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凄厉,绝望中包含着无限的怨毒。
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我的心骤然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门神老爷不管用了?
一个身影跨了进来,是个四十多岁的村汉,身上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
他连拖带拽的从门外把一个大姑娘扔了进来,直接推到床上,开始脱姑娘的衣服。
姑娘表现的很坚决,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然而在村汉的毒打下,姑娘最终被折腾成了一滩烂泥。
临走时还把她的手脚用铁链锁在床上,不让她走出木屋。
我仔细一看那个姑娘,和照片里一模一样,这么说这个姑娘就是我身后这只鬼魂的前生?
眼前的画面像是放电影一样,被锁在床上的姑娘每天吃喝拉撒都在这件小屋里,不管她如何大吵大闹,都没人来救她。
反抗换来的只有毒打和折磨,渐渐的姑娘麻木了,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机械般的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冷,这日子过得连畜生都不如,简直太惨了!
如果这个姑娘真的是被这么折磨致死,那变成怨气多重的厉鬼都不奇怪。
不过随着姑娘的反抗渐少,她挨的打也少了很多,只是不让出屋而已,后来连锁链都打开了,男人也不再折磨她。
直到她肚子逐渐变大,我才知道这一切是什么原因。
她生了个孩子,抱在怀里喂奶的时候,忽然伸手掐住孩子的脖子。
村汉及时发现,把孩子抢了下来,又把她毒打了一顿,紧接着抱着孩子就冲了出去。
村汉匆忙之间忘了关门,然而奄奄一息的她再也没有力气逃跑,只能拼尽全力的站起来,用自己的腰带当作上吊的绳子,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
“放……我……出……去……”
阴森的声音再次从耳边传来,我从八卦镜里看到,身后的女鬼正缓缓的转过身来,张开鲜血淋漓的大嘴,在我耳边不断哀嚎着。
我的脖子也越来越紧,好像被绳子勒着一样,透不过气来。
镇定!镇定!这只吊死鬼的魂魄困在上吊绳之中,一定是上面蕴含的鬼气让我产生了幻觉。
得像个办法,再这么下去我不是被身后的鬼魂吓死,就是因为无法呼吸活活憋死!
现在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唯有嘴还能动。
我心中发狠,用力咬破舌尖。
剧烈的疼痛顿时让我清醒了不少,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身体能动了!我急忙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混合舌尖血咽了下去。
喉咙顿时像是着火了一样,火线顺着喉管一直流淌道胸腹之间,我浑身打了个冷颤,身子向后仰倒。
砰!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尾巴骨摔断了,抬头一看,果然,上吊绳正在我的头顶晃着,差点着了那只鬼魂的道儿,自己把自己吊死!
“你为什么帮他?”阴狠的声音从面前传来,隐隐的看见绳子上面挂着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很明显就是刚才的那只鬼魂。
“帮谁?”我站起身来,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陈国光?”
“我被困在这里几十年,终于有人替我报仇,你为什么要帮他!”
“你搞错人了吧!”我心说这只鬼魂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要不就是黄河老鬼骗了她,当下也不顾舌尖的剧痛,大着舌头道:“你都说了都过去几十年了,害你的人不死也成七八十岁的老头了,陈国光也就四十多岁……”
“父债子偿!”
我愣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猛地反映过来:“这么说……那陈国光是你……是你儿子?”
“他不是我儿子!他是个孽种,孽种!”虚影的眼睛闪着血红的光芒,这分明是要变厉鬼的征兆!
我急忙将酒瓶里的白酒倒干净,将收魂咒贴到瓶底下,嘴上拖着她道:“你先别激动,虎毒不食子啊!”
不说还好,我这么一说,虚影身上的鬼气更加浓重了,整个木屋都开始摇摇欲坠,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事已至此,只能拼死一搏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把折凳扶正,站到折凳上,摧燃驱鬼符,将上吊绳烧着。
虚影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在符火的炙烤下痛苦的挣扎着。
与此同时,我踏罡步斗,掐住指诀,将瓶口对准上吊绳,念动收鬼咒。
“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兵十万降凡庭,同心并力收鬼精,收摄缢死之鬼,讨缚缉拿,灭其根种,急急如律令!”
瓶口传来嗖嗖的风声,收鬼咒已经起效了,现在就看能不能把吊死鬼收进来。
如果收不进来的话,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吊死鬼被符火烧的魂飞魄散,另一个是上吊绳被烧断,吊死鬼挣脱束缚,变成火煞厉鬼,那就彻底完了,不说陈国光一家三口,恐怕这方圆几里的人家都要遭殃!
我嘴上不断念动收鬼咒,紧张的看着上吊绳上的虚影,心中暗暗着急。
“还不快来,我要用三昧真火了!”我吓唬她道。
虚影一听,身子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化作一道黑烟,钻进了瓶子里。
我急忙将封鬼符盖在瓶口,同时用手指蘸着舌尖血,在瓶身画了一道镇鬼符,加一道保险。
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说还好这只鬼魂被困在上吊绳里看不出我的道行,我哪会什么三昧真火啊!
刚松了口气,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卜封,快出来,你被黄河老鬼骗了!”
我心中一凜,是小七的声音!
“小七?是你吗?”
“是我,你快出来,陈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黄河老鬼趁你不在,附到陈国光身上,把露露给杀了!”
“什么?”我心中一凜,难道之前那个露露的尸体,是真的?
“现在什么情况?”
“我把陈国光绑起来了,看样子也快不行了,你快来看看怎么办!”
我闻言赶紧将背包收拾好,迈步就要冲出去。
等等!有点不对劲。
我低头想了想,问道:“小七,你还记得洞房那天,你给我喝的那杯酒是什么酒吗?”
“什么……啊!”木小七话音未落,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
与此同时,一个沙哑中又带着狡黠的声音骤然响起:“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逃到这里,阴尸凶魂果然不一般啊!”
小七受伤了?
我强行压制住开门的冲动,咬牙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死老鬼,你可知道伤了我会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我黄河老鬼一生害人无数,还从没有付出过什么代价!”
“卜封会为我报仇的!”
“他现在就是个缩头乌龟,为你报仇?下辈子吧!”
我闻言攥紧了拳头,扒着门缝向外看,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蓦然,木小七的痛叫声再次响起,紧接着竟然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你这个小娘们长得还不错,老鬼我几十年没活动了,今天就尝尝你这凶魂阴尸是什么滋味儿!”
木小七激烈挣扎的声音不断响起,哭着喊着叫我的名字,充满了无助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