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上百只涌入。
他们呼喊着江秀兵的名号,张牙舞爪地冲进门。
而江大人看到当年这些被他杀害的人,更是惊恐绝望,忍不住连连尖叫,再无最初的镇定。
吓得惊呼着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死了,怎么还能来找我,滚开,都离我远一点。”
但这些鬼哪里能听他的话,却都是围着他打转,没有一个愿意散去。
许多鬼对着江秀兵又是撕咬,又是抓挠。
痛的江大人好似要被五马分尸一样疼痛。
而肉体也被撕咬的纷纷变色,只是皮肉不曾出去,但内部的伤痕累累。
还有的鬼不客气的直接吸取他的阳寿。
李长生看到,都觉得这处罚十分残忍。
但他并没有阻拦,因为这些都是被江大人害死的冤魂。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被困在京都,无法超度转世的冤魂。
天晓得他在外当政多年,到底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和各种官员。
就连李长生都感觉此人罪该万死。
而这小小的惩罚算得了什么,只是让那些厉鬼泄泄狠而已。
故而也不管。
而是任由这么鬼将江大人的连连求饶。
最后江大人实在忍受不了,才对着李长生高声喊道:“救救我,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李长生假装听不见地说道:“啊,你说什么,听不见?”
那样子好似真的聋哑了一般。
江大人见状高喊道:“救救我,若我死了,就无法定罪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李长生见他被折磨的连连哀求,也不在意。
反而不屑的说道:“哎,您都不怕死了,说那些做什么,说出来也无用,终归一死。”
此刻江大人才知道,这李长生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虽然后悔,但此刻面对比酷刑还恐怖的折磨,他只能高喊道:“我认罪,求你,我愿意招供一些,蒋家七十二条人命都是我害死的,还有这些人,也都我的害死的,求求你,别让我们这样折磨我了。”
但这些鬼却是不肯饶他,一些鬼死死的咬着他的肉身,发泄恨意。
也有的不停的挠着。
尤其是那一张张屈死的脸孔,更是让江大人震惊不已。
而李长生不屑道:“招供?你就算不招供,难道本官就不能定你的罪吗?”
“李长生,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好歹也是三品官员,咱们平级,你这样对我,若被人知道,与你不官场不利。”
李长生笑道:“有何,您到现在,还惦记这些?真是不容易。”
随即李长生赖皮道:“就算知道,又如何,你以为你今日遭遇还有信吗?”
而此刻江大人被群鬼折磨,更个是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滚。
虽然知道李长生是在故意折磨他,但终归架不住这般,只能高举双手喊道:“你说怎么吃才能放过我,我都依你。”
可惜李长生慵懒的说道:“那可不行,你都依着我也无用,你害死的是他们的命,又不是我的,若他们饶了你才行。”
说完李长生对大堂之中的群鬼说道:“百鬼听令,我李长生今日在吃夜审江秀兵,你们今日有冤报冤,有仇的报仇,将他们是被害经历,和缘由都需要讲的一清二楚,我自会给你们主持公道。”
群鬼听罢欢喜不已。
一些厉鬼也不去折磨江大人了。
而是跪地高喊李长生是青天大老爷,求李长生给他们主持公道。
李长生这才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现在我要审理蒋家被冤枉一案,我想问蒋家冤魂何在?”
江大人之前被群鬼撕咬的有气无力倒在地上。
此刻听说要传唤蒋家冤魂,更是惊愕的抬头看去。
就见乌压压一片跪在李长生堂下。
带头正是蒋大人,下跪着其他妻女儿媳等等宗亲眷属.
就见蒋大人说道:“下官蒋平生,带着全家七十二条亡魂,今日状告江秀兵大人,诬陷清官,栽赃嫁祸,还将我满门在发配路上秘密处死,就是他,害死了我们全家。”
说完那七十二条亡魂,集体看向了江大人。
江大人也是瞪圆了眼睛。
那表情不仅仅是惊讶错愕,更是带着一丝绝绝后的恐怖。
甚至不等李长生审问,就见江秀兵大人躺在地上哈大笑道:“这是幻觉,幻觉吗?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真是可笑,竟然还能审鬼断案。”
李长生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死到临头,被折磨成这般,还是不信。
不过此刻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如今有鬼说出来当年案情始末,要比江秀兵说的更真实可信。
于是对江大人说道:“江大人你慢慢歇着,听听自己的罪行,也免得去了地府,不好交代。”
此话一出口,江大人更是绝望的苦笑起来。
好似疯掉一般。
而群鬼则纷纷唾弃。
再看蒋大人满脸委屈地说道:“我自从接管河道运输工作,便一直矜矜业业,从不敢徇私舞弊,尤其是盐业,更是怕有半点纰漏。”
“身为朝廷命官,拿着皇家俸禄,哪里有半点私心,故而我每日都是忠君做事,只求对得起天地良心。”
“但朝廷控制私盐十分苛刻,百姓买不起官盐,也是民不聊生,故而私盐行业在民间颇为盛行。”
“虽然我知此事,但为民,我只好管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给百姓留下几分活路。”
“故而平日里漕帮偷偷贩运私盐,也从不过问,只管运好我的官盐。”
“但这运盐多少都会有些损耗,河道运盐,难免遇到大风大浪,或是天气潮湿,迫使部分官盐沾上水气,有时天气太热,水气蒸发,也会耗损一些,故而核对金两扇,耗损是在所难免。”
“所以每次报备,我们都会少报备一些,以防路上耗损过大,无法报备。”
“而江大人原本是我蒋家挚友,自然也知道这点,不想他竟是利用我对他的信任,便将我损耗的部分,非说我是将官盐私自卖给漕运帮派。”
“还收买我身边的手下做伪证,当场抓获,如此一来,便说都是我指使的,就这样,我全家蒙冤,宗族七十二口人被抓。”
“但他做事更是心狠手辣,又怕我翻案,不给我机会,直接将我等家人全部定罪发配边疆,还在半路设下杀手,害我等性命。”
说完蒋大人含泪说道:“亏我对你是如亲家一般,以诚相待,原来你是如此算计我的家人。”
说完蒋大人指着江大人说道:“万万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竟是连知己也害。”
而蒋家人更是气愤地纷纷冲到江大人面前质问道:“为何要如此陷害我们,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要至我全家于死地?”
江大人并未慌乱,看着眼前那一张张满脸是血的熟悉脸孔。
竟是苦笑道:“为什么?自然是为了钱财,才和你们家联姻,为了钱财,才杀你,你可知道盐业在我手中,每年的利润多少?”
蒋大人不满地吼道:“为了钱,你就可以不顾一切?”
江大人却是不屑的大笑道:“为什么不能,一年便可以获利几十万到上百万,我从此在不用为我儿请医吃药发愁,更不用在每日算计着俸禄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