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罗汉刚才表现出很高的兴致,不过听完老卓玛说的话,向后挪了两步,落在红布条身后半步远的距离,意思很明显,你们愿意谁开谁开,反正我是不开。要真有什么危险,我也肯定是第1个跑,绝对不会犹豫。
我见状心中觉得好笑,这么个铁打的汉子,不会怕鬼吧?
我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他们不开我来开。
我直接上前,在钱月娥的护卫下,刚要把锁拉断。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十几个人从村口缓缓走来,还带着二十几峰骆驼,看起来好像是以前行走在沙漠中的商队一样。
为首的那人身上是普通藏民的装束,腰上系着个红色的布袋,身形高瘦,皮肤黝黑,左眼布满了血丝,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
他手上还握着一把短刀,充满警惕的看着我们,身后的人也都是虎视眈眈,似乎已经把我们视作了敌人。
我见机的快,急忙举起了手:“误会,都是误会!”
为首的人却并没有放下警惕,而是叫过了次旦,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次旦指了指老猴子,随后又指指我,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心说不好,他应该也说不了什么好话,该怎么脱身呢?
我正想着这个问题,老猴子已经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貂皮口袋里,另一只手则从腰后拽出来一根小铁链,后面显然还拴着什么东西。
另一边,铁罗汉也是面色沉着,眼神有些飘忽,不断的打量着那些人,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而红布条子还是那个老样子,好像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为首的人听了次旦的话,又和老卓玛聊了几句,随后走到我面前:“你找我?”
我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你就是扎西?”
他点了点头,我急忙道:“那太好了,没想到真能遇见你。我听朴万昌说,你能带我们去柴达木里面的无人区是吗?”
扎西闻言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摇摇头道:“我早就不干这个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帮你。”
我看了一下他的眼角,果然也有一个紫色的血丝,其他人的眼角也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便试着问道:“是因为祭祀不顺利?”
扎西闻言瞪了一下次旦,似乎在责怪他什么都和我说:“这件事情外人还是少知道些为好。”
“我看现在这个情况,你们没有外人是搞不定了。”我笃定的道:“这样吧,我帮你解决了祭祀的问题,你带我们进去,当然了,向导的钱另算。”
扎西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用藏语和手势告诉身后的同伴各自分散,把我们让到了屋里。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回头村吗?”
扎西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一下子就把我问住了,我摇了摇头,他接着对我说:“以前这个村另有别的名字,不过现在都叫他回头村,是因为到这里来旅游的,就算想去无人区找刺激,到了这个地方也该回头了。”
“回头?”
扎西点了点头:“因为从这里进入山口之后,就是无神之地,那里被魔鬼占据,过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回不来,我曾经送过两队人进去,最后出来的只剩下三个,有一个受到了惊吓,送到医院没过三天就离世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送人进去过。”
扎西的话不像是危言耸听,他也没有理由骗我们。不过这种事情入了老猴子的耳中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意思是说,之前有两队人马从这里进去过?他们带出什么东西来了吗?”
扎西皱起了眉头:“这个……好像是有,我也记不起来了。”
老猴子眼中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对我点了点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眼中那两队人马显然也是奔着古墓去的,不过只有三个人出来,显然即便是找到了古墓,所带出的东西也有限,这说明那里面肯定还有好东西。
这真是典型的盗墓贼思维,怪不得说倒斗的都是亡命徒,也或许是人家艺高人胆大。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意外的呼应上了我给他们画的那张大饼,对于之后的行动肯定也是有所帮助。
可是之后不论我怎么说,扎西就是不同意带我们进去,也不让我们掺和祭祀的事情。不过看在朴万昌的面子上,还是留我们住了一宿。
没办法,我也只能表示遗憾,只能想办法自己进山了。
当天晚上,扎西分给我们一些本地的特色食物,我们也把罐头之类的食物与他们分享,也喝了些酒,气氛也比较轻松。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情绪都有点低落,尤其是扎西,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愁眉苦脸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说是过了明天就好了。
扎西的酒口感很烈,酒劲儿也很大,我喝不了多少就上头了,还是钱月娥扶我回的帐篷,一脸嫌弃的把我扔到睡袋里,让我不能喝就别逞能,丢人不说万一吐了还是她遭罪。
我无奈的笑了笑,对钱月娥道:“你真以为我心这么大?还没找到进山的方法,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所以呢?别告诉我你现在是装的!”钱月娥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她的状态跟刚附身到槐血女身上的时候完全不同,起码在我身边时的音容笑貌已经和常人无异,如果不是她额头的红点时刻提醒着我,有时候还真忘了她是只鬼了。
我也没跟她解释什么,直接拿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醒酒符,贴到了自己的脑门上。
随后掐住指诀,口念醒酒神咒,脚下踏罡步斗,拔下自己一根头发,包在醒酒符之中,烧了一碗符水,捏住鼻子直接灌了下去。
符水进肚,发出隆隆响声,一股酒气顿时涌了上来,我踉跄着跑到墙角,开始哇哇大吐。
总算把体内的酒水几乎都吐了出来,我长出口气,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浑身也打起了哆嗦。
钱月娥把外衣丢给我:“行,算你有一套,然后呢?”
“然后就是干白天没干完的事儿了!”
我说我蹑手蹑脚的回到了之前那个屋子的旁边,因为明天还有重要的祭祀,所以他们的晚饭也没有吃多久,现在差不多都回去睡觉了,正好给了我可乘之机。
我让钱月娥确认了一下这周围有没有人看守,她的身体比较轻,发出的声音也比我小的多,更不容易被发现。
她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夜色之中,动作好像一只灵活的野猫,身子闪动了几下,就已经观察好了周围的动静,说里面只有扎西一家人在睡觉,周围也没什么人看守。
也确实没有必要看守,我和钱月娥蹑手蹑脚的潜了进去,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动静。
而事实上扎西一家人睡得很熟,呼噜声此起彼伏,恐怕现在就算我在屋内摔了一口锅,也得被他们的呼噜声给掩盖下去。
我和钱月娥分立左右,把住藏式木箱的两边,猛的往起一抬。
这一下却差点让我们摔个跟头,没想到这箱子这么轻,里面好像空无一物。
不对呀,老猴子往箱子上打铁弹子的时候,感觉发出的声音不像是空的,而且之前里面明明有砰砰的敲击声,应该是有活物的啊。
我们将箱子直接搬了出来,上面挂着的铜锁已经重新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