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宁用力在我手上打了一把,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真是无药可救了!”
“求求你,告诉我高平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我双手抱着头,央求道。
“我不想看见你垂头丧气的死样,抬起头来,我告诉你!”贝小宁伸手推了我一把说。
我放下手,在鼻梁处挠了挠,说:“我是诚心诚意帮他,而他却还给我来这一套!这世界真的没救了!”
“没救的是你,这世界好好的!”贝小宁挖苦道。
“不要再争了,快给我讲讲那个高平吧。”我低头摇手道。
贝小宁睨了我一眼,眼光带着轻蔑,说:“他叫高平,不是本地人,没有正当职业,什么打架,帮着拆迁办强拆别人房子啊,耍流氓啊,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他都做过,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混社会的。”
我抬起头不解地问道:“怎么叫用我们的话来说?”
贝小宁没有理会我的话,继续说:“后来经人介绍到怡景苑当了门卫,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离职了,这个人早已进入我们的视线,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惊动他……”
“他是不是在本市有房子,家里还有一个老母?”我插嘴问道。
“他哪里有什么老母?他从小就父母离异,上过三年学就开始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好几年前,就流落到了本市。”
“那他怎么在本市会在一套房子?”我更加诧异,盯着贝小宁问道。
贝小宁放下筷子,说道:“他在本市混了几年,可能积攒了一些钱,他知道红田新村要拆迁,便在那里买了一套房子做‘钉子户’耍赖。据我们的内线人员反应,他和本市各个拆迁公司都有些渊源……”
我将手一挥,制止了他说的话,问道:“奇怪,他怎么会跟各个拆迁公司有渊源?”
贝小宁端起花生奶,说:“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当时经常被各个拆迁公司叫去强拆人家房子。”
我点了点头沉思起来。贝小宁笑道:“怎么?学会思考啦?”
我挠了挠鼻梁,心里想,这个高平,能在夹缝中求生存,不简单!
贝小宁看了看手机,想说什么。我知道她在催我,抢先说:“我觉得高平这个人有戏,他跟我已经很熟了,能不能由我参与调查?”
贝小宁摇摇头,说:“今天的事,你和高平都是参与者,你怎么能调查?”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吱声。贝小宁站起来结账,我急忙抢了上去,结果一摸口袋没钱。
贝小宁拉了我一把,笑道:“你傻呀,我请客!你早点回去吧。”
我闹了个大红脸,她推了我一把,说:“不过我提醒你,你必须在我的可控范围之内,随叫随到!”
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辣妹子有危险吗?”
贝小宁把账结了,我们走出店外,贝小宁说:“辣妹子那边还说不准,你呀你,就是自作聪明。”
我有些不解她的意思,贝小宁摇头道:“今后你会明白的。”
“吴磊在哪里?”我问了她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贝小宁转身,说:“他正着力在调查马宇和谢小莉。对了,你们公司已经报案了,说被抢了一辆面包车!你呀你!”
“我还是不放心高平,他可能掌握着至关重要的证据,还有,曲径楼那个老板,你们可以调查一下,据说他很有些来历。”我呆在原地地说。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们?这些事我们已经接手了!”贝小宁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三十三李永忠被袭
第二天我很晚才起来,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我顺手拿过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一点,便草草整理了一下,直奔公司。
办公室还是原来的样子,田新贵又在不停的咳嗽,李若向我投来关切的眼光。那个田虹,老是向我翻白眼。
看到他们,我就想起昨天他们和那个律师在一起的样子。看来,有些事情,他们在瞒着我做,譬如和那个律师见面,他们就甩了我,卢祥林究竟在想什么?
我刚坐定,驾驶员小丁从经理办公室推门出来,他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我发现他的头上缠着绷带,我相信这是我昨天留下的杰作。
我拖着疲惫的脚步来到卢祥林办公室。发现李永忠也在,他的左手似乎也受伤了,还吊在脖子上。他一见我进来,拍着沙发扶手发怒道:“我总觉得我们这里出了内鬼,内鬼是谁,那是显而易见的。”
我没有理会他,离他远远地坐着。卢祥林好像火气也很大,看着我脸问道:“你的脸怎么啦?”
通过他背后玻璃窗的反光,我发现我的脸上确实有划伤痕。我摸了一下脸,没有回答。
“被野猫抓了?”卢祥林发怒道。
我苦笑一声说:“有些事说出来难为情的。”
“你还知道难为情?我的天哪!你也太‘雷人’了吧!”李永忠站起来走到我身后说,“你小子,昨天晚上哪里去了?”
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难道昨天晚上的行踪被他发现了?抑或昨天晚上他也在现场?
我只是不理他。卢祥林在一遍帮腔道:“怎么?李经理问你话呢,怎么不说啊。”
驾驶员小丁在一边调侃道:“鸿哥昨天晚上在曲径楼吧,我看见一个人影很像鸿哥,我想上去打个招呼,结果,鸿哥跑了!哈哈哈!驾车跑得很快啊!”
我心里“砰砰”直跳!纸终究包不住火,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我沉住了气,假装很委屈地摇摇头,没有理睬他们。卢祥林背过身子,骂道:“公司亏待你了吗?我亏待你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卢祥林突然转过身子,红着眼睛吼道。
“既然你们这么不相信我,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走!”当我被他们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我想离开。
“慢着!”李永忠再次站了起来,“嗖”地拔出一把雪亮的尖刀,说“要走?没这么容易!昨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今天不说清楚,我马上可以剁了你!然后把你扔到太湖里去喂鱼!”
驾驶员小丁不失时机地将经理室所有窗帘给拉上了。
我领教过李永忠心狠手辣的一面,但我还是以攻为守道:“李经理,你伤着一条手,你有把握赢我吗?”
我刚说完,觉得腰里盯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驾驶员小丁从后背说:“鸿哥,你不要太自信,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能感觉到顶着我腰部的是一把枪。
“你要再不说,你就是默认,看我不一枪蹦了你小子!”
我完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能向卢祥林求救,卢祥林可能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划到这一步,他似乎也慌了手脚,正神色紧张地看着四周的窗帘,说:“大家有话好好说!”
李永忠根本没有理会他,贴近我说:“卢总就是太软弱,结果养了你这条白眼狼!今天即使不要你命,也要让你残了!让你今后长点记性!“说罢,将那把明晃晃的刀在我眼前来回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