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感到自己一下子沉到了海底,我甚至有些慌张,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在这件事情上卷入太深,后悔自己太低估他们了的凶残!
“咯咯咯”,传来一阵细微的敲门声。驾驶员小丁看着李永忠,李永忠看了看卢祥林,卢祥林颤抖着喊道:“现在正有事,待会再来。”
“卢总,税务局急事!我得当面跟你汇报!”外面传来李若的声音
“跟你说有事没听见吗?”李永忠哽着喉咙说。
“税务局李局长打来电话,要让你直接!你看是接还是不接,要是你没时间,我就直接回了他!”还是李若的声音。
“我接,我马上就接!”可能卢祥林一听是税务局来的电话,急忙应顺道。说完,急忙做手势让李永忠和小丁放开我。
小丁收起了抢,李永忠无奈地将我拉到在他前面,明晃晃的刀还顶着我的腰部。
卢祥林开门出去,李若朝里面看了看,走了进来冲着我埋怨道:“阿鸿,一大摞的事,怎么一上午就没看见你的人影?还不赶快去处理。”
我尴尬地对她笑笑,她乘势走了进来,看着我的脸,显得很惊异地问道:“你的脸怎么啦?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说罢,她的脸“唰”地涨得通红。
我别过头,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我突然醒悟过来,她在帮助我摆脱困境。我急忙侧身摇头道:“没什么,李经理说昨天在曲径楼看到过我。”
李若看了看李永忠,说:“李经理,你这可冤枉他了,阿鸿昨天晚上一直跟我呆到十一点多才回家的。”
李永忠似乎不相信,冲着李若问道:“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李若莞尔一笑,说:“晚上九点,在爱琴海咖啡馆!不信,你可以问田虹。”
小丁打电话把田虹叫来,田虹证实了此事,李永忠这才将顶在我腰部的刀暗暗收起,推了我一把叹息说:“你小子不为什么不早说呢?”
我转过身子苦笑道:“李经理,你那么不信任我,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李若发现了我腰部的衣服破了,惊奇地问道:“阿鸿,衣服破啦。”
我扭过头看了一下,笑道:“刚进公司的时候在门口扎破了,不碍事!”
田虹白了我一眼,李若拉着田虹走了出去。
李永忠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你小子,是条硬汉,可为什么老跟这样的女人纠缠不清呢?你才多大?她多大了?她跟我配配还差不多。”
驾驶员小丁在边上夸张地笑个不停,我只恨自己昨天的把他打得太轻。
卢祥林进来看到这幅和谐的场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李永忠打趣道:“都明白了,昨天这小子跟李若呆在一起。”
卢祥林拍拍我的肩膀说:“刚才你不要太在意,我们也是急的,你看看李经理的胳膊,伤得不轻哪!”
我看了看李永忠,问道:“李经理的胳膊怎么啦?”
小丁插嘴道:“昨天李经理去曲径楼,路上被人袭击啦!”
李永忠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对我说:“昨天晚上出去办事,在运河东路堵车,结果一个戴着面罩的人举起铁棒砸碎了我的车玻璃,想砸我的头,我用手一挡,看看,手就伤了,结果还让那人给跑了。”李永忠说罢,抬了抬受伤的手臂。
“那小丁呢?他跟你在一起吗?”我假装看着小丁问道。
小丁想回答,李永忠使眼色色制止了他,说:“他的车子昨天被人抢了。”
“哦!”我应了一句,说:“李经理,今后出门看来还得注意点。”
卢祥林叼着烟说:“我总觉得我们公司好像被人盯上了!”
李永忠站起来说:“卢总放心,公司由我李永忠在,不会翻天!”
小丁受伤是我的原因,李永忠昨好像不在现场,难道昨天我没有发现他?还是他躲在暗处?李若为什么要帮我解围?田虹又怎么帮着她?我一下子似乎跌入了云端。
下班的时候,我跟贝小宁通了电话,我问她昨天曲径楼的那帮人是什么角色,她说昨天她赶到现场的时候,人都跑光了,一个都没逮着,只有等高平醒来了,一问他就清楚,至于曲径楼的老板,他们还在调查之中。
高平一直昏迷不醒,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想过去看看他,被贝小宁拒绝了。
昨天那帮人,肯定和曲径楼有关系,我相信曲径楼的老板一定是知道内情的,还有,昨天现场我们公司驾驶员小丁也在现场,难道这些贝小宁一点都不清楚?究竟是贝小宁智商有问题?还是贝小宁有什么事瞒着我?
三十四李若的解释
爱琴海的夜色始终是那么的迷离,她就像情人忽闪忽闪的眼睛,多情、迷惘、又难以捉摸。谁陷入其中,谁就难以自拔。
但我却没有这么的心思。李若今天约我到这里来,或许是想向我解释什么,我知道她是一个心思缜密又极具胆魄之人,这样的人就像一匹蠢蠢欲动的烈马,看起来让人心潮澎湃,但你一旦想驯服它,那你很难找到登天的梯子。
七点半左右,李若终于来了,她穿着一件薄薄的貂皮短装,里面还是丝质的淡红色的连衣裙,看起来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她一见到我,上前轻轻和我拥了一下,随即拉着我往里面走去。
我停住了脚步,看着她说:“姐,今天我们就选在大厅吧。”
她微笑着看着我,问道:“阿鸿,你觉得在大厅说话方便吗?”
我一时语塞,她轻轻拉了我一把,朝包间走去。
我轻轻叹了口气,低头说:“那今天我请客。”
她挽住我的胳膊,轻轻一笑说:“还没开始,就讨论结束的事啦。”
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回应她,我感觉到跟她对话,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她太老练、沉着了,或者是传说中体贴吧。
我们拣了一间小包厢坐下,李若将外套脱下,放在座位边上,然后将高高的前胸靠在桌子上,双手撑着脸颊看着我笑道:“阿鸿,每次见面,你总是那么紧张,那么手足无措,真像个小男孩。”
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在无拘无束,亲密无间的男女之间,双方的关系一定是超越了朋友之间的界限。
我和李若是什么关系?姐妹?朋友?情人?我自己也无法判断,只是我有一种感觉,我总觉得和李若无法正常交流,要么是见了她拘束得坐立不安,要么是俩人嘴上明刀暗枪地对着干。
眼前的坐姿,李若似乎随便了许多,完全没有了前期一本正经的淑女样,可能她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很熟悉了,但是我怎么就无法和她“熟悉”起来呢?每次见面,不是总会想到床底之事,就是老想着她在利用我,她太强势了,强势得真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问她想来点什么?她对我笑了笑,没有反应。我点了意大利通心粉,水果、点心,还要了咖啡,外加一大扎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