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丨警丨察同志,你看这误会不都解开了吗?我真是道士……”
我伸手拦住了铜辫子,对丨警丨察道:“可以,等我把电闸拉一下。”
铜辫子疑惑的看看我,我看看九爷,又看看丨警丨察,他顿时明白我的意思是怕九爷真的对丨警丨察下手,我们跟着一起过去,还能对九爷起个制约作用。
九爷显然知道了我的意图,冷哼一声,忽然掩住口鼻,将鬼工球攥成的骨粉扬到了天上。
我下意识抓起香炉,扬起一把香灰,空中顿时发出砰砰几声爆响。
待灰尘散尽,九爷已经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为首的丨警丨察咳嗽几声,扑扇着面前的灰尘,问我们在搞什么鬼!
另一个丨警丨察蹲下来,叫了九爷几声,却都没有回应,翻过身来一看,发现九爷面色铁青,显然已经死了多时。
这下可把旁边那几个丨警丨察吓了个够呛,铜辫子也是满脸惊讶之色,然而说这老泼皮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我确实不信。
陆道长让我们别慌,走到法坛边上,抬比画了一道符咒,踏罡步斗,念动咒语,将符咒催燃,扔到九爷的身上。
那些丨警丨察一看顿时急了,上前就要抓住陆道长。
然而很快九爷的身上就开始冒起了浓重的黑烟,火势瞬间变小。
陆道长扑灭符火,我定睛一看,发现地面上的赫然是一只漆黑的木鞋。
面前的丨警丨察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铜辫子沉吟道:“这是鞋遁法?”
陆道长从鞋子里抽出了一张烧没了一半的黑符,点了点头:“又是黑符借法,你们怎么得罪了这种人?”
那些丨警丨察被我们晾在了一边,眼看着事态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铜辫子照顾他们,对他们道:“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表面上看是一回事,其实又是一回事。这件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你们赶紧走吧,别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为首的丨警丨察依然有些不知所措,听了铜辫子的话只好点了点头,带着他的一众人,坐上警车回去了。
“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铜辫子指着门外道。
陆道长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像丨警丨察,军人,官员这些身上都带有罡气,普通的妖邪近不了身,只要洁身自好,就算有人要害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失魂落魄的坐到椅子上,脑子里想的却是以另外一件事情。
铜辫子见我这副样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能还阳已经是奇迹了,别想太多,晚上咱们好好喝几杯,这几天可把我和老陆累坏了。”
我闻言愣了一下,回头一想可不是吗,过鬼门关就得两天,我这一趟走了那么多地方,还不得花个几天时间!
“木小七,我带回来了。”我一字一顿的道。
“真的啊?行啊你!有两下子,人呢?快叫出来让我俩见见。”
我叹了口气:“还阳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刮了一阵风,她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被吹到哪去了。”
“没有没有,不是风吹走的。”百年的声音忽然从身旁传来,把我吓了一跳。
铜辫子也察觉到了我身后有一股阴气,刚要动手,我急忙把他拦住:“别动手,自己人!这是我从地府带过来的一个朋友,跟我出生入死,现在应该是回不去了。”
“地府你也有朋友?现在你这业务是越来越广泛了啊!”
铜辫子调侃着,对我身后的柏年道:“既然是朋友,怎么还不现形?”
“你手上拿的法器威力太强,我不敢现形。”
我把柏年的话转告给铜辫子,他这才收起了乾坤法剑。
我将被丢在门口的遮阳伞捡起来撑开,告诉百年先到伞里避一避。
毕竟这大白天的,鬼魂长时间在阳间现身,鬼体必然虚弱,进入伞中会好受一些。
身后的阴气缓缓进入到伞中,我将伞收好,放到桌上,柏年这才开口道:“木小姐是跟咱们一起回来的,只是刚到阳间,她就往南去了。”
“往南去了?”我愣了一下:“那就是说她已经回到阳间了?”
“嗯。”
我长出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了下来。
铜辫子却在旁边问道:“她是自愿过去的,还是被迫?”
他这一问,我顿时又紧张起来。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她留了一句话,好像说什么阴尸不稳……”
我闻言心说坏了,忘了问木小七把自己的阴尸藏到了哪里。
阴尸不稳的意思就是已经开始尸化,必须要凶魂才能镇住尸体,不过若是没有阳气辅助,也撑不了多久。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木小七阴尸的所在之处,可是她究竟会把阴尸藏到哪里呢?
我思索了一会,才猛然想起往南边去了是什么意思,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
除了我这里之外,能镇住阴尸的,自然只有养尸地,也就是当初埋木小七阴尸的那个地方。
想到这里,我急忙拿出了车钥匙,抄起遮阳伞,向门外飞奔而去。
陆道长和铜辫子也一同跟了过来,他俩怕我太着急半路出事。
我心急如焚,猛踩油门,一路上车子没低过一百迈,给陆道长吓得恨不得从车上跳下去,铜辫子也哭喊着要下车,说我这哪是找木小七啊,我这分明就是找死,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上我的车!
车子一直开到师傅曾经带我来过的养尸地,远远看去,松枝翠柏之间是一块寸草不生的红色土地,看起来十分显眼。
师傅曾经警告过我们不能踏入养尸地,此地煞气深重,阳体虚弱之人,不出七步暴毙无疑。
然而我的扎纸秘术在白天的作用是微乎其微,陆道长只会画符驱邪,也没什么好办法。
关键时刻,还得是铜辫子,只见他从背包里掏出五把二十一枚铜钱编成的七星剑,盘膝坐在地上,手掐雷文,静心存想,嘴唇嗡动,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随后猛然睁开双眼,眨眼间便将怀中的五把七星剑甩到了空中。
更加奇异的是,这五把七星剑在空中发出细微的嗡鸣声,剑身急速旋转,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各自飞向不同的方位,准确的插入四方凶位。
最中央的那枚七星剑扔在半空中旋转不休,嗡鸣之音越来越大,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七星剑架在半空之中。
铜辫子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往下淌,浑身上下抖若筛糠,好像身上背着几百斤的巨石一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好,此地的凶煞之气太重,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铜辫子闻言瞪了陆道长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知道……顶不住,还不帮忙!”
陆道长这才如梦方醒,急忙从布兜里掏出一张符纸,画了一道镇邪符,甩手向七星剑上射去,
镇邪符不偏不倚缠到七星剑的剑柄上,七星剑顿时一沉,嚓的一声,钉进了养尸地之中。
我定睛一看,七星剑钉进的地方,赫然便是木小七阴尸所埋之处。
“可以啊,什么时候会的这招?”我拍拍铜辫子的肩膀道。
铜辫子两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累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