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借钱到北京,找人鉴定说是明朝的青花瓷。在那个年代,足足卖了10万块钱。
他想起了祖辈流传下的那句话,开始凭借着家传的术法,做起了古玩生意。
当年的他尽管入行不深,却很少收到赝品,慢慢的财富积累起来,在业内也逐渐有了名气,开始专门收墓里的明器。
即便是在重点打击盗墓活动的那几年,同行的几个大佬要么远逃海外,要么落入法网。
只有他独善其身,几次危机都化险为夷,这更让他相信有祖先在暗中保佑。
从此他一边接着做古玩生意,一边四处寻找纯金命人,并广结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用阴王黑符搜寻邪魂。
同时加入背阴倌,并成为其骨干人员,结识天下术者,以便托人寻找纯金命人。
然而这纯金命人岂是那么好找的?他足足找了几十年,才找到这个黄喜,却得知他已经死了。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才有了后来他哄骗薛道长,引我去驱邪,烧点睛纸人,招来恶鬼等一系列事情。
而我则彻彻底底的上了他的恶当,亲手将纯金命的邪魂交到薛道长的手上。不出所料的话,此时那只邪魂已经落入到九爷之手了。
“哼哼哼……若不是曾寿酒醉后提过一嘴,我还真不敢相信你这么年轻,竟然学得了三山扎纸密术,后生可畏啊!只可惜天妒英才,过一会儿你就要命丧于此了,想想还真对不起殷老鬼,不过反正你们己经断绝师徒关系了,他也不在乎了吧!”
“曾寿?”我心中一动,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手持阴木罗盘,扛着一把黑木镐的身影:“你说那个五鬼术人?”
“没错,现在和你师傅在一起,妄想用扎纸秘术,寻阴尸炼凶魂。他们就算真的成功了,也不是正统的木煞,到头来白忙乎一场,哼哼哼……”
我闻言心中顿时升起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的疑惑,当初曾寿设计夺取木小气阴尸和魂魄之时,曾经提过一嘴,好像是说什么“木煞已成”。
后来他跟师傅一起出现在乱葬岗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这个木煞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费尽心思的去找?
我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决定一步步的刺探,反正他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也不会有什么藏着掖着。
“你说你是背阴倌的人,怎么没有带着那根黑色的木镐。”
“曾寿的身份岂能跟我比,我向来不干那种体力活儿!”
“所以你才想利用我的扎纸秘术?不对吧,要真是如此,你请几个盗墓贼来不是更好?又何必费尽心思的去找我这个外行。”
“错!大错特错。你真的以为这座古墓那么太平?”九爷不屑的道:“要真是那样的话,此处早就被盗墓贼洗劫一空了!要问为什么,当初设计这座墓穴的,本来就是三山扎纸匠!”
“什么?不是姚平仲吗?”
“先祖当时已经仙去,生前只来得及定做一副铜棺,根本没有精力设计建造这么大的墓穴。当初魑魅请来三山扎纸匠,在此处招魂聚灵,将成百上千的恶鬼封入墓穴,言明后世子孙若想进入墓室,必须要有三山扎纸匠陪同,方能震慑恶鬼。否则百鬼齐出,就算是张天师再世,恐怕也招架不住。”
“三山扎纸匠?那个时候……就有三山扎纸匠?”
“这可要问你自己啊,你不会连自己祖师爷都忘了吧,哼哼哼……”
祖师爷?我闻言不禁一阵心虚,还真让他说对了,我确实不知道自家的祖师爷是谁!
“这么说来,你们姚家世世代代还真是笨的可以啊!”我冷笑着嘲讽他道。
九爷脸色一变:“小子,我劝你还是嘴巴干净点,不然我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难道不是吗?”我丝毫不惧的道:“先祖的遗体被养炼成尸王,后代子孙因为龙脉破败而世代受苦,难得有一辈大富大贵,却还要被人利用,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就算是金甲魔僵,也脱离不了僵尸的本性,第一个要害的就是他的后辈子孙,也就是你啊,姚九爷!”
“哼哼哼哼,大错特错!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真不明白像你这样什么都不懂又爱管闲事的小鬼,怎么能活到现在?”
九爷冷笑了几声,接着道:“你当我今天放出来的是个见人就扑的僵尸?那样的话,这几百年来的食鬼锻魂又有什么意义?乳臭未干的小子,少在这说大话!”
我闻言心中一动,想起曾寿曾经说过,木小七的阴尸也是五鬼派先人花费几百年的时间养炼出来的,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我决定诈他一下:“除了木煞以外,剩下的都在你手上?”
“哼,又错了,看来殷老鬼也不是什么都没跟你说过嘛。”他脸上现出不服气的神色,接着道:“曾寿走了狗屎运,木煞还未炼成,竟然先一步养炼出了火煞,我若还不将金煞和土煞炼成,岂不是被他比下去了?”
我闻言想起了之前被曾寿收走的血煞火鬼,八成就是所谓的火煞。
至于木煞,也就是木小七这个阴尸凶魂,当时给木小七过阳气,过没了我十年阳寿,却也因此成就了我们两个之间的缘分。
看当时曾寿那个反应,八成木小七已经做不成木煞了,所以他才和师傅一起另寻阴尸凶魂,也或者有别的缘由,这个我就无从得知了。
如果金煞指的是金甲魔僵的话,那么相对应的,那个土煞来头也小不了。
而且他虽然未曾提及,不过很可能存在相对应的水煞。
可是这个所谓的术者组织背阴倌不就是为了求财吗,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养炼这么多凶神恶煞?
“你们养炼这金煞木煞等等,到底有什么阴谋?”
“哼哼哼……错了错了,你都说了是阴谋,又岂能说出来呢?咱们干的都是捞阴门的买卖,应该明白,死人也是会开口说话的!”
“是五煞鬼将吧。”一旁的邢云忽然开口道。
我惊讶的看向她:“你知道?”
“我了解的也不详细,不过关于五煞鬼将的传说,倒也知道一二。”
“哦?是他告诉你的吗?我还以为他真的不近女色呢!哼哼哼……”
邢云没有理他,继续对我道:“所谓的五煞鬼将,与地府里的鬼差判官实力相当,却不受地府统管。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而已,没想到竟会有人想让传说变成现实,真是丧心病狂!”
“喂喂喂,你的口气怎么像个好人啊?装模作样,真让人倒胃口!”
九爷说着,又一搓手上的鬼工球。
与此同时,一旁的铜辫子忽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右手抓住了邢云的脖子,将她按在地上。
我见状急忙过去,想把铜辫子拉开。
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他竟然纹丝不动,左臂上的人面疽更加疯狂的涌动起来。
我被这骇人的景象惊得头皮发麻,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
眼看着铜辫子就要掐断邢云的脖子,他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眼含泪水咬牙对我道:“杀了我!”
我愣住了,他涨红了脸,好像一头垂死挣扎的猛兽,歇斯底里的对我吼道:“快动手!横竖是一死,给我个痛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