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搞得是乌烟瘴气。
我站在门口冷冷看着,心想集团怎么会安排陈经理这样的女人来当总经理,单位搞得像是烂摊子,还把精神分裂症的女儿带到这里,难怪平时没什么客人,就这么个搞法,能做好才怪呢。
我哀叹不已,集团那些领导真是一群狗脑子,不知怎么想的,为什么把我调到这样的单位来?流放没这么流放的。我如此一个人才就这么埋没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灵光闪了一下,意识到什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从心底浮出来。
难道我被派在这里,其实大有深意,是集团的领导故意考验我?
我正瞎琢磨,屋里突然发生巨变,两个助手摔在地上,眼珠子瞪大了,满脸惊恐地看着那张床。
只见女孩徐林夕的双脚,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竟然缓慢悬浮起来,正慢慢往上飘。
她的双手还被绑着,双脚却飘起来,导致她的身体慢慢出现一个斜坡的角度。
她不喊也不叫了,头发都糊在脸上。
场面确实很恐怖,但我对最有冲击力的,是邪。我第一次深深体会到“邪”是一种什么感觉,它深藏在恐惧之下的,描绘不清,像是石头堵在心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她的脚越飘越高,上半身也跟着飘起来,偏偏两只手被绑着,使得女孩的身体角度越来越陡。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我马上反应过来,这绝对不是精神分裂症!好嘛,人都快飞起来了,精神病也没有这样的能耐。
我意随心转,准备开启胡门仙印,一窥究竟。就在这时,突然飞过来一巴掌正打在肩头,张三哥在身后说:“兄弟别看热闹了,跟我过去帮忙。”
我悻悻不已,只好收了胡门仙印跟他过去。张三哥真有个队长样,这种危险时刻绝不退缩,冲我喊了一声:“一人一只脚。”
这时女孩的双脚已经飞起一人多高,身体几乎要接近九十度。我们两人得跳起来才能勾到,我负责左脚,好不容易抓住了,使劲下拽。
女孩脚上的力气特别大,竟然带着我要飞起来,根本拽不动。
张三哥肯定比我有劲儿,但是用了半天力,也没拽动。他冲着地上那两个助手一瞪眼,大吼:“过来帮忙!”
我们四个人一起拽着女孩的双脚,竟然也没拽下来。
就在这时,徐林夕忽然笑了,“咯咯咯”,笑声发飘,那叫一个渗人。
他们几个手抖得不行,马上就要松开。
我虽然害怕,但好歹经历过一些超自然的事件,多少有心理准备,能保持一定的镇定,还紧紧抓住女孩的脚踝。
我满头大汗,其他人的状况顾不得了,只盯着女孩的脚,想把它拽下来。
一琢磨这样可不行,还得请胡门仙印,这事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医学范畴了。
我从人群里退出来,场面相当混乱,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来到房间角落,开始搓脖子。这个动作和调用胡门仙印没有任何联系,但是我已经习惯了,算是一个小小的下意识行为,相当于灯的开关作用。
感觉心血涌动,脸色涨红,这是胡门仙印上来的征兆。我揉揉眼,猛地再一睁开,眼前一片血红,看到了一幕难以相信的景象。
徐林夕双脚飞起来,双手还绑缚着,整个身体倒立起来,接近九十度。
在她的双脚上,竟然拽着两根细细的长线,顺着长线继续往上看,我缓缓抬起头,天花板的位置隐隐飘着一个人。
这个人呈半透明,身上穿着大红的衣服,看不清长相,无法确定男女。徐林夕双脚所缚之线的另一头,就在这人手里拽着。
乍看上去,徐林夕像是个提线木偶,操纵者就是这个穿着大红衣服的人。
胡门仙印能看到的东西,非精即灵,肯定不是人。我心里着急,目前对胡门仙印的开发特别低,只是能看到这些东西,但怎么对付它们还是一筹莫展,根本没办法。
要破这个局,必须擒贼擒王,最关键的一点是怎么对付这个大红衣服的非人。
紧张想对策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胡娘娘说过的一个驱邪方法,我赶紧喊了一声:“你们哪个女的来月事了?”
众人此时都在拽着徐林夕的双脚,听我这么一说都愣住了,一起扭头看过来。
“谁月事来了?”我满脸通红说着。
屋里只有这么几个女服务员,面面相觑,都在摇头。我说道:“没有月事的也没关系,哪个大姐把丨内丨裤脱给我?”
张三哥急得差点飙脏话,大声喊着:“小朱你不帮忙就算了,别在这儿捣乱!”
“你们听我的没有错。”我知道此时说话千万不能虚,一旦自己都没有自信,这事更没法办了。
陈经理走过来盯着我,“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要现场一个女人的丨内丨裤。”我声音压低:“出了问题,我负责!”
陈经理看了我一眼,一个人快跑出了休息室,大概能有个半分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黑色丨内丨裤。
精神科的钱大夫皱着眉说:“这不是瞎胡闹吗,无聊!”
所有人都在盯着我,想看看我能干什么。
我用两个手指头夹着丨内丨裤边缘,对准了天花板飘浮的大红衣服,猛地甩了过去,嘴里还加了一声:“叱!”
这是我在胡娘娘那里偷学的一招,她没有教给我,只是闲聊的时候,我偷听来的。
女性,尤其是老娘们,她们月事来时用的护垫,或是里面的丨内丨裤,情急之时都有辟邪的奇效。
不是说这玩意有多大神通,而是它是秽物,有句俗话说,在女人裤衩下走一圈,能倒霉一个礼拜。管你多大能耐的鬼怪精灵,看见这些东西,都会避之不及。
陈经理的黑色丨内丨裤这么一甩,整个飞出去,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正打向那大红衣服。
大红衣服似乎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我竟解读出深深的怨毒。
随即大红衣服消失了,女孩脚上的两条线也没了,双脚陡然从空中落下,大家都没没反应过来,全都往后一躲,双脚重重砸在床上,发出巨响,然后又弹了起来,再次落下。
众人面面相觑,陈经理的丨内丨裤也掉落在地上,一切就跟做了场梦一样。
陈经理第一时间扑过去看女儿,躺在床上的徐林夕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几乎连呼吸都不可闻。
陈经理回头看我:“小朱,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说道:“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先把徐林夕送回家,这里……”我顿了顿:“不干净。”
钱大夫说道:“简直是胡扯淡,是怪力乱神……”
一句话没说完,便把后半句咽了下去,现实的情况是,他那套理论和办法还没有一条女人的丨内丨裤管用。
陈经理信任我了,招呼大家把绑在她女儿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七手八脚抬到外面。徐林夕满头都是冷汗,大晚上这么出去肯定会着凉,我让服务员取来毛巾,把她仔细擦干。
现在这些人不自觉地听我的,我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大家一起抬着徐林夕到了外面的车上,陈经理惊魂未定,脸色有些苍白:“小朱还得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娘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