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萧和尚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想不到过了三年,特别办改成了民调局,肖三达也走了,这时候这里又开始闹起来.....”
萧和尚介绍之前在坟墓里面经历过的事情,不知不觉火车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孙德胜掏出来从招待所食堂拿出来的饭盒,分给了萧和尚和车前子。说道:
“走的时候来不及,也不知道拿点什么好了。看见厨房正在炖肉,又让大师傅烙了几张油饼。正好大饼卷酱肉肉......”说话的时候,三个人打开了饭盒,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塞满了肘子肉的油饼。
孙德胜还把中午剩的炸酱和大葱也一起带来,将大葱撕碎了抹上炸酱一起卷在了油饼里。那一咬下去顺着嘴角流油.....
“我出差惯了。还是第一次在火车上吃的这么顺口......”萧和尚咬了几口油饼卷肉之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来一瓶二锅头。说道:“没有杯子,咱们谁也便嫌弃谁,就对着口喝了。吃饱喝足睡一觉,明早起来差不多就到地儿了。”
说罢,萧和尚嘴对嘴的喝了一大口,随后将酒瓶子递给了孙德胜,说道:“这次也是巧了,早上的时候我原本要去大清河。去追肖三达。想不到这机缘巧合之下,我还是......”
“你说你要去哪?大清河啊,解放前叫做沈家堡是吧?这不巧了嘛?我还有个小老弟就是那里的人......”萧和尚的话刚刚说完。正在斜对面座位上和女乘客起腻的吴老二站了起来,自来熟的走到了这里,从孙德胜手里接过了酒瓶。喝了一口之后,说道:“那里我熟啊,年年都要回去一趟,整个大清河的人一提到我吴老二,人人都竖大拇指头。老哥你就说找谁吧,只要人在大清河,我一准能找到......”
说着,这吴老二还想要伸手去抓三个人饭盒里的大饼卷肉,却被孙德胜拦住,他抓住了吴老二的手,说道:“不是我说,你这瞎话都不会说。我也有个兄弟在大清河。从大清朝那里就叫大清河,什么时候叫过沈家堡?”
没有想到萧和尚却替这个人说了话,他摆了摆手,示意孙德胜松开吴老二,随后他解释道:“这个吴老二说的没错,小胖子你也没错。大清河从顺治年间就是这个名字。后面到了清末的时候,这一大片地方都划进了安郡王载铭的皇庄。因为庄子里姓沈的人家多,就改了名字叫做沈家堡。沈家堡一直叫到建国,后来因为这个是满清皇庄的名字,又改回了大清河。”
“还是我这老哥知道怎么回事......”吴老二笑了一下,随后就坐在了萧和尚的旁边,继续说道:“你就说找谁吧,你要说找寡妇就更好办了。我能说出来她们祖孙三代的底细来......”
“你这同志怎么说话呢?我找寡妇干什么......”萧和尚没好气的看了吴老二一眼,见到这人盯着自己饭盒里的大饼。当下挑了一块肉少的递了过去,说道:“我也不敢保证那个人就在大清河,不过他应该就在附近——算了,还是我办完这件事情之后,自己亲自去一趟吧。”
“我就说这趟车也不是去大清河的啊......”吴老二笑眯眯的吃完了一张大饼,掏出来手帕擦了擦手,随后继续说道:“我还得先去一趟银山县,我的丈母娘就是银山县九里河乡上头村人。前几天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一下子就下不了炕了......”
“银山县......”孙德胜看了身边的两个人一眼,随后笑眯眯的将自己的饭盒也推了过去,说道:“刚才那一块卷饼不够吧?二哥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了啊。别的不敢说,管饱那是一定的。不够还有......”
看着吴老二将自己饭盒里的卷饼吃了个干干净净,眼神又瞟车前子面前的饭盒。本来小道士没什么胃口,可是看到了吴老二的样子之后,车前子的眉毛便立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饭盒说道:“敢碰它一下,我就弄死你......”
“吃饱了。吃饱了......”吴老二干笑了一声,擦了擦手之后,继续说道:“这吃人的最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和银山县九里河乡上头村有关的?你看看明白说就好了,你们是不知道我吴老二的为人,知道了一样竖大拇指......”
“还是二哥你敞亮......”孙德胜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几个也是要去银山县九里河乡上头村,听说那边出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直没底。正想找个当地人问问。这不是嘛。刚刚想睡觉,就来枕头了......”
“我也是听那边来人说的,闹了好多天了......”吴老二拿起来孙德胜丢在桌子上的香烟,自己抽出来一根点上,抽了一口之后,将剩下的大半盒香烟扔进了自己的包里,这才继续说道:“说村子里动不动就看见死人,第一个出事的是村东头的老王太太,她是腊月初一哮喘走的,腊月初四发送了。结果腊月初八一大早上天还不亮,死了的老王太太就拍他大儿子的门,说要和腊八粥。
当时把她大儿子、大儿媳,孙子、孙女啥的都吓懵了。死活不敢给老太太开门,老太太也火了,就堵在门口骂街,骂得那个难听啊......结果耗到了太阳出来,门口这才没有了声音。等着天光大亮之后,王家老大带着全村胆大的人去了坟地。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说到这里,吴老二端起来大半瓶二锅头,干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坟一点没有动过的痕迹,可是早上不光老王家这一家人看见老太太了,左邻右舍的还有十几个人都看到了。最后老王家大儿子最主挖坟,最后你们猜怎么着?”
本来这是吴老二的说话方式,没有想到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车前子突然一拍桌子。从牙缝里冒出来一句话:“你要是再抖包袱,我就把你绑在铁轨上,你也猜猜火车压过去你能分几段......”
“那还猜啥啊,粘一铁轨呗......”吴老二苦笑了一声之后,回到了正题,说道:“开坟打开棺材之后,看到王老太太不是下葬的姿势了,她好像睡着了一样,侧着身子。卷曲着躺在棺材里。脑袋旁边还放了半碗八宝粥......”
“坟没动,棺材里的死尸动了......”孙德胜看了萧和尚一眼,随后对着吴老二说道:“那棺材里的是人,还是死尸?”
“当然是死尸了,你......”吴老二还想再埋个包袱,看了一眼车前子之后。立马回到了正题,继续说道:“虽说东北天气寒冷吧,可是正赶上那几天气温回升,尸体已经开始溃烂了。听他们说啊,棺材里面都看不得了。”
萧和尚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那早上去敲门的人,不是有邻居看到了吗?没有看到敲门的身上是不是和死人一样?”
吴老二说道:“老哥,这一大清早的天都没亮,一个死了好几天的老太太敲门。谁看见了不吓懵了?看一眼就吓跑了,谁也不敢仔细去看。”
孙德胜点了点头,说道:“二哥。不止这一起吧?不是还说把你老丈母娘吓着了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说话的时候,孙胖子又掏出来一包中华香烟,向着吴老二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