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各表一方。
回过头来再说说山外急得跟热锅上蚂蚁的刘很备乡长。
刘很备确实很背,简直就是背到姥姥家了。
驻军的工兵团才开上去没多久,忽然接到上级的命令,要求连夜赶往一个叫大兴安岭的地方参加重大行动,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没啥可商量的,工兵团匆忙把正在进行的工程交给地方上的单位,全体原地向后一溜烟地朝那个当年全中国人民都密切关注的火场而去。
离了装备精良作风优良的军事单位,那些当地的二把刀二杆子公司顿时慌了手脚。原本这些地方上的民工队就是跟在人家解放军后边打野食的,零敲碎打的事能做一点是一点,大事肯定做不成。
眼下,这些草台班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临时拼凑了一支队伍,离开了精准的调度与指挥,离开了训练有素,向望山屯推进的施工进度明显慢了下来。
刘很备急的跟什么似的,整天泡在工地上,恨不能变成小说《西游记》里的那头上顶天挨地的猪八戒,三拱两拱的不早就到了么……
闹哄哄的,总算是在原始老林中间开出一条大路。
草台班子和正八经的施工单位就是没法比。
这条路最初两千多米笔管儿条直,路面下的石子敷设密集,轧的平整、结实。再看草台班子的成绩,虽然也算是功德圆满,但看上去,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
大大小小的车辆满载着县、乡、镇的头头脑脑们,还有慰问物资和电力局的工程队、卫生局的医疗队和教育局的考察队,浩浩荡荡地沿着新修好的路朝望山屯开去。
早就有民兵排长张豆饼飞跑来报信,部首火领着全村的老老少少站在村口,举着临时做的小旗子,乱哄哄地喊着欢迎。
部首火吩咐喊爷莫老头带着几个中年民兵带着家伙什去了西头的老井,准备先把那个怪物喊晕了,抬上来,捆成粽子后移交给上级领导,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莫老头一马当先来到西头老井边上,三下五除二地掀翻了两层大青石板,露出冒着丝丝凉气的、黑洞洞的井口。
莫老头运足丹田气,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井下嗷的就是一嗓子!
身边的几个中年民兵被震的扔了手里的家伙什儿,使双手捂住耳朵满地乱蹦。
可想而知莫老头一声怒吼的分贝有多高了。
莫老头的吼声在阴暗一片的深井中久久回荡,嗡嗡的回音持续了足有小十分钟……
莫老头估摸了一下时辰,点点头说差不多了。吩咐两个民兵栓好绳索,先顺到井下,然后再把被震昏的怪物绑好,挂在编好的绳筐里吊上来。
一切设想的很圆满,两个民兵把绳筐栓在腰间,陆续顺着辘轳的转动下到井底,莫老头也顺了下去。在暗无天日的井下,莫老头用洋火打着了松明子,明亮的火光瞬间照亮了瓶状的井底。
“莫大爷!那怪物呢?!”
手里抓着绳筐的民兵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莫老头把松明子朝床的位置一晃,他也吓了一跳!可不是么?那个怪物不在床上!空气一下紧张了,莫老头赶紧把松明子丢到井底干燥的地面上,用鞋底使劲踩了几踩,井下又陷入黑暗。
莫老头和两个民兵紧紧挨在一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莫老头是见识过那怪物的手段的,几百斤的大肥猪硬是被这个怪物生生撕扯成两半……
四周一片寂静,静得连三人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莫老头扯了扯两个民兵的耳朵,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两个民兵马上明白了莫老头的意图,赶紧从口袋里摸出棉絮搓成的剂子塞进了耳朵……轰地一声!在并不宽阔的井下再次响起了莫老头内力浑厚的怒吼……
即使是塞住了耳朵,人体所能承受的噪音上限仍无法与莫老头的这一声吼相比,两个民兵的身体软软的瘫倒,如果不是在黑暗中,一定会看到从他们两个的五官中流出的血泪。
就在井下发生匪夷所思怪事的同时,站在部首火身后不远处的乡村小学校长苏小雨的眼角忽然瞥见一个人影。苏小雨回头一看,顿时吓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