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她个鬼!她一手捂嘴,肩膀却夸张的抖动着,一时间笑的是花枝乱颤,竟然别有一番味道。
正在这时,一道光柱忽然从窗外扫了进来,我赶紧把钱月娥扑倒。
光柱快速扫过帐篷,我可以压低嗓音,用嘶哑的声音道:“谁?”
光线消失了,外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时间静的有些可怕。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入戏太深的打开帐篷出去查看,毕竟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不动声色才是最好的选择。
钱月娥虽然很机灵,却被我的突然袭击搞得方寸大乱,不断的挣扎着。
“别动!”我低声在钱月娥的耳边喝道。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着急语气重了一些,以钱月娥的性格怕是会当场翻脸。
只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钱月娥却是呼吸滞了一下,眼神变的有些迷离,也不再挣扎。
反而像小猫一样蜷缩起来,把脸别了过去,不仅没有翻脸,反而是有点受用的感觉。
我没看错吧!钱月娥明明之前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我是各种嫌弃。
难不成……
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钱月娥被巫瑶打了巴掌之后,反而服服帖帖的样子。
乖乖,这女人不会是觉醒了某些不得了的属性吧。
我正在失神,震天响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我松了口气,浑身软塌下来,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身下的活色生香,一时间方寸有些乱了。
钱月娥似是骤然惊醒过来,猛地把我推了出去,充满敌意的看着我。
只是那眼神中依然隐藏着一丝慌乱,好像受惊的小兔子。
我受了这个槐血女一掌,肋骨没被打断了。
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摇手投降:“咳咳……别激动,自己人,自己人……”
“信不信我给你剁了?”
“信信信,你先息怒,这不是做戏吗?”我示意她放松下来,又指了指外面:“听听外面还有没有动静?”
钱月娥侧耳静听了一下:“他们不可能这么快睡着,说不定也在做戏。”
我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皱眉道:“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不定就是你看错了。就算真有什么问题,跟你也没有关系。你还没吃够多管闲事的亏吗?”
钱月娥最后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点头道:“也是,明天他们去祭祀,可能还要早起,早点睡吧。”
我说着缩进了睡袋里,钱月娥却是两手环抱胸前,靠在帐篷一角,不知在想着什么。
第二天清早,钱月娥把我叫起来,说外面有动静了,应该是要开始了。
我赶紧爬起来,叫上老猴子他们,简单洗漱了一番。
扎西见我们如此积极,也没说不让我们跟去,只是对我们说到那之后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做任何丢人的事情。
要是亵渎了神灵,他们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说那是当然,这点规矩我们还是懂的。
铁罗汉却提出了不同意见,说反正人家也不肯带路,干嘛非得参加他们的祭祀?还不如赶紧把事儿办完了。
老猴子也是这个意思,队伍一下子产生了分歧。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红布条竟然站在了我这一边。
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背上了他的长木盒,跟在了扎西他们的身后,连我都没等,径直向外走去。
老猴子眼中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也只好跟了上去,似乎在他心里,红布条的意见比较重要。
铁罗汉则撇了撇嘴,凑到我身边:“看他那样,八成是个哑巴!”
“他是不是哑巴你不知道吗!”我疑惑的问道。
铁罗汉耸了耸肩,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三个人其实也并不相熟,而是冯叔从不同的地方请过来的。
这是个好消息,我心里放松了不少,毕竟他们三个如果非常熟的话,如果反水的话,也是个很大的麻烦。
我们跟着扎西的驼队,没有开车一路行走,终于看到了那处水库,此时水库里的蓄水并不多,河水的流量也并不大。
像这种地方能出什么河神?估计连个像样的水鬼都闹不起来。
不过他们脸上的妖气却是实实在在的,这让我心中不禁疑惑,或许这地方通着什么地下暗河?那也不对啊,一般河神才不会栖身于地下暗河这种地方,别说是河神,就算是水鬼,也不会愿意待在封闭冰冷的暗河之中,那混的还不如一条鱼呢。
钱月娥看出了我的疑惑,说这地方的气候可能跟我们那边不一样,丰水期跟枯水期的差别太大,而像这种贫瘠的地方,煞气一般也很重,容易孕育妖鬼。
钱月娥的话倒也有一定道理,想到这我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摸了一下自己浑身的衣服兜,确认了一下该有的法器都在,警惕的紧跟在扎西后面。
扎西家里的那个木箱被两个人抬着,看他们的样子都很吃力,说明箱子里应该还是有东西的。
我问钱月娥,那箱子有没有打开过。
钱月娥说没有,昨天晚上她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根本就没有听到摆弄铜锁,以及打开箱子的声音。
这就奇怪了,怎么这箱子在我们手里就空无一物,而在他们手里就沉甸甸的,好像装着一箱的东西!
从看到那片水库,一直到水库边上,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好在这三个下斗的身体素质都很好,一路上脸不红气不喘,只是老猴子和铁罗汉的神色都有些不耐烦,唯有红布条眼睛一直盯着扎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驼队分成了两组,一组照看着骆驼,大多都是女人,而另一组则到了水库边上,嘴里念诵着语调奇怪的民谣,好像在念什么咒语一样,神情肃穆,那虔诚的样子让我心中都有了动摇,不会真有什么河神吧?
这些人念完了咒语,便让开了一条路,将那个藏式的木箱放在最中央。
老卓玛在孙子次旦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到木箱之前,拿出了钥匙,将铜锁打开。
随后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一条佛珠,挂到扎西的脖子上,用手蘸着唾沫在扎西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字符。
扎西眉眼低垂,神情肃穆地站起身来,眼中竟带着一股悲凉,缓缓的打开了木箱。
一股腥气扑鼻而来,我急忙掩住口鼻,就这一下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
周围的人也都倒退了几步,眼中露出慌乱的神色,好像对木箱里的东西十分忌惮。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箱子边上,手背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鳞片。
紧接着,一个人影从箱子里缓缓的探了出来,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她的脸上,看不清相貌,整颗脑袋却十分扁平,好像被门框夹了一样。
我心里陡然升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对钱月娥使了个眼色,让她小心一点。
钱月娥却没有木小七和我那样的默契,还以为我让她先下手为强,唰的一下便抽出了捆尸锁。
扎西注意到了钱月娥这边的动静,回头怒视她:“你干什么?”
“误会误会,月娥,干嘛拿家伙,快收起来!”我急忙对钱月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