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说就算是不炸开石门,如果能在炸穿上面的石块,或许能反打盗洞逃出去。
我把这点可能跟老猴子一说,老猴子却想都没想就把这个提议给否了,原因是我们虽然顺着墓室的上方进入此地,可是转了这么久,已经无法此处到底还是不是墓室的范围之内。
如果不是的话,那反打盗洞很有可能会打到岩石层上,到时候白费劲不说,我们很有可能会困在那里进退两难。
这倒也是个问题,想到这儿我不由心中犯难,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
钱月娥见我们研究半天也没有想出个什么计划,便把我拉到一边,偷偷告诉我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愣了一下,问她什么心理准备。
她指了一下装着食物和饮水的背包,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自相残杀这种事情想都别想。
倒不是因为我心慈手软,主要是在这种鬼地方,不可能等到外面的救援,即便是把他们杀了将食物都留给自己,又能多坚持几天呢?
还不如大伙儿一起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条生路。
不过话说如此,人要是被逼到了绝境,可能就无法保持这份理智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好在钱月娥作为槐血女,不吃不喝也不会疲累,有她在身边,我也不用太过分心考虑这些问题。
红布条研究了一会墙壁上的缝隙,有些泄气的摇了摇头,说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人工的机关,这些缝隙的排列也是杂乱无序的,基本上可以断定这里就是一条死路,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机关。
他说完这些,铁罗汉当时就急了,此时我们困在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小时,还是毫无进展,他的意思是与其在这儿空耗时间,不如炸穿石门,拼一拼试试了。
红布条却坚持不用丨炸丨药,说他带丨炸丨药来另有用处,让他不要想了。
这可把铁罗汉给气了个够呛,我也在一边纳闷,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宁可困死在这里,也不肯用丨炸丨药从这里逃出去呢?
眼看着气氛闹得越来越僵,我强压着心中的烦躁,让他们冷静下来,先把食物分配出来,再等一等机会,说不定事情会有什么转机。
毕竟我们困在这里的原因还尚不明确,如果那个把石门关上的东西,仍在外面伺机对我们下手,即便我们从这里逃出去,恐怕也会遇到无法躲避的危险,与其如此,还不如耐心一点。
好在渗进来的水是干净的,还可以喝,我将空余的瓶子拿出来,当做接水的容器。
随后分配了食物,先把肚子的问题解决了,再考虑到底用什么办法。
其实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红布条坚决不肯用丨炸丨药,老猴子偏向于红布条,不过在眼前这种状况下,他的内心仍然是动摇的。
而我和钱月娥自然是支持红布条,毕竟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争分夺秒,当然不希望在这里耽误更长的时间。
气氛异常凝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正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脖子处有点发痒,右手一摸,好像是谁的头发!
我急忙回头一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怎么了?”靠在我身边的钱月娥疑惑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压力太大,而出现的错觉吧。
也或许就是钱月娥的头发,毕竟她离我这么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木香气,让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这股香气也同时让我想起了之前,巫瑶附在她的身上,跟我说了一句小心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我又问她道:“这些你跟巫瑶通灵过?”
她点了点头:“我看到你师傅了,他正在养伤。”
“在哪里?”
“这个主人不让我说……”
“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拿住态度,有点焦急的道。
钱月娥脸色一变,有点奇怪的看着我,眼神里却没有讨厌的意思,反而是有种受用的感觉。
“别着急嘛,等忙完了这边的事儿,主……小姐自然会跟你说的!”
她竟然改口了?这么说,她已经默认了我是她主人的这件事情了吗?
我刚想到这里,她脸色忽然一变:“另外,就你这个态度,还想让我跟你说实话吗?哼,想得美。”
糟糕,性格又变回去了,真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心理。
这么一打岔,我心里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精神放松之下,便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我就感觉脖子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蹭我,还在亲我的脖子。
难道是钱月娥?也只有她了,一般人可没有这么长的头发。
不过她怎么忽然对我如此亲热?不会是巫瑶又通灵过来了吧。
“别闹!”我轻声道,睁开眼睛,却发现钱月娥正在给装满的水瓶换水。
其他人也各自坐在角落里,红布条和老猴子都在闭目养神,铁罗汉则正在查看着自己的伤口,脸上充满了怨气。
不对啊,他们都在另一边,那是谁在我肩膀上蹭来蹭去的?
我头皮一麻,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正在这时,一大蓬头发忽然在我的肩膀上暴涨,将我的脸包裹起来。
那些头发像是有生命一样,不仅死死地缠住我的脑袋,还拼命往我的七窍里钻,我只觉得鼻子到喉咙处瞬间就塞满了异物,连气都喘不上来。
我拼命的挣扎,那和这些头发的力量极大,而且像是有什么东西按住我的肩膀,让我根本无力起身挣脱。
窒息的感觉从胸口传来,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要死了。
正在这时,我的双手不知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而且拼命的往外拉拽着。
耳边传来打火机咔哒作响的声音,一团火焰从我的眼前掠过,那些缠住我的头发瞬间缩了回去。
我终于脱身而出,然而那些剩余的头发还在我的口鼻之中留存着,让我喘不过气来。
钱月娥将我身上缠绕的头发撕扯下来,红布条则用打火机把那些头发逼退,又抽出短刀,不知道割断了什么。
钱月娥使劲拍着我的后背,我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吐出来的全都是那些缠绕成一团的碎发,有些甚至还在不断蠕动着,别提多恶心了。
总算把口鼻里残余的那些头发吐了个干净,然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还有一些异物没有完全的排出来,心里仍是一阵阵的犯恶心,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抬头看了一下自己刚才坐的位置,赫然发现地上流着一滩绿血,一个布满了刀痕的怪脸从石壁上伸出来,只有常人一半大小,却长了一圈茂盛的黑发。
怪脸完全是青紫色的,只有眼黑的双眼充满怨毒的看着我们,除了双眼便再也没有其他无关,裸露的地方布满了带着潮湿粘液的长发,虽然已经被明火逼退,还被红布条砍了几刀,却仍没有退去,反而头发仍在不断地增长,对着其他人的方向跃跃欲试。
这是发鬼?我擦了一下脸上的污秽,定睛仔细查看了一下,确实有几分相像,可有些地方却又具有生物的特征,并不属于完全的鬼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