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怎么说话的?”我转过身子骂道。
“我不怪你们,只怪我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差点影响了你们研究案情!”王医生转身,笑着说。
“王医生,不是这样的,我们来这里是想还原刚才高平临终时的现场情况!”贝小宁跺脚说。
“好,好,还原得好!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王医生说罢,转身出门,复又探进半个身子问道:“要不要帮你们把门关上。”
“这厮阴阳怪气的,有毛病!”我转过身子,看着贝小宁说。
贝小宁没有理我,看着王医生说:“王医生,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王医生笑了笑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千万不要见怪!”说罢,站在那里就是不走。
我和贝小宁走出了病房,那王医生才姗姗离开。
“这厮病得不轻!”我感到非常尴尬,恨恨地说。
“不要这样说人家,人家也是好心!”贝小宁在我后面说,“他怎么知道你是好人坏人!”说罢“扑簌”笑了起来。
“不谈他了,我都恶心了。”我坐在过道的长椅上,说。
为了避免尴尬情况的蔓延,贝小宁换了个话题,说:“高平临终前告诉了你什么?”
“让我送他回家!”我忿忿地说。
“不止这些吧……”贝小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刚才真被那个阴阳怪气的医生气昏头了,这时才冷静下来,说:“确实不止这些。”我想了想说:“他说……兄弟,我……我看到那个人啦,穿雨衣的……车子,兄弟……车子……车——子……花……花……”
贝小宁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李若的房门,贝小宁会意,站起来走过去看了看,复又坐到我身边,对我点了点头。
贝小宁拿出王医生给她的点心,说:“怎么样,来点?”
我拿过一块精美的蛋糕,说:“为什么不吃呢?”
贝小宁“扑簌”笑了起来,拿出镜子对我晃了晃,我一看自己嘴角周围沾满了奶油,很是狼狈!
那个医生又转了回来,站在我们五米的地方问道:“小宁,还没结束吗?”
我站起来,差点崩溃。贝小宁走了过去,跟他嘀咕了几句,那个医生夸张地笑得差点牙都掉在了地上。
贝小宁摇着头走了下来,掏出手帕塞给我,我假装不知,拉起衣袖擦了擦,一肚子愤懑!叹气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高声干什么?怕人家听不见。”贝小宁咕哝道,“对了,高平说的车子是什么意思?花又是什么意思?车子——花、花——车子,这里有什么关联吗?”
“也许是临终前的胡言乱语!”我继续擦着嘴角,没好气地说。
“阿鸿,你别说,他可是一本正经拉着你说的,我想,他对你说的话,应该你是知道的,或者是你们经历过的呀。”贝小宁双手搅着手帕说
贝小宁说的话有点意思,最不济,这车子和花对高平的印象肯定极深,要不然,在高平无意识的情况下,肯定不会说这两样东西来。
我拉了贝小宁一把,说:“我忘了,以前高平还告诉过我,我们公司的驾驶员有重大嫌疑,要不你们先把他拘留了审查!”
贝小宁侧过身子,想了想,说:“这似乎不妥,没有理由啊,现在高平死了,死无对证,要是那个驾驶员死不认账怎么办?”
我想想也是。眼睛无意识往过道里一看,发现那个医生又站在那里,见我看他,摆摆手说:“不影响你们,我只是看看。”
我站起来,看着贝小宁问道:“那个医生究竟是你什么人?看样子……”
“这不关你的事!”贝小宁别过头说。
“要是他真是你男朋友,我都替你恶心!”我冷笑道。
“你放屁!”贝小宁也站了起来,盯着我说。
我放下摸着鼻子的手,说:“好好,你骂人!我服你!”
“我还想打人呢!”贝小宁推了我一把说。
随即,贝小宁“咯咯”笑个不停,我怪异地看着她。她指指我的衣袖,上面沾满了白色的奶油,她把手帕往我手里一扔说:“像个男人吗?”
我把手帕还给她说:“谢谢,这么好的东西,别弄脏了!”
贝小宁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对了,我们公司那辆报废的车子现在在哪里?”我突然换了个话题说。
“是不是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贝小宁问道。
我点点头。
“案子还没有结,那车子还在修理厂。”贝小宁看着我说,随即,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推了我一把,说:“你才恶心呢!说话左顾右盼,绕来绕去的!”
我两手一摊,苦笑了一声。
“你的这点鬼点子,骗鬼去!”贝小宁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说。
那个医生又在过道口出现了,我昏倒!
四十七,面包车之迷
“让你别来,你偏要来!”贝小宁驾着车子埋怨道,“要是感染了,看你怎么办?”
“那车很重要!”我挠了挠鼻子说。
“你认为高平临终前说的车子,就是你单位的那辆面包车?”贝小宁看了我一眼问道。
“不能肯定!”我望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说。
沉默……
“怪不得你老往医院跑。”我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你什么意思?”贝小宁拍了一把方向盘问道。
“那个医生呗!看样子他的魂让你勾走了!”我看着前方笑道。
“你放屁!”贝小宁嗔怒地看了我一眼骂道。
“这样也好,大家都都消停!”我苦笑。
贝小宁突然加速,发怒道:“你再说,我往树上一撞,死了拉倒!”
我赶忙挥手道:“千万别,一句玩笑话,你千万别当真!”
贝小宁笑了起来,说:“你也有怕的时候!”
汽车修理厂很简单,就有几台升降机,几条地槽,几个满身油污的工人正在汽车边上游荡。
贝小宁将汽车停在办公室门前,一个胖墩墩的年轻人跑出来,对着贝小宁点头哈腰。
我走得远远的,将整个修理厂粗略看了一遍。贝小宁对我挥挥手,我一路小跑过去。
贝小宁指指我说:“我的同事。”那个胖子对子点点头,我还礼。
胖子打开那扇破旧的木门,那辆白色面包车整个变了形。
胖子笑着问道:“贝警官,要不要修理一下。”
贝小宁摆摆手,说:“等处理完了再说吧。”
胖子识趣地站在我背后,给我递上香烟。我推辞掉,问道:“还有谁来看过这车?”
胖子满面堆笑摇了摇头。
我拉着贝小宁走过两步,轻声问道:“这车就一直这么停着?”
贝小宁点点头。
“检查过吗?”
贝小宁再次摇摇头,嘀咕道:“你究竟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有谁动过这辆车?”我把左手插在兜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