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就先把姐杀了吧，我保证毫无怨言！”李若平静地看着我说。
我低着头，努努说：“姐，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身上最值得骄傲的东西没了，我娶你你觉得我很亏，姐，你是故意在气我，让我离开你，姐，我不在乎这些，姐身上还有很多值得我尊敬的东西，理性、成熟、宽容！”
李若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她将被子蒙着头，说：“阿鸿，姐求求你，对贝警官好点，你去吧！让姐安静一会。”
四十九
回到我自己的病房，我发现贝小宁还没走，王医生站在旁边安慰着她。
贝小宁见我进来，也不动身，也不理我，一味用手帕擦着眼角。
我找了靠窗的凳子坐下，王医生推着眼镜走了过来，不满地看着我说：“你究竟把小宁怎么啦？”
我没好气地两手一摊，说：“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
“问我？”王医生表情复杂地看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王医生指指贝小宁，说：“我查病房路过这里，听见小宁在哭，就进来看看她，怎么的？你有什么想法？”
我也指指贝小宁，笑道：“只要她没想法，我不会有！”
“她会有什么想法？笑话！你知道她是谁吗？”王医生推着眼镜架子问道。
我斜过身子看着他笑道：“不知道，拜托你告诉我一声。”
王医生指着贝小宁，神气活现地说：“她是我女朋友！”
“哦！恭喜！”我站起来，双手握着王医生的手，使劲晃了晃，说：“王医生，我看你的眼镜架子有些大！老要滑落下来啊。”
“无聊！”王医生推了推眼镜架子，满脸不悦地说。
我看着他点点头，深深叹了口气。
贝小宁转过身子，拉了王医生一把，说：“王医生，我跟他要讨论一下案情……”
王医生一脸怒色看着贝小宁，指着我，问道：“你跟他讨论案情？”
贝小宁用力点点头。
“这这，这怎么可能？”王医生结结巴巴地说。
贝小宁站起来对王医生说：“是的，讨论案情，时间不会太长。”
王医生气咻咻地看着我，说：“我警告你！对我的女朋友客气点！”
我差点笑出声来。
王医生很不情愿地离开了。
我感到很尴尬！很无语！
贝小宁背着我坐着，我们双方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先开口。
沉默是金！但此时的沉默，连银都不是！
我是个男的，总不至于气量比一个女孩子还小！我转过身子，看着她的背影说：“小宁，王医生其实人不错，也很关心你！我真替你高兴！”
“你说的这些是真话？”贝小宁背对着我问道。
“绝对是真话！”我苦笑说。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贝小宁冷笑道。
“小宁，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我想活动一下左臂，但还是隐隐作痛。
贝小宁突然转过身子，怒目看着我！
我低头，不自然地挠着鼻梁，说：“小宁，至于我们之间的那点事，能不能先搁一下，等这个案子了解了再说！”
“是我在死皮赖脸盯着你，在你面前我已经毫无自尊。”说罢，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一时慌了手脚，慌忙说：“小宁，别忘了这里有监控！”
“这不用你管！”贝小宁越发哭得凶了。
我走到她身边，跺脚道：“小宁——这里是医院！”
贝小宁一把抱住我，哭道：“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这个死人！”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究竟是哪里招惹了她！
“咯咯咯！”传来三声敲门声。
贝小宁赶紧松开我，不住地用手帕抹着眼泪。我靠在旁边的床沿上，若无其事地看着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王医生探进身子，一道犀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看着我，问道：“什么情况，讨论案情还要又哭又闹的？小宁，他究竟把你怎么啦？啊？”
我别过身子看着窗口，以一连串的咳嗽掩饰窘迫。
王医生走了进来，站在贝小宁的身边，拉了她一把，说：“小宁，我们走！”
贝小宁轻轻推开他，说：“王医生，我还有事跟他商量。”
王医生不高兴地问道：“你跟他是讨论案情？还是商量其它事？小宁，我很不放心哪！我是个心血管医生，要是我是心理医生，我真想帮他疏导疏导！”说罢，不无嫉妒地瞄了我一眼。
“自己都病入膏肓了，还想渡人上西天，你会说人话吗？”我冷笑，看着王医生问道。
王医生撇开贝小宁看着我，推了推眼镜，说：“你怎么说话的？你以为医生是好欺负的！”说罢，挽起了袖子，摆出一付拼命的架势。
贝小宁站了起来，冷笑道：“既然你们都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打呀！打呀！都往死里打！”
她看了一眼王医生，说：“你打坏了他，你负责替他治疗，他打坏了你，你自己治疗！反正你是医生！”
王医生委屈地看着贝小宁，结巴着说：“这，这，小宁，你也用不着这么说呀，我是文明人，怎么会跟他一般见识！”
贝小宁怒气冲冲地转身坐下，说：“王医生，我跟你说了，我们有案情要商量，你怎么老是不放心呢？”
王医生推了推眼镜说：“好好，你们商量，等商量完了，你通知我一声，我送你回家！”说罢，转身离开。
什么情调、悲伤、嫉恨、无奈，被王医生一搅和，只剩下白开水般的索然无味！贝小宁仍然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我换了个话题说：“小宁，卢祥林是因为何事被捕？”
“今天没有兴趣跟你讨论这个话题！”贝小宁倔强地说。
我叹息说：“小宁，目前我们之间的情绪都不稳定，你相信我说的话，等我们公司的案子一了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不用等到案子结束，你现在的态度就是对我的答复！”贝小宁转身，怒目看着我说，“我哪一点比李若差！你回答我！”
我差点昏倒，擦着额头微微冒出的细汗，叹息道：“我没有把她与你比！再说你们俩也没有可比性！”
贝小宁转过身子，一声不吭地背对着我。
“小宁，我和你们是合作关系，我们能不能先把其它事情搁一搁！”我也转过身子看着黝黑的窗外说。
贝小宁冷笑道：“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没话可说，你不是想知道卢祥林的事情吗？我说给你听！”
她这一惊一乍，忽悲忽喜的，我怀疑她目前的情绪已经严重失控！
我转过身子，无奈地看着她说：“今天我们的情绪都不稳定，也许你刚才说得对，今天我们不适合讨论卢祥林的问题。”
贝小宁也不理睬我刚才的话，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愣是把卢祥林的案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