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外面院子里有几个小厮正在清扫积雪,以木车装运运走,脚步挪移之处,只见积雪蓬松过膝,可见昨夜风雪何等肆虐无度。

龙涯心想这等寒天,隔壁的鱼姬依旧是衣衫单薄,倒底也是不妥,正想过去探望,却听得鱼姬在外面轻唤:“明颜,明颜,你这小蹄子跑到哪里去了?”

龙涯拉开门,见鱼姬正在走廊上四处寻觅,于是上前问道:“可是猫儿不见了?”

鱼姬面露几分焦急:“正是,早上起来就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顽去了。”

龙涯笑道:“外面风雪交加,这小东西也不太可能跑到外面去,大概就在这些房舍之中,洒家且与你同去找便是。”

两人一道沿着走廊而行,不时的推开两边的房门轻唤,只是一路行来也并无所获,直到一间房门虚掩的屋舍前,便听得里面有些动静,推门一看,只见那猫儿正伏在房间一隅的花几上,犹自梳理毛发,全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悠闲模样。

鱼姬上前抱起明颜,伸指点点那猫儿的脑门嗔道:“原来你在此处,倒叫我好找!”

龙涯转头看看屋里的陈设,只见一应家具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便是火盆的铜边也被擦得发亮,半点碳渣都没沾惹,想来这屋子的主人必定是个喜洁严谨之人。

那猫儿所伏的花几后面的墙上还悬有一副字画,却是画的一处花窗,花窗外海棠怒放,蜂蝶萦绕,春意盎然。

而画内的案几上罗列几许纸笔墨砚,还有一只瘦长花瓶,瓶里却是一支枯梅,花朵早已凋敝,但枝折嶙峋,颇见风骨,而那枯梅之上犹有一只墨色蝴蝶翩翩飞舞。

左上角却是几行小楷,字迹娟秀端丽,似是出自女子之手。

那几行小楷却是一阙名为《水调歌头》的词句。

天本饕餮徒,岁寒馔新盐。

染得砚台墨韵,奈何秃笔难全。

昌州子弟犹在,谁记年少轻狂,棠香旧园事?

落拓雁门去,消愁借酒寒。

怎平怨,无明念,付流年。

狼烟未冷,碎梦惊心瓦砾难全。

惜慕西市腊梅,枝折蕊碾湮于尘,魂香亦如故。

何谈新岁至,恨遗庚寅间。

鱼姬见龙涯专注此画,嫣然一笑:“看来龙捕头对字画丹青之道也颇有研究。”

龙涯哈哈大笑:“洒家不过是俗人一个,哪里懂得风雅之事,只是觉得这画有些怪异,看那窗外景致,似是繁花似锦的春天,而房中又怎么还会有早已枯败的腊梅?”

鱼姬摇了摇头:“不是枯败的腊梅,而是梅死香魂在,要不然,怎么还会有蝴蝶流连不去?你看那词的倒数第二句,不是把这思慕怀念之情写得很是入骨么?”

龙涯微微颔首:“经鱼姬姑娘这般解读,果然是有些意境。不过看那最后一句,似乎这字画是出自庚寅辛卯交替之际,而字画未尝泛黄,也不可能是年代久远之物,算算年时,应是出自七年前。遗恨二字,似乎写这词的人心有恨事难解。”

话一出口,龙涯望着画上的海棠春色,不经意的低吟那句“昌州子弟犹在,谁记年少轻狂,棠香旧园事?”,忽然想起一事来。

以往常有文人哀叹人生几大恨事,却是鲥鱼多刺、海棠无香、金橘多酸、莼菜性冷等,那画上的海棠蜂蝶萦绕,其意境分明是指有香海棠。

这普天之下,唯有昌州海棠有香,是以自古以来便有海棠香国之称。

这画卷中词与画的内容与昌州都有着关联,而昌州地处川东,想来此地便是那老曾的卧房。

加上昨日老曾露的那手功夫,足见其与昌州阮家堡渊源颇深!

鱼姬见他皱眉思索,也只是会意一笑:“现在明颜也找到了,咱们还是出去吧,到底这也是别人的房间。”

龙涯点头称是,只是退出房外掩上房门之时,目光仍在那字画上注视良久。

两人离了房舍,经院子前往饭堂用早膳,只见院中积雪已然清空,虽不时有鹅毛大雪自空中飘落,但也无法凝聚,不多时也画为雪水,自院中沟渠排尽。

鱼姬伸足在地上一捻,随即笑道:“我道他们使了什么法术,原来是在院里的石板地上撒了粗盐粒,所以雪化得特别快,难以像昨晚一样堆积起来。”

龙涯笑道:“果然是个好办法。”抬眼望去,见那饭堂中已有不少辽人,一个个见得他进来,面上都有些畏惧之色,想是昨晚一战都吃了些惊吓。

龙涯叹了口气,心想那般胡闹一场,居然搞得这些如虎似狼的辽人一个个成了见了猫的耗子,看来这世上还是拳头出道理。

随后与鱼姬仍选了昨晚的座头坐定,招呼小厮,要了些包点面食,一同吃了。

外面风雪肆虐,而后院又是辽人聚居之地,更无什么景致可看,除了回房外,也只有留在这饭堂聊天赏雪打发时间。

这般笑语嫣然,天南地北无所不谈,龙涯倒是颇为吃惊的发现眼前这个柔弱女子心中见识匪浅,旁征博引妙语连珠,却非寻常人家的女儿可比。

既言语甚欢,配上茶点温酒,似乎这漫长的时间也不是那么难以打发…..

中途也见得萧肃与卓国栋来饭堂用餐,却始终不见那耶律不鲁,必然是昨夜被剃去一双眉毛,失了颜面所以无脸出来见人。

不多时便见老曾左臂挽了两只食盒行色匆匆而去,想来是送饭食与耶律不鲁和病中的萧夫人。

不知不觉的又到了晚膳时刻,众人齐集,便是那耶律不鲁也悻悻而来,但见额上两道黑痕,却是以女子妆容所用的石黛描上,大概是自己所描,眉形粗糙,左上右下,说不出的滑稽.

众人见得这等模样,虽觉好笑,但一个个也顾着耶律不鲁的颜面,强自按捺。

龙涯低笑一声,只是抬手对着鱼姬点了点眉梢。

鱼姬自是知道他在取笑那无眉的耶律不鲁,想想昨夜之事,也不由得忍俊不已,笑出声来。

就连她怀里揣着的那头猫儿,也跟着“咕咕咕”,甚是不甘寂寞。

声音虽轻,但对那灰头土脸的耶律不鲁而言,却甚是刺耳,想要去寻晦气,但却忌讳龙涯功夫了得,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踢翻一只凳子泄愤,头也不回的奔后院去了。

萧肃本与那耶律不鲁有些嫌隙,也懒得去理会,只顾就着桌上的酒水芸豆,等待小厮们上菜。

老曾颇为伶俐,忙招呼小厮准备菜肴酒水,要亲自与耶律不鲁送去。

萧肃自是记挂着自家妻房,也点了几道菜肴要他一道送去,随后还多说了一句.

“适才夫人对我言道,说昨夜虽上了三只火盆,但外面风雪大作,寒气逼人,一夜也未睡得踏实。今晚且再加上几个。”

那老曾点头哈腰的应道:“这里夜间的确是非常冷,但房里火盆太多,只怕碳烟熏着夫人,不如小的且开了夫人楼下的房间,备上十余只大火盆,烧旺炭火,这样隔着一层楼板,也可保夫人房中温暖,又不必受那烟熏火燎。”

萧肃满意的点点头,心想此人倒是想得周到,于是自怀中摸出一锭纹银赏与那老曾,那老曾欢天喜地的拜领了,口里自是千恩万谢。

而后小厮们纷纷传菜入堂,只因此时外间风向朝东,逆风雪而行无不鬓角眉毛泛白,胸前肩头也积了不少雪屑。

所幸早有准备,一应菜肴俱是以木盖封合,不走一点热气,待到了桌上揭去木盖,顿时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萧肃自斟自饮,也不理会其他人,便是一旁的卓国栋举杯相敬,也只是随意虚应,不假辞色。

那卓国栋看在眼里,心想这般变着方儿讨好这萧肃,萧肃还是待自己甚是冷淡,比之那性情暴躁的耶律不鲁,却是更难亲近。

此番和这两人一道出使,便是想趁机笼络,为自己搏一个富贵前程。

而今看来,要求富贵升迁,还是在耶律不鲁方面下功夫比较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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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馆幽话之第二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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