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第一次在天涯鬼话发帖,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我姓白,名白凌。很多人在听到我名字时候,都会觉得这个名字的主人应该是位女生,遗憾的是我是个男人。名字是父亲为我取的,他说百字去一便为白,白字乃是九九之数,而九为老阳,九九相叠便成重阳,于是他为我取名为凌。凌本意为冰便是阴象,凌又同零音重阳便落了空。
自古妖魔鬼怪就是从阴而嗜阳,父亲说这个名字多少能保我安危,我曾问过父亲鬼都是怕阳气的,那重阳应该是能驱鬼的才对,为什么还要将阳气压下?父亲说妖鬼天生阴属,多阴而少阳,为保持形体就必须要时时汲取阳气,鬼类并非惧怕阳气而是惧怕不能为己所用的阳气。妖鬼形体不稳所以难以抗拒阴阳相激,如此自身的阴阳之气便不能平衡相持,妖鬼将阳气汲为己用需要过程,如果阳气太旺只能使它消散过多的阴气,无法保持自身的存在。
因为阳气极旺而使妖魔鬼类索阳时得不偿失的人的确存在,可不论是阳极还是阴极都并非常见,绝大多数人都只是阴阳相平,而说到底姓名只是姓名,不会因为你姓白就会有着极盛的阳气,反而会因为这个姓氏而引来嗜阳的鬼类,所以父亲便为我取名为凌,为的是压住阳极的姓氏掩其耳目。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对家父的职业有兴趣,父亲开了家香火店,主要销售佛像、香、蜡烛之类的,生意一般。其实除此之外父亲还做咨询工作,前来咨询的人每次都会被父亲领入他自己的会客室,我从来都是被禁止靠近那间屋子的,自然也就不清楚前来向父亲咨询的人都咨询些什么,不过想来也是那种离奇之事,因为附近的人都说我父亲有灵力能够视鬼,就是一般所说的阴阳眼。
我是家中的次子,上面曾经有一个哥哥,之所以说曾经是因为哥哥在我十岁左后那年过世了,当年他十七岁,还差两个月就十八了。父亲三十岁得的第一子,哥哥去世的那年他已经年近五十了。我的哥哥继承了父亲的能力,从小他就能看到平常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记忆里和大哥一起的时候他经常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自言自语,并指给我说那边有些什么,可我却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这种事情哥哥没少挨父亲的责骂,父亲极为反对哥哥涉及他的工作,对于大哥与异类的接触也是明令禁止,也许那时正处于大哥的逆反期,又也许大哥的性格天生倔强,哥哥并没有听从父亲的严词,反而和父亲对着干。大哥临去世的那两年和父亲的关系闹得很僵,就连平常的对话都没有了,在我的印象中那两年我成了他们两人专用的传话机。
我有时一直在想,大哥或许是仰慕父亲才会走上这条路的。由于父亲不肯教他,他便一个人钻研,就这样竟然也有了些能力,在我的印象中最后那两年大哥已经开始做些和父亲类似的事情了,那时候父亲最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数落大哥那半吊子的能力,他总说这样下去大哥肯定会自讨苦吃的。
大哥是家中的长子,又继承了父亲的灵力,我曾一度执着的认为大哥会子承父业,虽然父亲一直反对哥哥从事这种事情,但我觉得这就像父母总不希望儿女做同样工作一样,可是有着相同渊源传承的家人,大多数还是会走上同样的道路,这样的执着直到大哥逝世的那天才被打破。
我有时一直在想,大哥或许是仰慕父亲才会走上这条路的。由于父亲不肯教他,他便一个人钻研,就这样竟然也有了些能力,在我的印象中最后那两年大哥已经开始做些和父亲类似的事情了,那时候父亲最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数落大哥那半吊子的能力,他总说这样下去大哥肯定会自讨苦吃的。
大哥是家中的长子,又继承了父亲的灵力,我曾一度执着的认为大哥会子承父业,虽然父亲一直反对哥哥从事这种事情,但我觉得这就像父母总不希望儿女做同样工作一样,可是有着相同渊源传承的家人,大多数还是会走上同样的道路,这样的执着直到大哥逝世的那天才被打破。
大哥死在家中,死因是心脏衰竭,他的身上没有出现外伤,而据我所知大哥也并没有心脏类的疾病。最后医生的结论是隐性心脏病突发。相对于母亲,父亲并没有对儿子的死因表现出过多的诧异,当天我从他的脸上不但看到了悲伤,也看到了深深的自责。
我想父亲应该是知道大哥真正的死因的,而我也并不愿意相信一向生龙活虎的大哥会突然死于什么心脏病,可每当我向父亲问及此事的时候,父亲总是一脸幽怨的叹口气说,是我的错,是我对他的关心不够。
每当父亲这样说起,他的表情总让我觉得,父亲除了是在表示在这些年的冷战中忽略了对大哥的关心之外,还有着其他的潜台词,以至于后来每当我重新回忆大哥去世那天的情形时,我都会感到在父亲悲伤和自责的表情之下埋藏着的,还有不能自已的愤怒。
大哥去世八年之后父亲也过世了,去世之前的半年时间内父亲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听使唤,随后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父亲死的时候很平静,是睡过去的。死因是衰老,医生说在父亲不到六十的年龄下隐藏着的是一个年近百岁的躯壳,我有时觉得这是父亲为他那些力量而付出的代价。
按照父亲的遗愿我和母亲并没有发丧,也没有举行葬礼,只是在头七的那天在院子的前后门口各点了两盏灯笼,前门挂了盏黑纸灯笼,后门则是白纸。那天我刺破手指用混入血液的金粉分别在黑白两盏灯笼上写下令、门二字,随后母亲便遵循父亲的话将我一人留在家中,而我则在入夜前喝完三杯酒后在大厅睡下。
那场觉我睡得昏昏沉沉,梦中似乎有客人来家中吊唁,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痛,而我手中则紧握着挂在大厅墙上的一柄木剑,木剑上面沾满了黑色的斑痕,宛如凝结了的血迹。之后这柄木剑随着父亲的遗骸一同火化,父亲的骨灰除了安葬在墓地之外还被取出少许做成了个香包,根据父亲的要求那香包至今还放在家中主厅的吊灯上。
父亲的逝世让我失去了去外地求学的机会,父亲身体恶化的那年正是我准备参加高考的那年,因为父亲的原因我放弃了去大城市学习的想法留在了本地,一边就近读书一边帮母亲照看店子,由于我们母子俩当时没有发丧的原因,刚开始还有不少父亲以前的咨询对象前来,于是我和母亲便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们父亲去世的消息,听到后他们大多数会一脸愁苦的离去,也有少数则认为我子承父业想向我求助,我便只好向他们耐心的解释我并不像父亲那样有着通灵的体质。那时我便常常想起,如果大哥还在人世的话,这家店面现在怕是在由他经营才对,父亲的客户也会顺理成章的变成大哥的客户,而不像我只能看着父亲的店面日渐势衰——虽然这可能是父亲所希望的。
是的,我并没有像大哥和父亲那样的能力,我不能看见那些一般人所看不见的异类,我只是一个有着不平凡父亲和大哥的平凡人,我那时总觉得我会一直这样平凡下去,读完大学后视情形或继承店面或自谋出路,以父亲所期待的方式平稳的度过一生。可就在父亲去世,迎来我十八岁生日之后,我开始渐渐变得能看见了,我不清楚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接收父亲那迟来的遗产,而这一点让我十分恼火。
父亲和大哥都已经不在,而我又能做些什么?不、是该做些什么呢?因为这件事我苦恼了好一阵子,后来母亲对我说把那能力当做对亲人的追忆吧,父亲并不需要我做什么,因为他只想看着我和我大哥平安的生活下去罢了。
我觉得母亲说的很是。
【福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