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上厕所之外，基本上寸步不离。

虽说莎莎已经拜铜辫子的师傅灵宝道人为师，却看不到她修炼什么术法。

八成她那所谓的咒术，连灵宝道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施行，只能是莎莎自己摸索。

不过归根结底，这所谓的咒术，是一种诅咒。

短时间内虽然被墨玉乌鸦给压制住了，但是根本不能长久，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而且积蓄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

这一点，铜辫子绝对不会不知道。

当然了，这种事情还用不着我来操心，别看铜辫子没心没肺的，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装糊涂，一定在积极地寻找办法。

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他开口，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有用得上的，那绝对是义不容辞。

老陆这一趟又用了借法的手段，这对他本来就已经衰老的身体，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甘戈那些丹药的调养下，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不过更多的也只能靠慢慢调养来恢复了。

师傅恢复的倒还不错，不过这也只是表面看起来，他受的大部分是内伤，甚至是魂体精神上的。

乍一看没什么感觉，熟悉他的人就能感觉到，他的状态远不如之前那样好，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丧失了大半。

此时老陆家的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自从我出院以来，师傅还没有详细说说我受到术法反噬的情况，现在是时候了。

师傅回了铺子几趟，我先是问了一下铺子的情况。

木小七还没有醒过来，冯强每天都给柴骨青蛤上供，老老实实的看着铺子。

冯叔介绍的伙计果然靠得住，等回去了，应该考虑一下给这小子涨涨工资。

说完了这些，师傅马上进入正题。

他先是问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我如实的告诉了师傅，虽然表面上没有大碍，但是甘戈戳我那几下，应该不是什么好兆头。

师傅点点头，道：“这么说，你也有点心理准备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吧。”

我心里一沉，师傅既然这么对我说，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师傅，你说吧，我挺得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背阴倌已经被挑灭了，姚老九，曾寿，你师叔这些曾经和咱们有过节的，也都消失了，所以对你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没回话，静静的看着师傅，等着他的回话。

师傅沉吟了一下，接着道：“小封，你以后怕是用不了三山扎纸秘术了。”

“什么？”虽然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感到震惊：“我……我以后是废人了吗？”

“不不不，没那么严重。”师傅急忙摇手道：“其他的都不影响，画符施术什么的，唯独三山扎纸秘术，你用不了了。”

“为什么会这样？”

“你用了太多次纸灵相杀术，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你的生魂本来就受到了创伤，在纸灵湮灭产生的灵压下，你的生魂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

“有多严重？”

“不是多严重的问题，是生魂的损伤很难恢复，甚至可以说，基本上是无法恢复。这个我以前也应该和你说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活人的生魂一旦受到了损伤，即便以后死了成为鬼魂，也要比其他鬼魂要弱一些。”

我点点头，这个我当然记得，只是我的生魂已经损伤到了这种程度吗？连三山扎纸秘术都用不了了，那我还算什么三山扎纸匠？

师傅见我的样子，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他叹了口气，道：“以你现在的本事，就算不用三山扎纸秘术，应付普通的白事也足够了。现在你也有了自己的铺子，师傅也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要走吗？”

“走？我走哪去！我是说该到你小子给我养老的时候了！臭小子，我教了你这么多年，怎么，现在想饿死师傅了？”

我松了口气：“我还真怕你不让我养呢！师傅，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跟你学，你别中途撂挑子啊！不然别人知道我这个殷三通的徒弟，就会那么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丢的可是你老人家的脸啊是不是！”

“臭小子，闹了半天，你还想让师傅给你打工不成？”

“哈哈哈，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管徒弟干成什么样，还得是您老人家坐镇后方，给徒弟指点迷津不是？”

师傅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臭小子，油腔滑调！”

我嘿嘿一笑，接着问他：“师傅，我真的不能再用三山扎纸秘术了吗？”

“你还没明白吗？生魂受损表面上看不会对本人造成什么影响，那是对一般人。对于三山扎纸匠，则是致命的缺陷！”

“有这么严重？”

“其实纸人和活人，在三山扎纸秘术里是一样的。对于三山扎纸匠来讲，活人本来的肉身就是灵躯，生魂就是纸灵……”

“所以才会有金蝉脱壳和人皮纸扎术等等这些术法的，对吗？”

师傅点点头：“你理解的没错。所以你现在的状况，就好比一具纸人，外表上看，灵躯没有受到损伤，可是纸灵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这种情况下，会怎么样呢？”

我沉吟了一下，回答道：“灵躯会被其他妖邪鬼类抢走？”

“不错，就是这个。想想看，当你用扎纸聚灵咒，将附近的孤魂野鬼召过来，姑且不说那些善灵，那恶鬼呢？一旦它们无法得到灵躯，又会做出什么事情，这些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了吧，”

我点点头，这种事情用头发丝都能想到，必然是我的肉身会被恶鬼轻易占据。

而我本身的生魂受损，所以即便这是我自己的肉身，也无论如何都抢不过那些恶鬼。

原来如此，我本来还抱着些侥幸的心理，这么看来，恐怕我不仅没法再用扎纸聚灵咒，碰到那些邪灵恶鬼，恐怕都得绕着走了。

说起这个邪灵恶鬼，我忽然想起一直那个救了我无数次的恶灵纸人，便问师傅跟在我身边的恶灵纸人上哪去了。

师傅说自打醒过来便没有见过恶灵纸人，甘戈也没有说过，也就没有管它，八成还留在那里呢吧。

我闻言不由有些怅然若失，不光是这家伙救了我很多次，还有它可是纸扎灵物中的异端，说不定会因它而创出什么扎纸新术来……

现在一切都成空谈了，想到这，我不由感到一阵失望。

师傅见我的脸色有些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只是恶灵纸人吸收了九窍血玉的血气，灵躯得到了强化，本身又是恶鬼化身的纸灵，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恐怕会惹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