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拉下了我的手,冷笑道:“阿鸿,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想不到你的心里有这么多小九九!别解释了,你的想法我都能懂!”说罢,她回身进了病房。
我知道现在向她解释已属多余,我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用眼神跟她道别,然后返回护士站,查看了昨夜的陪夜记录,李若是昨晚九点半开始在人民医院陪夜的。
昨天,李若应该没有时间到现场,我松了一口气。
既然到了这里,我没有理由不去看看高平,我给贝小宁挂了个电话,贝小宁说她在医院隔壁吃早点。
当我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她,她的表情似乎很冷漠。我问道:“高平现在怎么样?”
她四周看了一下,说:“情况不是很好!”
“什么个不好?”我死命挠着头问道。
“手术是很顺利。”贝小宁拉着我进入电梯。
“那还有什么不好?”我急得直想跺脚。
“已经一天一夜了,到目前还没有醒来!”贝小宁看着电梯的顶部说。
“他究竟伤在哪里?你能不能把话一次讲完!”我一拳砸在电梯璧上,问道。
“看你火气大的!他是脾脏破裂!在手术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贝小宁白了我一眼说。
我低下头,叹息道:“后来怎么治疗的?”
“脾脏已经切除。”
“那心脏病呢?”我插嘴道。
“等这次恢复了再手术!”贝小宁叹息道,“这次能否醒来还是问题!”
电梯到了十八楼,走廊里有两个便衣在游动,贝小宁拉我到4号病房门口,停住脚步,说:“不能进去,就在门口看看吧。
我透过窗户,看见高平挂着各种吊水,接着氧气,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
两个便衣走了上来,对贝小宁说:“医生刚查过房,说还没脱离危险期。”
贝小宁点点头,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说:“阿鸿,最近好像事情特别多,你可再也不能乱来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在他身边,问道:“那天曲径楼的那帮人有消息了吗?”
贝小宁摇了摇头。
我看了看两个便衣,他们意会,走开了。我轻声说:“小宁,他们为什么要致高平于死地,我想绝对不会仅仅是因为拆迁矛盾。”
贝小宁侧身看了看我。我继续道:“我觉得高平身上一定藏着重要证据!”
我想到那天高平身上的那只小黑包!
贝小宁侧过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证据,对我们很重要,对他们也同样重要!”
贝小宁微微露出笑容,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把高平作为诱饵,引诱他们来偷取。”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一旦失手怎么办?高平的安危怎么来保证?”她盯着我,说。
我一时回答不上来。
贝小宁往后靠了靠,说:“你说得也有道理,但这样的事情须谨慎,待我回去汇报后再说吧。阿鸿,我跟你说,在这之前,你可千万不能再轻举妄动,要不然,你不但帮不了忙,还有可能把事情搞砸!”
听着她的话,我心里不是滋味。她见我不吭声,推了我一下说:“今天你一定要表个态!”
我无奈地点点头,换了个话题问道:“现在马宇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谢小莉的的事又怎么样了?”
贝小宁压低声音说:“按道理我不该回答你这些,看你问得急切,向你透点风,吴队长正在全力调查这些事。”
她这话等于没说,我也不便再问。
她笑了笑,说:“我们已经在网上通缉马宇和李茂生了!”
三十六奇怪的杜红梅
走出医院,我觉得无聊至极,秋日的阳光还有些热辣劲,但路上的树叶却已经在秋风中撒了一地。
我约了驾驶员小丁到了御庭酒家。由于那辆面包车被“抢”,小丁一时无车可开,见我约他吃饭,他倒是非常乐意。
他喝了酒,对昨天的事,他不停地给我打招呼、赔不是。我对他说,都是为了公司,昨天的事我都已经忘了。
他借着酒兴,不停地夸奖我的大度。
“这也不是我大度,我不大度又能咋的?我一个外乡人,离开公司便举目无亲,只能靠朋友,要是朋友都不相信我了,那我哪里还有立足之地?”我拍着脑袋说。
小丁已经喝得将一条腿搁在凳子上。
我叹息道:“其实有什么鸟事?还不是卢总相信了我,才惹上了李经理,兄弟你也知道,现在我夹在他们俩中间,里外不好做人哪!”
小丁大口嚼着菜,点头说:“兄弟,有人想要李经理的命,他能不发火吗?只要那天确实不是你在曲径楼闹事,其它事我相信李经理是不会追究的。”
我摇摇头,用筷子顶着桌子说:“兄弟,那天究竟出了什么事?”
小丁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摇头说:“兄弟,干我们这一行的,有些事情我劝你还是别打听了,免得引火烧身!”
我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小丁突然发起神经来,说:“这公司要是石天鹏真的回不来了,卢祥林是没有能力挑动这副担子的,还得由李经理来坐第一把交椅!所以兄弟啊,你可以不睬卢祥林,但绝不能冒犯了李永忠!”
看来这个小丁已经替代了李茂生的角色,成了李永忠新的打手!照此推断,李茂生是回不来了,他究竟去了哪里?
小丁喝得也差不多了,我灵机一动,叹息道:“兄弟,你老是跟我提起曲径楼,那曲径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去处。”
小丁放下酒杯,哈哈笑道:“亏你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连大名鼎鼎的曲径楼都不知道,你该不会连御庭酒家都不知道吧?”
我连干了两杯啤酒,说:“不瞒你说,我还真不知道曲径楼。”
小丁竖起一根指头,不停地指着我说:“其实啊,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这御庭酒家和曲径楼好像是一个老板开的,有公丨安丨的背景。”
我见他打开了话匣子,乘机问道:“兄弟,我再向你打听个人。”
“只要我知道,你尽管问。”小丁说话开始不麻利起来。
“钱云怡!”我脱口而出道。
“钱云怡,还不是那个人的老婆吗,还不是那个人的老婆吗。”小丁手舞足蹈起来。
我拉住他的手问道:“兄弟,你这含含糊糊的,说清楚点,哪个人的老婆?”
“我一时也说不上来。”小丁眯着眼看着我说。
这个小丁平时看起来很“粗”,但在关键时刻,表现得还是很精明,就像现在,我真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装醉?所以,我也不敢多问,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鸿哥,你老是请我到御庭酒家喝酒,你知道御庭酒家是以美女多在市里出名的,道上的人都暗地里称这里叫美女多酒家。”小丁眼色迷离地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随即觉得不妥,又摇了摇头说:“兄弟,今天我们不谈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