”
白无常冷声道:“本座觉得非常合适。”
白无常不等对方开口,就抬手指向那人鼻尖:“宋宁,你最好不要跟我说什么道理。有理到了阎罗殿上再说。到了阎君和判官面前,我让你畅所欲言。”
“现在跟我讲理,本座不抽你个满脸开花,地府大帅的位置就让给你坐。”
宋宁脸沉似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知道,白无常绝不是在放大话。
文臣一系人数虽多,但是资历上却比不了地府初建时就已经存在的十大阴帅。更何况,黑白无常手下还有亿万阴兵,真想动手-抢人,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宋宁拱手道:“那本官就在阎罗殿上恭候两位神君大驾了。”
宋宁带领鬼差拂袖而去,白无常才说道:“算你小子干得不错,这几天,哪儿都不要去,等着我们兄弟。”
白无常接过乔功亮的鬼魂时,我却说道:“等一下。若行,把白鸿振的地魂拿来,交给祖师爷。”
白无常莫名其妙的接过禁魂袋:“白鸿振的地魂还在?你们怎么不早交出来?我还以为他被你们打散了。”
我搓着手道:“事情是这样的。”
“我打听了一下白家宗师白翰飞成为借命人的原因,他是为了给她女儿借命。上次,我没拿出白鸿振的地魂,就是攒下点寿元,送给白宗师的女儿。”
“这种事情,总得攒多了一次给人家。不能总是麻烦祖师爷来回跑不是?白鸿振、乔功亮两次功勋加一起,应该有不少寿元吧?”
白无常看了我半天:“白翰飞求过你们?”
“没有!”我摇头道:“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吧!就当了却白宗师的身后事了。”
白无常点头道:“行,本座今天心情好,就替你们跑一趟。我给你们每人留两年寿元。”
白无常说完带着乔功亮走向幽冥。
身带枷锁的乔功亮,临行之前特意回头对着我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乔功亮的那个笑容让我感慨良久。
乔功亮当得上人杰二字,手段、算计无一不是出类拔萃。抛开其他因素,如果让我们重新再来一场对决,我未必就是他的对手。
可是,这样一个人,生,无法从儒门带回先祖尸骸。死,也一样没逃开被当作棋子的命运。
人定胜天?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跟老天周旋?
我和叶阳突破了蜕凡境又能如何?蜕凡,不代表可以百战百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栽在别人手里,甚至对方还有可能是比我们境界更低的对手。
乔功亮败了!
他虽然败得满心不甘,也有无尽的遗憾。他却没有怨天尤人,他有江湖人的觉悟,无论自己是败在运气上,还是败在了实力上,结果都已经注定,何必要在临走之前留下那一段哭喊。
乔功亮走了,夏梦萦在不久后跟我告别离开了两界堂。我特意嘱咐风若行和王屠夫多跟夏梦萦联系,最好能留住这条线,说不定将来我去儒门的时候,还能借上夏梦萦的力量。
王屠夫跟我说:你应该自己跟她保持联系。男女之间更容易沟通。
我当场否决:两界堂这里的女人,我还没受够啊?我有自虐倾向是吧?没事儿多拽一个妹子进两界堂,跟你们沆瀣一气,没事儿就揍我?不行,绝对不行!
王屠夫眼神怪异的看了我半天,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那段时间,风若行她们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怪异,我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当然,那是后话,我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儿,还是清点这回的战利品。
乔功亮那口棺材,直接让我给劈了,我懒得去研究棺材门的东西。棺材里面的宝-贝才是我想要的。
那口棺材里面的尸体已经被化掉了大半,尸体手里的长剑却完好无损,那把长剑的后半截与普通长剑没什么区别,接近剑尖一尺左右的地方却带了几分弯曲,咋看上去就像一道抽自地狱的火苗。
冷焰!
剑如其名,带着地狱里的冷酷,却有着焚灭一切的炙热。
我把冷焰扔给了叶阳:“拿着玩去吧!这是把软剑,正好你合用。省得把钱都花在打剑上不说,每次都像是埋媳妇儿一样埋剑。”
叶阳一脸嫌弃的接了过去:“真正的剑客不用名剑。”
“不要拿来!”我刚要伸手往回抢,叶阳就把冷焰缠进了腰间,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
呵呵,这个渣男!
一看就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人。
我懒得跟他计较。
我又拿起了从墓葬里带出来的兵书:“老刘,这东西,我怎么看不明白?有点儿不像是兵法。”
老刘拿起来翻看了几页:“这本书应该不是出自兵家弟子的手笔,看样子应该是儒门术士所著。不过,这样东西用好了,说不定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我满怀希望的看向老刘:“你能用么?”
要说,我们这些人里,谁能跟儒门挨上点关系,也只有老刘自己了。他那个时代的师爷,多数读的还是圣贤书。受过西式教育的人并不多。
老刘摇头道:“我不是儒门弟子,用不了这兵书。”
“这不是鸡肋了么?”我忍不住搓起了眉头。
我这几次生意弄回来的“鸡肋”凑到一起都能拿去熬汤了。陈家那两个梆子,两件鬼神铠甲还扔在仓库里落灰呢!这又来了一本书。
我兴致缺缺的把书扔给老刘:“有空做个木匣子,把书供起来,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拿去卖了。都休息吧!折腾了这好几天,睡一觉才是真的。”
我回到屋里倒头就睡,睡到了半夜又被老刘给叫了起来,他说:“尚兴言来了。”
我到了客厅一看,尚兴言是直接在那跪着等我:“你这是干什么?”
尚兴言不敢抬头:“李爷,小的请罪来了。这次没能把消息传出来,让李爷遇险,是我的错。”
“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我把尚兴言给扶了起来:“坐下喝杯茶。”
尚兴言当场又跪了:“李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真的是被人看得太紧,我才没机会给你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