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闷地说,这东西对我没什么用,我又不走阴。白寡妇没说什么,只是叹口气:“我白家堂口传承了三代,能不能从我手里再传下去,谁也不好说。你过来。”
她用手一指沈杰。沈杰都懵了,挠着头走过来。白寡妇道:“你着急去什么亚吗?”
“东南亚。”沈杰道:“我家在那。倒是不怎么着急。”
白寡妇道:“等从蛇谷洞回来,大概一周后,会有一个姓苏的小姑娘上门,你如果不着急,在这里住下,到时候代我问她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写好了,交给你,但你现在不能看,只能等她上门再打开。她回答了问题后,你要做相应的处理,我写得很详细。”
说着,她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交给了沈杰。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非常纳闷,沈杰疑惑地说,白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得其解。
白寡妇道:“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出发,我随你们进山入洞。有我在,你们的成功率就不会那么低了,咱们还有得一搏。”
我们几个都在迟疑,这白寡妇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白寡妇不耐烦:“行了,都回去吧,明早过来集合。”
我们三人没有翻墙出去,而是堂堂正正走了正门,回去休息的时候,沈杰道:“我怎么听着白老太太有点交待遗言的意思。”
我摆摆手:“别瞎想了,这一趟咱们尽量谁也别出意外,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人来到白寡妇家,她已经锁好了门等候多时,大家开始往山里进发。中午的时候到了野人岭的山村,我们先去村里看了小雪。小雪的情况非常不好,极度虚弱,被蛇咬的部位已经成深黑色。
她在给自己疗毒,用刀放血,面前摆放着尿盆,里面已经是半盆子的黑血。
戴璐璐一下就哭了,抱着小雪哭得泣不成声。小雪非常恼火,说好让她回家的,这个妹妹就是不走。小雪也没有招儿了,她虚弱地对我说,“沈一木,照顾好我妹妹,她如果有一点意外,你看我怎么弄你!”
我深吸口气,发了毒誓:“雪姐放心,就算我怎么样了,也不会让璐璐发生危险的。”
山村的堂主还算不错,派了一个老头辅助我们。一行人没有耽搁行程,继续往深山进发。
林子越来越荒凉,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的山风吹过,在山体之间发出鬼哭狼嚎的怪声。将近黄昏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一处山谷,四面断崖,高可攀云。
山村老头用猎刀砍断荆棘,清理出一条路,戴璐璐说道:“蛇谷洞就在前面。”
我们顾不得休息,艰难跋涉,来到了一处悬崖前,抬头上看,在大约十米的高度,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口。周围怪石嶙峋,枯木横生,看着就感觉一阵凄凉。
我们没急着上去,先在悬崖底下清理出一片空地,然后安营扎寨,搭好两个简易帐篷。
大家吃了饭,浑身热乎乎的有了力气。等再出帐篷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整个山谷笼罩在一片无法言说的黑暗里。
大家讨论是现在上去,还是等明天早上。沈杰一口否决了明早的提议:“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算上今天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天了。把所有赌注都押在明天,实在太冒险。”
我也同意这个提议,“洞里这么黑,白天晚上也不影响,还是现在去。”
戴璐璐道:“我去过一次,这次我来带路。”
我们几人来到悬崖下面,我看着白寡妇苍老的身体,问她能不能行?白寡妇眼睛一瞪:“当然不行了,让我跟着你们几个猴崽子爬这么高悬崖,我能死在上面。”
山村老头憨厚地笑:“大妹子,要不然我背你上去。”白寡妇白了他一眼:“个老东西,便宜你了。”
戴璐璐腰里栓着登山绳,打着头灯,第一个爬了上去。我和沈杰跟在后面,老头果然背起了白寡妇,在最后。
十米高的悬崖,算起来也是三层楼多,虽说坑坑洼洼的很好爬,可真到了高处,一阵阴风吹过来,腿肚子都在哆嗦。
戴璐璐先爬到了上面,把登山绳用专业的金属扣固定在石头上,绳子啷当下来,可以方便下面的人上来。
我实在坚持不住,只好拽住了绳子往上攀。就在这时候,就看到山村老头背着白寡妇“嗖嗖嗖”从身边爬过。
我的脸在黑暗中红了,自己一个年轻人,爬山竟然比不过背着人的老头。
大家都爬上了蛇谷洞,洞口相当大,里面呜呜往外吹冷风,温度极低。我们都把外衣的拉链拉上,还是感觉寒气一股股吹在肉上,说话都喷白气。
山村老头打着手电照进洞里。手电的瓦数很大,照出一个硕大的光圈,投射在高高的黑色洞壁上,让人感觉有种诡异的窒息感。
洞壁上怪石嶙峋,像是一个个凝固的怪兽,阵阵怪异的风声吹出来,我腿肚子有点哆嗦。
山村老头第一个走在前面,我和沈杰紧跟其后,白寡妇在我们后面,戴璐璐殿后。这么一支奇怪队伍,进入洞窟深处,沿着崎岖的路往里走。地势极其凶险,一会儿爬上一会儿爬下,洞窟大到说话都有回音。
空气中极为潮湿,时不时能看到地下水凝成的小溪从石缝里钻出来。走了能有半个小时,我们深入洞窟内部。戴璐璐轻声说道:“大家小心,上次我就是在这里看到的尸体。”
戴璐璐指着洞顶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说:“就是这儿,我记得。”说着用手电筒四下照着。周围地势不平,有一块凸起来的坡,周围都是乱石。
山村老头照顾着白寡妇,老头老太太还弄得挺火热,坐在干燥的石头上休息。我们三个小辈儿的,拿着手电筒四处察看。沈杰累的呼哧呼哧直喘:“尸体呢?在哪呢?”
戴璐璐站在一堆乱石的前面,用手电照着:“不对啊,我记得就是在这儿。你们看这些石头,都是不自然地摊开着,说明确实被什么东西压过。”
我用登山杖扒拉了几下石头,然后蹲下来看了看,用手电照着:“你们看,这是什么?”
他们围过来看,地上有一件女式的薄纱,应该是贴身穿着的,上面一片血污。戴璐璐惊叫说:“就是那具女尸的,当时她身上盖着东西,就是这件薄衣服。奇怪,她哪去了?”
沈杰疑惑地四下里看着:“不会是诈尸了吧?”
我们在这个空间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现在只能继续往前走。要往前走必须爬过眼前这座凸起的陡坡。沈杰第一个上去,手脚并用顺着石头爬到了最顶端。
他蹲在上面用手电往下照,大叫一声:“我看到了,在那!”
“什么?”我在下面问。
他道:“尸体,女人的尸体,在水里。你们快上来吧。我先下去看看。”
我本来想提醒他,自己不要去,太危险。话还没说出,沈杰已经下去了,身影晃动,很快在陡坡上消失了。
山村老头背着白寡妇,我和戴璐璐,我们分别爬上了陡坡。站在高处,打着手电往下看,坡的那一面还挺陡的呢。能听到黑暗中有涓涓流水的声音,声响空旷,可以知道空间的体积大到超出我们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