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铜辫子面面相觑,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这女人也太强悍了吧,连法器都没用就把这火鬼打的节节败退。
相比之下,我和铜辫子带着一身法器还奈何不了火鬼,简直就是个渣渣!
眼看着火鬼已经被逼到了角落,就差一下就能把它彻底打垮。
邢芸却犹豫了一下:“萌萌,消消火气吧,告诉我害你的人是谁,我给你赔罪。”
她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火鬼身上再次腾起大蓬火焰。
邢芸惊呼一声,猛地倒退回来。
我急忙上前接住她,低头一看,只见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黑灰,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浑身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糟糕,这是被煞气冲走了护体神灵,以她凡人之躯,自然无法承受火鬼的煞气,没被煞气冲晕过去已经不错了。
此时也顾不得她们什么姐妹情分了,在这么下去,我们三个都得折在这。
铜辫子抽出了铜钱锁链,显然他跟我是一样的想法。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甩出铜钱锁链,锁住火鬼的脖子。
我心说这要是在把她逼成血煞火鬼就完了,该下手时就得下狠手。
当下也不犹豫,猛地吸了一口舌尖的伤口,将舌尖血喷在铜钱剑上。
再次就地一滚,来到火鬼的侧面,趁它刚挣脱铜钱锁链的那一瞬间,猛地向它肋下捅去。
只听咔嚓一声,铜钱剑顿时刺进了火鬼的胸中,我手上加力,剑尖顿时从它身上贯穿而出。
铜辫子怕这下还是杀不死火鬼,直接将水瓶拧开,往铜钱扇上泼洒凉水。
随后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咒,我清楚的看到那符胆是个水字。
这又是我从没见过的水字符胆,只见他默念咒语,猛地合上铜钱上往前一甩。
一道水流从铜钱扇中激射而出,中间隐隐夹着一道血色符咒,泼到火鬼的身上。
呲!大蓬的水汽从火鬼身上升起,将它身上的鬼火尽皆压灭。
“我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火鬼凄厉的呐喊响彻楼道,让人心里发寒。
我长出口气,只觉得四肢瘫软,急忙过去查看邢芸的状况。
“不对,不对,她不是……”邢芸虚弱的念叨着什么。
“啊?”铜辫子把耳朵凑近:“你说什么?”
“她不是萌萌……”
“你说啥!”我心里一惊:“那她是谁?”
邢芸喘了半天气,脸上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净身符,调了点符水给她喝,她这才好了一些。
“我才发现,那个不是萌萌。”邢芸半靠在墙上道。
“那……那刚才的是谁?”
邢芸又喝了口水,道:“好像是被寝室火灾牵连而死的女孩,还是刚建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然变成了厉鬼。”
我闻言也拍了下大腿:“对啊,早该想到的。这田雨萌是跳楼死的,怎么会变成火鬼呢?”
“唉,造孽,造孽,有损阴德啊!”铜辫子假装深邃的道。
邢芸摇了摇手:“不算损阴德,这只火鬼似乎还引出不少乱子,不然这四楼也不会空。你们诛灭它,也算积德行善。只是我刚才差点拖累你们……”
“那倒没什么……这田雨萌的魂魄明明是在这里,怎么不见了呢?”
“实在不行,用拘魂术吧。”铜辫子看了眼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
正在这时,一阵阵阴风从我们身边吹过,隐约中似乎有几句道谢的声音。
我捏住法决,拘住正在向我们道谢的一只半透明的阴魂,问它:“为什么向我们道谢?”
一个阴气森森的声音道:“火鬼挡住黄泉阴路,不让我们投胎。你们灭了她,我们终于能入地府了。”
“那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叫田雨萌的同学?”
“没有。”
铜辫子补充一句:“就是前两天跳楼死的那个。”
“她的魂魄早被拘走了。”
我闻言愣了一下:“被谁拘走了?”
“不知道。”
我放了那只阴魂,皱眉看着邢芸:“你中午采到的殃气,不是田雨萌的吗?”
“我以为是她的……”邢芸委屈的低下了头。
我叹了口气:“被人拘走了……咱们刚才被鬼气遮眼,应该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怎么感觉咱们又要摊上事儿啊!”铜辫子脸带笑意的道,这小子就是惟恐天下不乱。
我白了他一眼:“这田雨萌死的确实蹊跷,连魂魄都要拘走,比杀人灭口还要狠毒。”
“正所谓邪不压正啊!”铜辫子满脸跃跃欲试的神色道。
“喂!你想想清楚,我师父没在,冯叔没在,薛道长那边我可没那么大面子,真遇到什么事儿,咱们可没救兵!”
“我待在你铺子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历练嘛!”铜辫子指着我道:“一句话,帮不帮忙?”
“放心,该给的钱不会少的。”邢芸在旁边补充道。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看着邢芸恳切的眼神,咬牙道:“行吧,不过我只能帮忙找回田雨萌的魂魄,其他的我想管也管不了。”
“我也只要把萌萌魂魄超渡了,以免她万劫不复。”
我点点头:“事已至此,只有用拘魂术了,看看能不能把她的魂魄再拘回来。”
从邢芸那里要来田雨萌的生辰八字,我便拿出黄纸,用点睛笔画了一道拘魂符。
用凉水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只留出一点缝隙,随后将拘魂符折成纸人形状,放在圈内,点燃三炷香,面向田雨萌跳楼的方向,叫了三声她的名字。
念动拘魂咒,周围顿时聚起一阵阴风,间或夹杂着嘈嘈杂杂的声音,好像有无数鬼影闪动。
我连续念了三次拘魂咒,拘魂符折成的纸人就是纹丝不动。
按理说就算魂魄被人封在了哪里,拘魂符也应该有点反应,能让我辨别出来魂魄究竟在何方。
可这一点反映都没有……
我刚想到这里,只见拘魂符猛然跳动起来,迅速燃成了一团火球。
紧接着从香烛上刮来一阵白灰,只听啪的一声,放在旁边的水瓶顿时爆裂开来。
我心说这是有人借香烛与我斗法,当下也不含糊,伸手从铜辫子的包里拿出白酒,提起一口道气,混合着酒水便向香烛上喷了过去。
一道火柱顿时从香上腾起,隐隐的传来一声惊呼,应该是与我斗法的人被火柱烧到了。
我正要乘胜追击,香烛却已经被火柱烧尽,只好作罢。
心说这里没有法坛,再这么下去也只会吃亏,到时候就不是满身白灰那么简单了。
铜辫子见状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说早知道要斗法,就先开坛,把法器都拿出来。
谁敢跟灵宝宗的人斗法,真是活腻歪了!
我心说看来拘住田雨萌魂魄的家伙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然也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先发制人了。
邢芸拿出湿巾,给我擦身上的白灰。
扑鼻而来的处子幽香让我有些不自在,急忙接过湿巾说我自己来。
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他俩说了田雨萌魂魄的情况,八成是被拘在一个高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