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如此心态,这次俄邦人先行后退。而忍者团为了避免再有见面的可能,干脆在原地简单调整了一下装备,只为错开时间。
但当双方第三次遇见时,都绝对判定对方是怀揣着不单纯的目的,所以只一发愣,便果断出手,团战迸发。
他们看不到棺椁位置的情况,但正在那里躲避的徐谦却能将他们看的一清二楚。自从双方踏入密林的那一刻起,已然进入到莫桑道人的阵法之中。阵法运转玄妙,从外部看不出究竟,但他却发现对面那两伙人尽皆偏离了自己的原本路线。甚至,越挨越近。
初期,徐谦还尚未弄懂其中原因,但当双方第二次相遇时,他心中已然有了思路。直到此时两伙人开始交手,才真正证明了心中所想。
不过就是最简单也是寻常人最容易见到的术法,立灵障。当然,在民间,更多人愿意称其为,鬼打墙!
若说这两伙外国修者没见过如此简单至极的功法,倒也不至于。只不过莫桑道人用的这一招,叫做“道法人心”。就是吃准了双方彼此提防,又加之此前符箓的异常高调,配合林间虚影和营造出来的风声水声,成功骗过两伙人,直至发展为团战规模。
兴奋,发自内心的兴奋涌上徐谦心头。他急不及待想找人共同分享自己的所感所悟,而在此时,只有胡牧阳值得他开口说话。
“喂,别在继续发呆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甚至算得上手把手教学的实践了。我敢说,你我在这场群战中的感悟,绝对是此次最大的收获之一。所以……你怎么了?”
胡牧阳虽然站在了徐谦身边,但其眼中无神无光,呼吸间隙极长,仿佛失了魂魄一般。面对徐谦的问话,过了好久胡牧阳才微微开口道:“你说,咱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存在的意义?
徐谦皱着眉头去看他,又联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心中了然。
看了看远方的战斗,判断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遂随手摘了一片叶子,轻轻捏了几下,然后将其放在口中,竟是吹响了一曲不知名的曲子。
听得曲声,胡牧阳心头一震。
因为随之而来的,还有徐谦的声音:“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转头看他,见其还是保持着吹叶子的姿势,遂明白这应该是一种传音的功法,只能自己听到。将目光再次回向远处战场,心思却都放在徐谦的声音上……
上次圣殿你我算是第一次见面,但从其他人的对话之中,应该也或多或少听了一些关于我、这个叛教之人,甚至是异教徒的故事吧。
我和我的哥哥,也就是现今的圣教教主伊萬,出生在一个距离边境不远的小村庄。靠山吃山,家中一直以伐林造木为生。虽然苦了些,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成了再也无法拥有的幸福。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十六岁。为了响应上级政策,我们那个小小的林场停止了大半个世纪的采伐工作。大量伐木工人失去经济来源,只得硬着头皮走出山林谋生。
我们的父母也随着务工队伍远走他乡,只不过钱没赚到,命却丢了。
家中只剩我们兄弟和年迈的爷爷。靠着父母的抚恤金,勉强又度过了两年悲惨光景,直至爷爷病死之后,我们便成了彼此唯一的亲人。
没办法,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基本没怎么商量,伊萬便带着我走出家乡,辗转了半年时间,才来到省会城市。
但大城市对于我们这样的乞儿来说却并不友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过的久了,我们就把手伸向了城市中最大的教堂。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才真正改变了我们兄弟的命运。
过程就不多说了,无非就是失手被擒。不过在送往公丨安丨机关的路上,却被一位神父拦下。也不知他跟那些人说了什么,总之算是救了我们。
神父将我们带回教堂,交给了一个陌生人。那人也不多话,只是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地方,就是圣教所在的那个岛上。上岛之后住了几天,便见到了上一任的圣教教主。
刚刚忘了说,小时候我跟伊萬曾经在雪林中救过一只狐狸,从那以后我们俩就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能力。也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老教主才把我们留在圣教的。
圣教十二位祭司,受老教主之命,轮番做我们的老师。不仅学习功法术数,同时也教我们做人做事的道理。伊萬自小内心向善,从无争强心,更没什么胜负欲,学习功法的进度只能说中规中矩。可我不一样,我真是受够了那种被人欺负甚至不当人的感觉,所以学什么都拼尽全力,加上自身天赋确实要比伊萬强了不少,境界用一日千里来说都不算夸张。
本来照此来看,一切正常也不错。只是没想到,一个女孩出现了。
加入圣教的第二年,我跟伊萬随玫瑰夫人外出执行任务,因为我的冒进,导致中了圈套。玫瑰夫人拼得重伤,才将我二人带回圣殿。老教主和一众祭司对我没有任何重话,甚至还在不断安慰。可他们不知道,越是如此,我心中愧意越深。
直到那个女孩的出现,一巴掌抽在我的脸上,我才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自此,我便认识这位教中的圣女,也是老教主的独女,雪儿。
雪儿与我们年龄相仿,经此一事之后便慢慢有了交集。不过老教主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让我们有时间多陪陪雪儿。所以接下来的三年时间,我们仨个人总是形影不离。
我这个人,不善言辞,只喜欢以行动证明一切。伊萬却是不同,他思维敏捷,条理清楚,经过几年的学习和历练,更添一份从容淡定的高贵。
任何人从表面上看,他们两人更加默契,但我和雪儿甚至伊萬自己都心知肚明,雪儿从小看够了伊萬那种彬彬有礼和循规蹈矩,她更喜欢跟我在一起的那种冒险和刺激。
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提过这个话题,说实话,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们三个人能如此一直生活下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话音至此,稍稍停止。胡牧阳转头去看,原来是徐谦吹破了口中的叶子。不过他只是轻轻看了那片一眼,便随手抛出,像抛掉了说出来的心事,又好像是被众人抛弃掉的自己。
再次摘了一片,曲子再起,徐谦的声音也再次传来。
有次我受命单独去完成一个任务,历时半年。当我回历经千辛才返回圣殿时,忽然听到了老教主将重位交托于伊萬手中的消息。而雪儿,也已经与其订婚。
当时十二位祭司中,先后出动了八位来旁敲侧击我的想法。但我只是找到雪儿,问了一句:“你是自愿的么?”
她流下两行泪珠,说:“对不起。”
我笑了笑,转身回道:“没关系,大嫂。”
此后我便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修习功法和执行任务中。倒不是因为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只是我不想因为别人的风言风语影响他们的生活。
而就在这段时间当中,我屡次负伤,却从未与任何人提过。直至某次任务,我被对手险些打死,千钧一发之际,侥幸受人所救。从那之后,我便错打错着结识了圣教最大的敌人,月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