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都没有先动手,她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想听我说些什么。我能说什么呢?自己的身子骨还没有完全恢复,高平还躺在医院未醒,贝小宁可能还在医院走廊里转悠……尽是一些烦心事!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她终于开口了。我窘迫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今天怪怪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或者你就不想问些什么?”她继续微笑着说。
我终于明白了,白天她帮我解围,而我对此事至今一直无动于衷,这和我平时的性有些背离,她有理由判断我在伪装。
我知道,我们各自都有很多对方不知道的故事,心里也各自装着各自的秘密。
有时候,不管是朋友之间,还是情侣之间,都得给对方留一点空间。
我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说:“你想告诉我,你一定会主动说,你不想告诉我,你一定会有很多理由,又何须我多问呢?”
“我喜欢你的性格,也喜欢你刚才的回答。”她终于坐直了,拉了拉胸前略微皱起的衣衫。
姐不是美女,姐只是一个传说,姐的出现是为了让你用来想象的!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那你怎么来谢我?”她还是一脸甜笑看着我问道。
我浑身抖索起来,觉得她的话里充满了挑衅性,我简直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正常?我拿起咖啡壶,帮她把咖啡再加满了一点,语无伦次地说:“敬你一杯吧”然后,自己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大口,说:“姐,今天谢谢你!”
“怎么谢?”她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道。
“只要姐提出来,我就照做。”我看着她火辣辣的眼睛说。随即觉得自己的回答似乎太赤裸裸。
她“咯咯”笑了起来,说:“看你一脸不自在,姐不用你谢,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一大盘通心粉,她只吃了几口,便喝起咖啡来。
我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姐,你不喜欢?”
她摇摇手,说:“味道很好,只是我胃口不大。”
由于刚才我把话给封死了,今天白天之事,即使她不说明白,我也不能再问她,我真有些懊恼。
她又开始怔怔地看着我,说:“李经理今天为什么对你那么凶?”
她终于开口了,我谨小慎微地回答道:“可能埋怨我出卖了他们吧。”
她没有再去追究这些事,只是告诉我说,她昨天受卢祥林之托,去和那个律师协调,但她一个姑娘家,不便一个人去,就带着田新贵、田虹一起到曲径楼,约那个律师见面。谈妥之后,她和田新贵、田虹又一起来爱琴海喝咖啡。
“我们经理很逗,来这里出了很多洋相。”她说罢,抿嘴笑了好长一会。
她伸手在我脸上的伤痕上摸了一下,说:“阿鸿,今后不要再做冒险的事了,我不愿意看到你处于危险的境地。”
我吃了一惊,看着她笑了笑。李若指指我脸上的伤痕说:“你得答应姐,今后一定不能再冒险了。阿鸿,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最不济也要选择一种比较稳妥的方法。”
我放下杯子,笑道:“姐,我答应你。”
此时,我的手机铃声想起,我站起来,对她笑了笑,然后走出包厢接电话。
是卢祥林来电,他火急火燎地要我赶快赶回公司,说有要事相商。我懊恼地摇摇头,退回包厢,两手一摊看着李若,说:“姐,实在对不起,我有急事要走了。”
李若做了一个鬼脸,笑着站了起来,帮我把外衣拉上,说:“阿鸿,我求你,不要再去冒险。”说完,轻轻地抱着我。
我抱着她,贴在她耳根边上说:“姐,我答应你。”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她的体香撩拨着我的心绪,我将她越抱越近,划过她的脸颊,我寻找着她的嘴唇。
她来回躲闪,将头埋在我的脖子上。
我哆嗦着说:“姐,我想亲一口。”
她抬头,伸手轻轻挡住我的嘴唇,说:“阿鸿,这是我们应该保持的距离,不要强求姐。”
我亲了亲她的头发,点了点头,然后松手离开。
当我转身的时候,李若还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说:“阿鸿,小心!”
三十五敲诈
卢祥林像一只没头的野鸡,不停地来回转悠,我都被他转得晕头转向。
我拉了他一把,说:“卢总,钱准备好了吗?”
卢祥林指指办工作上一直鼓鼓的黑塑料袋。我点了点头,突然起疑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快说,快说!”卢祥林极不耐烦地嘀咕道。
“那个敲诈你的人为什么不让你把钱打到他的卡上,这样不是更保险吗?而偏偏要让你亲自送去,这里面会不会有诈?”我看了看办公室的门问道。
“我也弄不明白,可能他还有别的想法,所以我才让你赶过来。”卢祥林摸了摸那只厚厚的黑塑料袋,不无痛心地说,“毕竟是三十万块钱哪,我都筹集了好几天!”
我心下狐疑,这个敲诈之人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他想亲自见卢祥林,卢祥林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卢祥林看了看手表,拿起塑料袋出门就走。
我坐在驾驶席上,卢祥林敲敲窗说:“你下来,车子还是我来开,你躲到后座去。”
我知道他的用意,他是怕我惊吓了那个敲诈之人。
在路上,卢祥林才告诉了我实话,今天晚上八点半,那个敲诈者突然给他来电,让卢祥林在今晚十点将钱送到市中心温泉饭店。卢祥林不敢一个人前往,所以就叫上了我。
“卢总,看来这个对手不简单,我们还是报案吧。”我试探着向卢祥林提出建议。
卢祥林没有接我话茬,只是用力拍了拍塑料袋,说:“但愿他拿了钱之后就两清了。
在公司,卢祥林是出了名的吝啬鬼,我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以至于肯花这三十万的代价!是私事?还是公司的事?
我想直接问他,但又怕碰钉子,就假装忿忿不平地发问道:“卢总,他们究竟凭什么这么嚣张?”
他似乎意识到我想知道什么,但他还是巧妙地避开了我的话茬说:“我跟你说,我是把你当成了最信得过的人,所以什么都没有瞒你,唯独这件事,完了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没有再吱声,我相信,如果卢祥林不是感到自身受到了某种威胁,这么大的事,他是绝对不肯带上我的!
“到了温泉饭店我们怎么跟他联系?”我轻轻地问道。
“他让我把车停在温泉饭店对面,到时他会来取。”卢祥林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我说到时就看你的了,如果你有把握,就逮住他,如果没把握,你可不要乱来!”
温泉饭店绝对是本市灯红酒绿的去处,相传开这些酒店之人都有一定的背景,这里的足浴在这一带很是出名。
卢祥林将车停到了温泉饭店对面,看了看手表,然后侧过身子焦急地注视这对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注视这对面,难道他以为那个敲诈者就住在对面的饭店里?卢祥林完全低估了这个敲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