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为了报恩,收养了花岑,并教他九菊一派的术法。
可是没过多久二人就被仇人找到,临死之前,九菊术士派人把他带回故土,托付到一个水果贩子手里。
然而这个水果贩子表面上做水果生意,实则是倒卖人口的人贩子,专门倒卖年轻妇女。
这个人自称是灵猿派,拜的是三山九候先生,所修习的术法却都是些旁门左道,专门用来害人的。
花岑在耳濡目染之下,便开始心术不正,又因他从小面容长得可爱,所以经常被这水果贩子利用,让他帮自己施术引诱妇女,再倒卖到穷乡僻壤。
花岑长大之后,长相更加俊美,经常能勾到年轻无知的女孩,他百般哄骗,榨干她们的钱财,玩腻之后便再施以独摇草之术,把她们卖到山区里面,可以说是作恶多端。
(说到这我对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家伙面黄肌瘦,眼圈浓重,眼窝深陷,四肢细瘦,皮肤黯淡松弛,两手就和风干的鸡爪子一样,怎么看他都担不起这俊美这两个字)
中间也有过路的天师道士,仗义出手,可这家伙从小学得九菊一派的邪术,虽然只是一些皮毛,却因为天资聪颖,独创新招,每次斗法竟然都能占得上风,从此以后更加横行无忌。
然而常言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家伙常在灯红酒绿之地出没,纵情声色,挥金似土,结交了许多狐朋狗友。
其中一个便给他推荐了老尸糖,说是用来助兴的。
从此以后,他就走向了不归路,花钱更是如流水一般,行事也变得更加乖张冷漠,外形也逐渐出现了变化。
用他那些狐朋狗友的话说,要是坐那不动,乍一看就像死人一样。
这话倒是不虚,之前薛道长就对我们说过,吸食老尸糖的人,体内的尸毒越来越重,四肢皮肤就会变得僵硬冰冷,神态也是死气沉沉,就和死人无异。
当然,以他的身体即便是每日都吸食老尸糖过活,还得过几年才会尸毒攻心,变作行尸。
就在一年前,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灰袍老者找到了他,让他到这个镇子来,帮他收集活人。
花岑这种人自然不会任人驱策,然而在他拒绝老者的要求后,所有卖老尸糖的便都不再卖给他了。
一天两天还能勉强熬过去,第三天他便感觉浑身发冷,四肢僵硬,浑身上下好像有无数尸虫噬咬一般,苦不堪言。
最终他终于坚持不住,答应老者的要求,来到这个镇子,用独摇草术或哄骗或利诱,对无知少女施术,将这些女孩交给灰袍老者,换取每日的老尸糖和钱财。
这些女孩最后都不知去向,唯有一个女孩没有遭到毒手,那便是因为家里死死看住,没有让她跑出去的小雪。
本来花岑也没怎么把小雪放在心上,知道她家里人看的紧,也不想真的搞出什么事来,就放任不管了。
然而这独摇草之术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不需要术人时常催动术法,只要术成,如果小雪没有到达施术者的身边,就会一直被术法控制,到死方休。
本来他在这为老者做事的期限只差几天就满了,正盘算着回去要怎样大肆放纵一下。
我和木小七的到来却惊动了他,知道有人在破解自己的独摇草之术,好胜心顿起,心想这么多年与他斗法之人不在少数,却从没有伤到他分毫,反而把自己闹了个术法反噬,身受重伤。
他要看看是谁这么不开眼,竟敢惹到他的头上。
之后的事情便是像我经历的那样,这里也不再赘述。
还有傀儡术者的事情,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也是灰袍老者找来,用傀儡术召来活人的。
具体这人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来历,他就一概不知了。
花岑的话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些疑问,却又留下了更多的疑点。
这个灰袍老者是谁,他为什么要在此地搜寻活人,八成也是为了后天出现的神物。
那他到底是人还是妖邪?早听说山野妖邪修炼多年后,便可化为人形,难道说这灰袍老者就是一只千年老妖?还是被妖邪支配的妖人?
能在花岑这样的术者面前隐藏自己的气息,后者的概率较大。
毕竟这家伙能操控老尸糖的买卖,而之前老尸糖一直是由背阴倌制造售卖的,这家伙难道是背阴倌的残余势力?
连背阴倌的残余势力都来到了这个镇子里,此地的势力只会更加复杂。
不好,这家伙既然让花岑对付我们,八成是已经看出了我和木小七的身份。
要知道我可是挑翻背阴倌势力的导火索,这家伙一定恨我入骨。
可为什么又只让花岑和那个傀儡术人对付我,自己不出手呢?
是了,他是想保存实力,一边在后天神物出现的时候,能保持最佳状态。
另一边让这两个术人骚扰我,能灭了我自然最好,就算斗不过我,也让我疲于应对,等神物出现的时候,自然无力跟他争夺。
这家伙倒是想的周全,只是他似乎忽略了在我俩之上,还有哪些传说中的妖邪正在虎视眈眈,他就算争的过我,又岂能争得过它们?
不对,背阴倌的人我接触的太多了,没一个不是阴险狡诈之人。
他既然敢来,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说不定真的有对付那些千年老妖的办法。
而我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计划之外的,为了不让我这个小老鼠破坏他的布局,这才让两个术人牵制住我。
一定是这样!
我细细琢磨着,不知不觉想入了神。
木小七拽了我一把,我这才回过神来,眼看花岑无力的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眼神涣散,显然一次没有吸食够,又犯了瘾。
“要不要把他……”木小七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摇摇头,对花岑道:“听着,我可以救你,这两天你要为我们办事。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让我朋友尝试帮你拔除尸毒,至于之后能不能戒掉糖瘾,就看你自己的了。”
花岑闻言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我怕他一次吸食过多,暴毙过去,便把塑料袋内剩余的老尸糖又分作两份,递给了他。
他一见老尸糖,就像是见到老鼠的饿猫一般,猛地窜了上来。
将我手上的老尸糖尽数倒在手上,拢在嘴边,猛力的吸食起来。
我见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阵叹息,虽说是恶人有恶报,然而这玩意实在是害人不浅,不知道多少的人为此浪费大好年华,多少家庭为此支离破碎,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背阴倌的余党彻底铲除。
我不过是个会几手异术的普通人,管不了太多东西,只是这种以邪术制成的毒物,绝不能让它再流传于世上,否则还不知道要酿出多少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