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鸿哥,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听说你跟杜红梅还有一腿?我告诉你,那小娘们跟马宇也有一腿!哈哈哈,哈哈哈……”小丁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我站起来将他扶正在座位上,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你听谁说我和杜红梅有一腿?又是听谁说马宇和杜红梅有关系?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鸿哥,别装了,这些还有谁不知道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他突然说:“李经理怀疑那天袭击他的是马宇!那小子,你也知道,是个血性汉子。”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摇晃道:“马宇为什么要袭击李永忠?”
“这个我可不敢说。”小丁迷糊地看着我说,“除非你给我叫个小姐。”
“这个没问题,但你必须给我说实话。”我挥手招呼领班过来。
小丁边说边开始恶心起来,酒店领班来了又捂着鼻子走了。
小丁终于彻底彻底趴倒在了桌子上。
安顿好小丁,我给杜红梅挂了个电话,手机通了,就是没人接听,我好生无聊,又不愿回公司,就跟自己赌了一把,直接去找她。
她住处的周围还是尘土飞扬,简直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我蒙着脸,一路小跑到了她破旧的租住房前。
大门紧闭着,估计她也不会在家,我正后悔不该白来一趟。在隆隆的推土机声音的间隙,我听到门里有人在说话。我一阵激动,急忙上前敲门。
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随即,杜红梅问道:“外面谁呀?”
“我!林天鸿!”
“哦,你等一下,我马上来开门!”
里面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我心下纳闷,这女子,又在闹什么鬼?
“哐啷”一声,门被打开了,杜红梅脸色绯红,神情慌乱地挡在大门口,眼神中似乎在问:“咦,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尴尬,笑道:“不请自到,有些唐突,是不是你有什么不方便,那我就改日再来吧!”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回我的话。
平日里她是一个极爽快之人,今日怎么变得如此忸怩?我猜想她今天定有说不出口的事,便假意笑道:“怎么样?你有事,我就走,你没事,我想和你聊聊。怎么样?给个真话!”
她很不情愿地开了门,说:“也没什么大事,正在收拾房子,你看外面,尘土飞扬的,快进来吧。”
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看房里的摆设好像住着有四五人,而今,一眼就能看出这里只住了她一人。
杜红梅双手相交靠在门框上,强笑着问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
从她的笑容里,我能看出她的慌张,我知道她有事,刚才还听见房间里有俩人在说话,而今却只有她一人了。但我也知道,这是她的个人私事,况且今天我喝了酒,不请自到,先失了礼数。
“这里尘土飞扬,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杜红梅用近乎央求的目光看着我说。
我看了她一眼,低头想了下,便答应了。
由于我喝了酒,有些话实在憋不住,问道:“我在敲门前,好像听见房里有两人说话,怎么屋里就你一个人?”
杜红梅捂着鼻子,拉了我一把说:“你看这灰尘,我们还是走远一点再说话吧。”
我知道她在回避我的话,心里很是不痛快,但这确实是人家的私事,自己又不是丨警丨察,无权去查问人家啊。
走到立交桥底下,我才敢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杜红梅依着一棵小树,采摘着发黄的树叶,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我来了火气,冷笑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能,能啊,但你也得先给我来个电话啊。”杜红梅转过身子说。
“打了,可你就是不接,我是闲得无聊,才来的。”我也转过身子说。
“好!有意思,闲得无聊就来找我耍,好啊!”杜红梅笑着笑。
我知道自己的失言,摆手道:“错啦,错啦,我说错啦,不是闲得无聊,是有事找你!”
她似乎不依不饶起来,冷笑道:“你找我有什么好事?”
“你不要怨我,我是先给你打电话了,你不接啊!”我极力解释道。
“手机被人偷了,怎么的?我能接吗?”杜红梅转过身子说。
我总觉得她现在是做贼心虚,就先下手为强,以攻为守来着!心里的气真不打一处来!便挠了挠鼻梁,笑道:“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嘛?是不是今天我坏了你什么事?”
“你爱咋想就咋想。”杜红梅撅着嘴转过身子。
“不是我爱咋想,我明明听见你屋里有人在说话,怎么一开门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呢?你让我咋想?”我哼哼地对着树干一拳,怒道。
“你喷粪!”杜红梅爆出了粗口。
我呆了一会,回应道:“急了吧,原来你屋里四五个人合租,而今就俩个人了吧!”
“我不听你喷粪!”杜红梅说完,甩头就走。
我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冷笑道:“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你这明显是心虚啊!”
她用力甩掉我的手,道:“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讨厌了!”
“以前为什么不讨厌?现在为什么讨厌了?很明显,屋里藏着人,当然会觉得我讨厌。”我一时失去了控制,吼道。
杜红梅站定了,双手相交,回身看着我说:“怎么的?你也应该知道我干啥的,怎么?屋里藏着人,关你什么事?我屋里就是藏人了,关你什么事?我乐意!”
我怒不可遏,伸手给了她一记耳光,骂道:“你这不成器的下三滥!”
她的脸一下子肿了起来,她摸着脸,反而冷静下来,冷笑道:“在这里装什么君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前期我被人打了,还假惺惺来充好汉,怎么?今天好汉也开始动手打女人了?也好,你今天总算把自己的皮给剥了!”
我为刚才的冲动后悔,但现在已无法弥补。
她继续奚落到:“怎么?就算我屋里藏个人,与你有关吗?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还会在乎像我这样下三滥的人做什么,成天的装来装去,你累不累啊!还不是上次李永忠在酒店付了钱,你没碰我,现在觉得很后悔了,是不是!”
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四周散步的人都围拢过来。我一把拉着她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跟我回去!”
她想挣脱我,但任凭她又是咬,又是掐的,我始终没有肯松手。
将她拉进屋里,我闻到了一股烟味,而且,在地上还发现了一个烟蒂。很明显,在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这个藏在屋里之人已经走了,而且,那人在临走时还抽了一根烟。
“你是不是以前没碰我,现在后悔了?那好,今天我就还了这债,今后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算我求你了!”杜红梅突然“呜呜”哭着说。
我听得差点暴跳如雷,跺脚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杜红梅止住了哭声,骂道:“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