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只靠手头的线索,绝对揪不出那个口罩男人。既然这是一个连环案件,背后隐藏的秘然也就是一样的。死者虽多,但主线只有一条。只要找到任何一个突破点,就可以将全部的疑团解开。
而且宝相大师的话一直让他觉得很有深意,这个披着法衣的人究竟想告诉他什么?
邵士贤决定揭开这个谜底。
宝相大师的公司距离泉池小区不远,但一路堵车消耗了不少时间。
邵士贤将车停下,太阳的余晖刚好照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这是一幢36层的大厦,大厦外围用玻璃钢包裹着,闪着金色耀眼的光芒。
宝相大师的办公室租在第29层,坐北向南,这是他为自己精选的风水宝地。
公司的名字叫“焱鑫淼策划顾问有限公司”,现在打着“策划顾问”来做阴阳风水生意的人非常多。至于为什么要叫“焱鑫淼”这么拗口的名字,因为宝相大师说他命中缺火缺金缺水。先天的不足,可以后天用公司的名字补上。
公司装修的古色古香,拨开最外面那层雪白轻灵的纱帐,走过一道半圆形的竹编拱门,是一间不大的会客室内。会客室的桌椅都是仿古式的,一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坐在桌子后面,接待着来往的客人。
邵士贤问:“宝相大师在不在?”
小姑娘回答:“不在,他去给别人看阴宅风水了。”
邵士贤:“今天能回来么?”
小姑娘摇头:“肯定不行。事主选的墓地在郊外,光路上就要几个小时,我估计最早也得晚上才回得来。你有预约吗?”
邵士贤说,“我是丨警丨察,是来找宝相大师问点问题的。”
小姑娘似乎有点吃惊:“丨警丨察?”
邵士贤:“是的。确切的说,我也是来找宝相大师帮忙的。”
小姑娘点了点头:“你不如留下联系方式,我帮你约好时间,然后再打电话通知你?”
邵士贤笑了笑:“宝相大师没有手机么?”
小姑娘摇头:“没有。”
邵士贤很奇怪:“他怎么会没有手机?”
小姑娘:“他说手机对人的五行有伤害,所以从来不买,更加不会用。”
邵士贤:“宝相大师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段宝相。”
邵士贤:“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张帆。”
张帆的确非常可靠,就在晚上八点过五分的时候,她给邵士贤打了个电话,他和宝相大师的约会订在明天上午十点。
十点之前还可以做许多事情。
所以第二天早晨邵士贤先去了警局,处理完一些日常事务,然后坐在椅子上开始静静地思考。
安静可以让一个人的脑袋格外灵敏,往往能在刹那间想出一些平时想不到的东西,
邵士贤很快就想起一件事情,虽然未必会真的有用,但也可以试试。
他叫来了杜廉。
邵士贤:“网上论坛掀起了一股讨论欢乐台闹鬼的风潮,你知道不知道?”
杜廉点头:“我知道。”
邵士贤:“主推这场讨论的人的网名叫指路灯,我很怀疑他这样做的目的,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个指路灯找出来?”
杜廉:“没问题,应该今天上午就会有结果的。”
邵士贤:“这么快?”
杜廉:“论坛通常都会记录下发帖人的ip地址,有了这个地址,定位是很快的。”
邵士贤点点头:“很好。”
杜廉走了出去,邵士贤摸出酒瓶,慢慢地喝着。
桌上有张报纸,是今天最新的。
邵士贤一边喝酒,眼睛一边随性地看着报纸上的图片。
突然,他嘴里的一口酒猛地喷了出来,洒得一桌都是。但他却毫不理会,反而将报纸抢在了手里。
报纸头条新闻的标题是:《惊惊惊!大师宝相今晨坠楼身亡。邪邪邪!恶鬼索命诅咒居然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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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发个申明:最近一周我都超凌乱的,时间全线安排爆满,回复就暂停一下,真是抱歉了。更新会保持的,工作日中午更新,节假日休息。
坠楼04
焱鑫淼策划的大门悬挂着的白色薄纱,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丧家吊的孝。
才不过一个晚上,一个活人就成了一具尸体。
邵士贤已经见过了这具尸体,一个人从29楼摔下来,样子通常都好看不到哪里去,但至少还能认得出死的的确就是宝相大师。
根据初步的验尸报告,他的死亡时间是凌晨2-3点之间。死亡原因是颅骨破裂,除了双手外侧有一些皮肉擦伤以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暴力袭击的痕迹。
张帆似乎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脸色又灰又暗,邵士贤就站在她的对面。
“昨天宝相是几点回来的?”
“晚上七点半。”
“他回来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又或者有没有说些和平时不一样的话?”
张帆摇头:“我没有特别留意,因为当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我只想着能快点回点去,简单地报告了一天的工作后,就离开了。”
邵士贤问:“他昨晚的脸色、或者精神状态怎么样?”
张帆:“挺好的。”
邵士贤:“为什么这么说?”
张帆:“因为他一直在笑。”
邵士贤:“他在笑什么?”
张帆:“他说白天看阴宅风水非常顺利,客户很开心,不仅当场就把帐结了,还说要给他介绍更多的大客户。”
邵士贤:“昨晚你走后,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
张帆:“是的。”
邵士贤:“他有没有说留下来做什么?”
张帆:“他在复查几份地产公司的风水案,因为这几天就要交了。”
邵士贤:“他昨晚有没有喝过酒?”
张帆摇头:“没有,宝相大师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邵士贤:“根据你对宝相的了解,你觉得他像不像是一个会跳楼的人?”
张帆摇头:“不像。”
邵士贤:“他是从哪个窗户跳下去的?”
那扇窗户就在宝相的办公室,确切地说,它应该是一个很小的阳台,小到可以让人误以为只是一个窗户。
阳台仅容得下一个人,白色的金属栏杆非常低,才刚到邵士贤的腰。如果说昨晚宝相站在这里,因为某个原因不小心失去平衡,就这样翻了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问题是,谁会在凌晨2、3点的时候还站在阳台上?
邵士贤忽然回过头,问:“你知不知道欢乐台发生的事情?”
张帆:“你是指第二次捉鬼,最后那个恶鬼说她会要了宝相大师的命?”
邵士贤:“是的。之后宝相大师有没有对此说过什么?又或者有没有类似担忧的情绪?”
张帆想了想:“没有,他好像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邵士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