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行往我脸上看了一眼:“李魄已经多年没回老家,孟家人又是怎么找到了李魄?这些事情不值得怀疑么?”
我也沉默了下去,刚才我还真没想到这么多。
风若行道:“我觉得,如果孟家再来,李魄先不要动气,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再说。”
我表面上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越发不痛快了。
就算是,我爸当年真跟孟家有什么约定,孟家人也不需要如此趾高气扬,当我李魄是什么?非要攀孟家高枝的赘婿么?
再说,那个孟家小姐,不愿意嫁给一个陌生人,我完全可以理解,想退婚我也不在乎。本来就不认识谈什么婚,论什么嫁?
但是,她的做法我却不能理解,孟家派人以娘舅身份过来,那个跟我素未蒙面的孟家小姐不可能不知道他那娘舅是什么货色,放任这么个人过来耀武扬威,那个孟家小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嘴上说不动手,心里可不是这么想。
孟家最好别撩我,撩毛了,我让他家的三喜临门,变成白灯挂门。
我的脸板了三天,孟家人也找上了门来。
这一次,孟家是有备而来,仅是充当护卫的一流高手就来了二十人,领头的那个中年女人一进门就开口道:“你就是李魄?”
我脸色一沉就要开口,站在我身边的风若行却在我肩膀上按了一下,意思是:让我好好说话。
我强压火气说了一句:“我就是李魄,你是谁?”
那个女人目视风若行道:“我孟家的女婿,任何女人都不能碰。你的这只手别要了,去把她的手给我砍下来。”
孟家护卫拔刀上前之间,叶阳手中剑光暴起,一剑削断了对方拿刀的手臂。
那人惨叫声没起,我双刀也接踵而至,两道半月寒光齐着对方膝盖横扫而过之间,那人双腿也被留在了地上。
两把弯刀带起一道弧线,反向飞回了我的手里。
我脸色阴沉的道:“我两界堂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地方,他的腿,我要了。”
站在我对面的孟家女人嘴角上不由得掀起了一丝冷笑:“果然是废物,连人和傀儡都分不清楚,就这,也只配做一个上门赘婿了。”
孟家女人说话之间,倒在地上的那个护卫已经变成了一个木质的傀儡。
我淡淡说道:“近在咫尺,你连我伤没伤到你的护卫都不知道,看来孟家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孟家女人脸色微变之间,人群里已经传出了一声惨叫,站在后排那个护卫的手腕和双脚上同时飙出了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咒术!”站在孟家女人身边的老者脸色一变,推开人群中的那个护卫。
我淡淡说道:“急什么?我下手有分寸,只不过是挑了他的脚筋而已。找个大夫接上,还不至于残疾。”
孟家二十多人除了倒地的护卫下意识出过一声之外,其余人马全部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甚至连眼珠都没多转一下。
我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不由得高看了孟家一眼。
一批训练有素,处变不惊的护卫才是孟家的根基所在。
孟家女人的脸上终于看到一丝情绪上的变化:“咒术、武学合二为一,修为还算过得去。配得上你最近的名声。”
孟家女人坐了下来:“赘婿第一关,你算是过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女人道:“你来之前喝了多少?怎么大白天的说胡话呢?”
孟家女人脸色微沉之间,我再次说道:“我怎么就没弄明白,你们孟家女人嫁不出去了么?随便逮着个人就想拽回去当老公?”
“你们孟家靠碰瓷儿起家的啊?”
“放肆!”孟家老头勃然大怒:“你敢侮辱孟家?”
我掏了掏耳朵:“是我侮辱孟家,还是你们孟家自取其辱?”
“想要男人?没问题,我两界堂正好有个老光杆子。虽然岁数大点,但是该有的都不缺。配上几副药,保准给你们孟家生个大胖小子。”
“老刘,出来给孟家相看,相看。”
老刘摇着白纸折扇道:“主公,不要开这种玩笑。刘某的面皮还是得要的。”
那个老头目光微显阴沉的看向老刘:“朋友,我孟家赘婿,我身为家仆动不得。同为家仆,我是不是可以向你讨教几招?”
孟家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面带挑衅的往我身上看了过来。看架势就是想要在老刘身上打我的脸。
我冷声开口道:“我两界堂的人,是什么人都能挑衅的吗?老子陪你过两招如何?”
老刘呵呵笑道:“既然这位朋友有这个雅兴,老夫陪他过上两招又如何?主公放心,老夫不会丢了主公的脸面。”
老刘不等我说话,就像是一个老学究一样迈着方步走了出去,自然而然的站在了我们两方中间。
我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两界堂的会客厅不小,足够站下三四十人。但也没有供两个人辗转腾挪的空间。
高手过招,最为凶险的地方就是这种狭小的空间。
在这种有限的空间里动手,不仅要以快打快,还得硬碰硬的出招,谁的修为更高,谁才能占到便宜。
老刘那把老骨头经不起这个折腾。
我正在想着怎么阻止对方的时候,孟家女人的双目猛然一缩:“五叔,退下吧!你在两界堂,赢不了他。”
孟家女人说:他在两界堂里赢不了老刘。意思是,换个地方老刘不是他的对手。
老刘摇着白纸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换个地方也可以,时间,地点你们选。”
孟家老者沉声道:“小姐,我想……”
“退下!”孟家女人的脸色一沉:“还要我把话说清楚么?”
“老仆唐突了。”孟家老者虽然退了回去,但是不服不甘的神色却溢于言表。
孟家女人叹了口气:“五叔,我不是说,你的修为赢不了他。而是,你算计不过他。”
“他走到场地中间那几步,每一步的距离和时间,丝毫不差。说明他是一个极为精于算计的人。甚至,每时每刻都在算计对手。”
“你看他站的位置,从你的方向过去,无论从哪个角度出手,他都有致命的埋伏在等着你。”
“屋顶的吊灯,窗台上的花盆,墙上的画框都藏着致命机关。包括他本人脚下也有陷阱。”
孟家老仆听女人说完,脸色连变了几次,嘴上却仍旧强硬道:“如果,我不过去,只用暗器喂他呢?”
孟家女人摇头道:“你能想到,他想不到么?”
孟家老仆的脸上一片惨白,老刘却是摇着折扇微笑不语,赫然一幅高人风采。
孟家女人看向我道:“两界堂果然是人才济济。如果易地而处,让我做孟家赘婿,我也不会愿意。不过……”
孟家女人话锋一转道:“你入赘孟家的事情,是你父亲和孟家达成的婚约。你想否认么?”
我冷笑道:“你说有婚约,就代表着我爸跟你们达成过协议么?”
孟家女人笑着拿出一张纸举在空中向前一推,那张纸片平直飞向了桌子,就像有人用手拿着一样,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