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却在进屋院内,看到屋内的情况。
就见那丫鬟通过门缝张望了一眼,见是一个俊俏潇洒的公子哥。
忙跑到屋里激动的小声说道:“小月,门口来了一头肥羊,长得又俊俏,又有钱,身穿的衣服都不一般,比上次钓的肖强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无奈慵懒的小月,听罢,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还有头发,甚至怕自己穿得太寒碜,连忙回到首饰台,换了几朵好看的绢花。
顺手还补了粉。
随即又深吸口气,勒紧腰身的裙带,这才欣喜若狂地走出房门。
墨玉万万没想到,隐身后,竟然看到这般情形。
再看那姑娘,脸色也变得快,之前欣喜若狂,刚刚走到门口,就变得冰清玉洁,好似一朵冷艳的霜花一般。
墨玉看完,都从心里佩服,他本以为这姑娘很单纯,和肖强情深意切。
不想却是这样的人。
这让墨玉大为吃惊。
尤其也开始相信那老乞丐的话。
再看这女人,快步走到门口,软声细语地柔声说道:“是谁啊。”
那声音在门外,让人听了,都为之向往看上一眼屋内的俏丽佳人。
李长生也猜到门内的戏精是何种模样。
故而也轻轻说道:“小生乃姓李,是朝廷命官,乃三品统领,还求姑娘放心一见。”
那女人一听是三品大员,从门缝看去,又是那么白净好看。
更是忍不住心动。
但她还是故作淡定地把门轻轻打开。
就见一女子眉宇羞涩地低头问道:“请问这位大人有何事,此处乃我私人小院。”
要说那模样,看起来好似林黛玉一般楚楚可怜。
再加上那干净的眸子,带着几分委屈和不安。
谁见了,都会我见犹怜。
但李长生知道,越是这样的姑娘,越不可小觑。
再加上那身素色长裙,将腰身勒得如蛇精一般,还微微侧身现出柔软无骨的身形,更是能看出此人以前在戏班的功法,十分扎实。
李长生见她如此会演戏,便也演戏,忙做唐突状说道:“哎呀,唐突打扰了,本官乃是肖强的朋友,听说他经常来姑娘这里听曲,便来打听,肖强是否在小月楼。”
小月见李长生面容十分好看,人也帅气有礼貌。
虽然听说是肖强的朋友有些紧张。
但看到对方身份不凡,腰间别着两块美玉,还有一大袋子的银钱,衣角里还露出银票的一角,便知道这是有钱的公子哥。
便故作惊讶地问道:“肖强怎么了,他几日不曾来听曲了,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知晓这里。”
李长生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他曾提起过晓月楼,有一位姑娘的词曲甚妙,本官一直心驰神往,颇为喜欢乐曲,便问了地址,今日凑巧路过,想过来看看,不知能否请姑娘赐教一曲。”
小月听说后,故作犹豫地说道:“既然是肖郎的朋友,便请吧。”
李长生这才被请入小院。
而那丫鬟好似早就知道会是这般,早就见院子里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还拿出了一个香炉摆在院子里,随即将姑娘的那方琴也捧了出来。
李长生见早有准备,便问道:“莫非姑娘已经知道我要来听曲。”
小月捂嘴笑道:“凑巧,我每日这个时辰,都喜欢来外面弹唱一会,既然大人在,便请赐教。”
李长生听完说道:“那好,我便唱一曲短歌行,还请小月姑娘配乐。”
此话一出口,小月一惊道:“大人会唱短歌行?”
李长生收起扇子得意道:“正是本官所作。”
那小月更是敬佩不已,就连看李长生的眼神,也不一般,恨不得扑过去,却是更加矜持了几分的行礼道:“大人果然不凡,乃人中君子,小女子佩服。”
而那丫鬟也反应很快,连忙说道:“我去给这位大人泡一壶好茶,在弄些点心来。”
说完就去准备。
就连墨玉也佩服李长生这搭讪的本事。
之后李长生唱起短歌行。
小月姑娘端着身子,一边小心地配乐,一边毫不留痕迹地对着李长生眉目传情。
眉目之间的羞涩,好似少女怀春,又带着几分矜持。
就连嘴唇也紧抿,假装偷偷看李长生,还带着几分爱慕之情。
墨玉若不是知道他和肖强好过,都差点相信。
而李长生更是表现得谦谦君子一般,一边欣赏美人弹琴,一边惬意地吟唱,一边享受地用手指敲着节拍。
这画面美得让人以为这二人是天生一对。
就连丫鬟端着茶盘,羡慕地直咬嘴唇。
李长生唱罢,小月更是羞涩的脸红道:“能听李大人一曲,小月真是惭愧,配得不好,比不得那万花楼的姑娘色艺双绝。”
李长生却是说道:“嗯,非也,小月姑娘的琴声,如人一般干净纯粹,别有一分雅致,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说完他便试探道:“不知道姑娘和肖强是什么关系?为何他能成为姑娘的入幕之宾。”
小月遇到新的金主,当即撇清关系道:“只是寻常琴客,他素爱清雅,乃是公主府的面首,又不便在外面露面,怕别人辱骂,便常来我这听曲,以排解心中苦闷。”
说完微微一笑道:“若李大人不嫌弃,也可常来,晓月楼的门,愿意随时为大人这般高雅之人敞开。”
这姑娘很是会做人。
不但话说得好听,还接过丫鬟手里的茶托,亲自给李长生斟茶倒水。
而且动作十分轻柔。
那双秀美的手,不仅拨动琴弦灵动,就连身姿和架子,都端得十分大气好看,一看就是有修养的大家闺秀。
李长生趁机问道:“不知姑娘为何一个人住在这里,家中还有何人?”
姑娘听后,故作出神,将茶水没拿稳,倒在茶杯外,故意喷溅到李长生身上。
李长生连忙躲开。
但对方还是假装失神说道:“啊呀,大人莫怪,小女子一时失神,想起了一些伤心事,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说完忍不住抽涕了两下,眼中竟然有泪花打转。
李长生忙说无碍,便问:“什么伤心事,让姑娘如此出神。”
小月用绣帕帮李长生拍掉身上的水珠,双眼含泪地说道:“家门不幸,不提也罢。”
说完便看了看李长生湿掉的长袍道:“这秋日凉,大人衣服这般若是被人看到不好,还以为我不懂礼数怠慢,还是请大人屋内一换,我也好让您烘干,也免得让外人见了笑话。”
李长生也不介意,便跟着进了屋。
果然这一进屋,这女人亲自伺候李长生更衣。
还故作靠得很近。
就连肌肤上的香气,也可以清晰闻到。
明明可以丫鬟完成的,却是她亲自完成。
明明是非常熟络的事,却是假装故意不会,在李长生面前,扭扭捏捏。
李长生也不介意,任由她有意无意地勾引自己,还享受这其中的过程。
就连隐身的墨玉,都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有心计,有手段,这才第一次见面的人,竟然能拿捏得如此分寸。
更是佩服她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