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涵有些不高兴:“我心是善良的,不会害人,但如果别人害我,我会让他没好日子过。”
“是,是。”我头上出了一层虚汗,擦了擦。
沈悦涵见我这个样子,温柔地说:“鸿运,你放心吧,以后不管我们到哪一步,我都不会伤害你的,永远永远。”
我握着她的手,长叹一声。
沈悦涵负责报警,等了有一段时间,外面警车到了。我们打开仓库门,把相关办案人员迎进来,沈悦涵主讲,讲述了这里发生的事。
相关人员做了笔录,叫来救护车,打开笼子,把这些孩子都抱上了车,我也跟着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
接下来的事,都是沈悦涵在忙活,联系孩子家长,和官面的人打交道等等。我在医院接受了救治。
第二天,二龙、乔双两个人到了,见我这样,二龙脸色不好看。我把真实的过程细说了一遍,二龙脸色一直往下沉,铁青到可怕,最后听完了,“啪”一拍桌子,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有护士探头进来,呵斥他不要弄出声音。
二龙气得咬牙切齿:“邓顺这个狗东西,居然连我都骗!没想到他是这么个玩意儿,江湖败类。朱老弟,实在对不起,是我认人不淑,把这样的狗贼介绍给你,差点就受了重伤。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吃这个亏的。我二龙只要还有行动能力,就要追这个狗贼,直到天涯海角,一定要给你个说法!”
“龙兄,不是给我说法,是给天下人一个说法,这人是江湖败类。”我说道:“还有,邓顺虽说受了伤,但他的城府很深……”
二龙摆摆手:“他不是拐孩子吗,官面上不会容他,我再发一道令,在道法这片江湖里,公示这个狗贼的罪行,大家也不会容他!他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生存空间,除非伏法,要不然就是社死了。”
乔双也点点头:“朱哥,你放心吧,不会让你白受伤的。这事我师父也知道了,邓顺跑不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邓顺还是小黑山烟堂的骨干,没想到会是这种人。烟堂也通知到了,他们也会出来清理门户。”
我心里踏实不少,又聊了一会儿,中午的时候来了一波人,我爸我妈,带着丢孩子的邻居老王家都到了。一看到我,老王家的爷爷奶奶就拉着我的手哭:“鸿运,谢谢你帮我们找回孩子,你就是我们老王家的大恩人。”
说着一家人就要下跪,我挣扎着起来,我们一家人赶紧把他们拦下。我说:“爷爷奶奶,你们这不是折我寿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家人买了很多东西,堆满了病床的床头柜,临了又留下一个信封,里面是厚厚一沓钱,我们家坚决不要,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打发走。
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人家,都是丢孩子的,对着我就是感恩戴德,买了很多营养品,又要留钱,我爸妈坚决不要,让他们走了。
这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才能说说话,老妈看着我心疼不得了。
我爸说,“鸿运,你有出息了,爸妈没白教育你。你做了件大好事,为我们老朱家积了德。”
我受的都是皮外伤,在医院服了药,养了几天差不多就好了。
我出院的时候,没想到来了很多人,有家里人、有沈悦涵,还有二龙、乔双,丢孩子的那三家人都派了代表,我有点无语,这个场面实在有点大,其实不至于。
既然大家来都来了,都是为我捧场,我不能不表示一下,拿出钱在附近的酒楼定了个包间,众人一起吃了顿饭。
吃完饭我去前台结算,服务员告诉我,已经有人偷偷结过了,我只好无可奈何。酒席散后,众人散去,爸妈也回去了。就剩下我和沈悦涵。
我们两人手牵手回到我的出租房。
沈悦涵买了水果,盘膝坐在沙发上,用刀一点点削着皮。我坐在一边,开着电视,茫然地看着上面的电视剧。
一切都安定下来,回忆起那天晚上在仓库的惊险时刻,真是有点后怕。
沈悦涵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看她,我们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相对无言。
她削好了一盘水果,递过来,我拿起一块放在嘴里,深深吸了口气,“好甜。”
沈悦涵认认真真地看我:“鸿运,我问你一个正经问题,你想不想和我修成正果?”
我知道她的意思,很认真点点头:“想!我爸我妈也是这个意思。”
沈悦涵道:“听我的,你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吧,和我一起创业,我现在有家投资公司在南方,你过来帮我。”
我眨眨眼没说话。
沈悦涵道:“现在的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你身上的那个什么仙印,很多人都惦记着,咱们防不胜防。我打听过一些你们圈里的人,他们告诉我,出马不过山海关。那些出马仙儿过了山海关就不起作用了,所以你跟我去南方,最起码咱们安安全全的。国内待不下去,还可以出国。”
本来我已经动摇了,可她的最后一句话,实在听得不痛快:“我又没犯法,清清白白一个公民,凭啥连自己国家都待不下去?还有没有天理了?再说了,外面有什么好。”
见我发脾气,沈悦涵叹口气:“我没别的意思,有句老话说,君子不立危墙。我们没必要以身犯险,对不对,打不起还躲不起吗?而且我也了解到一些事,这些道法中人,他们是游走在正常社会里的边缘人,有时候犯了罪,很难用世俗的法去审判,而且留不下任何证据。就像这次邓顺抓咱俩,要不是关键时候你发挥出了潜能,咱们两个现在恐怕已经住进精神病院了,对吗?”
我没说话,嚼着水果,心里真是不痛快。
我一直想在道法江湖里证明自己,直到现在还是个失败者,就这么灰溜溜走了,不甘心啊。
很多人都说过,历代胡门仙印的继承者,都会成就一番自己的大业,名头响彻江湖,现在到我这儿了,灰溜溜夹着尾巴,连自己的国家都不敢呆,说出去都是个笑话!
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把胡门仙印让出去,自己当个白痴算了。
可看到沈悦涵柔情似水的双眼,我又犹豫了,她是真心为我好。我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考虑考虑吧。”
沈悦涵是个很聪明的女孩,知道不能逼我,不再说这个话题。
“唉,明天你要没事,咱俩去游乐园玩啊。”沈悦涵说:“你还从来没陪我去过呢。过几天我要走了,你陪陪我吧。”
我点点头,这个要求必须满足。
晚上时候,沈悦涵想到我的房间休息,可看到我身上还有一些绷带,伤口没有痊愈,便红着脸去了另一个房间。我知道,她这是心疼我,怕伤口再崩开。
关了门,我一个人盘膝在床上,开始打坐入定。
和邓顺对抗的时候,我曾经在内观状态,看到胡门仙印变化了形态,变成一个圆蛋形的琥珀,不停地旋转。
现在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入定,进入定境,寻到了自己的潜意识。果然在内观状态下,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琥珀,内观的境界里大与小很难用现实的概念来定义,因为没有参照物,定境里也不是“看”到的,而是“观”到的,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