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变异之后,怪物们又杀掉了来不及躲避的许多同胞!
幸好山鬼们每个都身手不凡,在林木之间纵跃来去,速度惊人,这才逃开同伴的毒手,可在那场血雨之中,仍旧有不少山鬼中招,变成了浑身长满了肉芽的怪物。
兔起鹘落之下,只是须臾片刻,他再放眼四周,手下已经不剩几人了……
一股悲愤从他心中疯狂涌动!
那么多的精锐手足,就因为进了那个院落,现在竟然凋零至此!
整整五百多人啊!
一个照面,就被妖僧们杀了近一百精锐!
紧接着,又是一百多名地龙!
现在一场血雨下来,连山鬼都折损近半,精锐部众更是全军覆没,一个不剩!
林耀的心已经不能用滴血来形容了,他现在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之间一片黑沉,恨不得摔倒在地上,就地晕死过去。
幸好强烈的求生欲望以及莫名的恨意支撑着他,让他挺了过来。
这次的损失的确惨重,所以他更要加倍的补偿回来!
他恨上了曹景林,恨上了何英飞,甚至连被他设计了的高惊雷他都怀恨在心!
人在损失惨重又不想承认自己愚蠢的时候,迁怒是一件很便利又可以移情的方法。
他要报复,要狠狠的报复回来,要将自己损失的一切十倍百倍的夺回!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他逃跑的脚步更快了……
林耀去打劫内院的时候,兵分两路的另一组人手也没闲着。
他们在漫达拉城中开始大肆劫掠,以寻找沙国奸细,通匪乱党的名义开始四处作乱。
血与火开始在漫达拉城中弥漫开来,到处都是惨嚎和痛哭,还有不停止的杀戮。
这座刚刚经受过沙国人摧残的城市,再次因为它的富足承受了另一场践踏。
在漫达拉城内,同样有不少沙国士兵。
这些被纳托找来的残兵们,这几日在城中作威作福,着实舒服的很,可到了今天,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末日。
义贼虎贲们下手极狠,无论对谁都毫不留手,照面便是重手斩杀!
尤其是地龙,他们被血气激发,体内的某种共性被释放了出来,如果饮不到足够的鲜血,就不可能停的下来。
在义贼虎贲杀戮的时候,韩令春也带人进了城。
跟凶残至极的虎贲们相比,韩令春这帮人是实打实的学生军。
大家都常年在讲武堂中,偶尔的训练也只是打打稀松的匪类,这样的凶残场面基本上没见到过。
他们来这里,单纯只是想捞些好处或者混混资历,在校长面前蹭个脸熟,回到学校里面也好有资本。
所以当见到义贼虎贲们爆杀的场景时,看到那横飞的头颅,到处喷溅的鲜血,肠穿肚烂之后流出的肠子肚子,这些人中有好多都直接吐了出来。
沙国人根本挡不住义贼虎贲,往往时一个照面之后就被砍成了一段段。
看的讲武堂的学生军们目瞪口呆。
也不怪他们,他们是有些本事,可跟那些天之骄子比起来,还要差上不少。
真正的天之骄子也不会跟韩令春来这里,更不会跟着土匪的后面进城来捡便宜。
在这些学生军眼中,将沙国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让沙国人半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的义贼虎贲,简直就是高山仰止,深不可测!
“校长,我们该咋办?”
“跟在他们后面喝汤么,可会不会起冲突?”
他们心里面毛毛的,若是惹怒了对方该怎么办?他们可没信心能打赢!
韩令春心里面也直犯嘀咕。
东城门轻易被破了也就罢了,或许是沙国人没有重兵布防。
可眼下这个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沙国人就是如此不堪一击?
若是他们弱到如此程度,曹景林又干嘛来请他们?
“哼!”
他气咻咻的鼻孔翻天,这个曹景林,真是莫名其妙!
韩令春的心中不住抱怨:“沙国人如此不堪一击,他们想要趁火打劫喝点汤的想法都不容易实现!”
曹景林真是误他啊!
“罢了罢了。”
韩令春到最后还是选择了低调隐忍:“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捡上点吧,别的不说,沙国人的枪也能值些钱的。”
他们手里面拿着的虽然不是最新式的枪支,但怎么也能值个几十块,收拢收拢拿回去不大不小也是一笔收入。
最起码不至于空跑一趟。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有了韩令春的指示,学生军们便成了打扫战场的仆从,义贼虎贲们看不上眼的老式枪支,都被他们给捡了收拢了起来。
有些义贼虎贲还会调侃他们:“堂堂关东讲武堂的天之骄子,也成了捡剩饭的了。”
学生们羞的脸通红,韩令春却老神在在,他是胡子出身,向来能屈能伸。
只要有好处拿,被人不痛不痒的说上两句,又算的了啥?
他不变脸色,这些跟他一起来的想要混些资历的学生们自然也不会翻脸,只能屈辱的顶着调侃和哄笑继续“捡垃圾”。
只是很快,他们也忍受不了的事情出现了。
义贼虎贲开始劫掠起了城中富户的财富。
按理说这都是曹景林默许了的,他们作为讲武堂中的学生自然也无权阻拦,可义贼虎贲们不仅是打劫,甚至还开始杀人!
城中的妙龄少女大部分被劫走,所以淫掠的事情还没发生,但仍旧有些城中居民不甘于家财被抢,跟义贼虎贲们翻了脸。
这些居民看到义贼虎贲来赶跑了沙国人,以为这是官兵,有了些胆气的他们刚要说上两句,护一护自己的资财,结果就被一刀砍了。
甚至到了后来,义贼虎贲也懒得再走形式,不光是沙国人,但凡是遇到一点抵抗,不管是兵是民,全都一刀上头。
讲武堂中热血正盛的学生们忍不了了。
他们中许多虽然被形势所迫出来混资历,可同样也有许多热血青年,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
面对这样的场面,让他们如何忍耐?
“校长,他们怎么能这样!”
有学生找上了韩令春,愤慨不已。
“怎么了?”
韩令春微微怔了怔,一时之间没转换过来情绪。
这也不怪他,他可是地道的胡子出身,以前做下的事情不比义贼虎贲好上多少,甚至还犹有过之。
可他终究担任着讲武堂的校长,只是反思了片刻,便缓和了表情:
“没办法,对方势大,我们还是要保全自身,徐徐图之。
你们好好在讲武堂里跟先生学本事,等有朝一日火候到了,咱们必定要杀上长白山,将义贼虎贲尽而诛之!”
有些学生被哄住了,可剩余一些格外热血正义的,依旧无法说服自身,眼看着土匪杀戮而不去帮忙。
乔启生就是其中之一。
他就是地道穷人家的孩子,从小种地为生,后来隔壁搬来了一户人家,在村中独居,也不大跟村里人交流。
那户人家只有一对老夫妻带着个孩童,他看对方可怜,就经常帮着打打水,或者有多余的东西送上一口吃食。
久而久之,他跟老头的关系处的好了些,老头教给他一套动作,还有呼吸的口诀,说是可以强身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