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能再骂我流氓了,我哪流氓了?”
文静笑道:“好好好,你离流氓还有一步之遥,行了吧?”
“这话说的,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你就不会换成:‘你离伟人还有万理之遥?’”
文静笑。
张二楞说:“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早晚我要让你相信,我张志成的魅力,绝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
文静一瞪眼:“你我言归正传。”
张二楞笑,说:“好,好好好。言归正传。话说,这个老公干,又回到那片草地上,他在草地呆了一天,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什么现象呢?——我说,给添点水啊,怎么这么没眼色呢?还白听故事啊?”
文静无奈,拿起茶壶,给他杯子里添满。张二楞又摸出颗香烟,在手掌上磕打磕打,然后叼到嘴上,说:“点烟。”
文静把茶壶往桌上一墩,说:“你讲不讲,不讲我可走了。谁惯得你这臭毛病?
张二楞按着打火机,自己点燃,吸了一口,才笑道:“我那5000个二奶惯的我啊。还想不想听?”
“你倒是讲啊。什么怪现象?”
“老公干发现,原来是村庄的这片草地,虽然草长得很茂密,很肥美,但放牧的赶着牛羊过来,那牛羊却一口都不吃。老公丨安丨还发现,草皮上的土,与周围草地的土颜色大不一样,明显是从别的地方移过来的。老公丨安丨就去村子里雇了几个村民,开始往下挖,挖出被土掩埋的房屋一看,那些倒塌的房屋明显是被火焚烧的。还挖出了许多白骨,根据骨骼的规律和残留的衣物,看出这都是些妇女儿童和老人的骨头,没有一个青壮年的,而且,这些老人妇女儿童身上都有枪伤,一看就是被枪杀的。你说他们都是被谁杀的?”
“马步芳?一定是马步芳。”
“马步芳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这个……不知道啊,为什么?”
“老公丨安丨琢磨了半天,判定这一定和当地的一个传说有关。”
“什么传说?”
“当地老百姓都传说,那个从台湾偷渡回来的老兵,当年就是马步芳手下的一个兵。咱就称他马家兵吧。这个马家兵,他知道马步芳家族一个巨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你知道马步芳是怎么死的吧?”张二楞话锋一转。
文静说:“好像是死在沙特吧?我记得他出逃后曾出任中华民国驻沙特大使,在沙特定居,应该就死在那里了。”
“对,他是死在沙特了。但你知道马氏家族里一些人,是怎么死的吗?”
“那不知道。怎么死的?”
“马氏家族有一部分人,是随国民党撤退台湾的时候,飞机失事,从天上掉下来摔死的。你知道飞机为什么失事吧?”
文静摇头:“不知道。这谁知道啊?解放军打下来的?”
“说出来你都不信,他们飞机上带了满满一飞机银元,是超重坠下来的。出逃的人身上,还帮着子丨弹丨带,子丨弹丨带子里,装得是满满的金条。真金白银啊。”
“哦?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那么多金子银子啊?”
“是啊,那么多金子银子。可这些金子银子,跟马氏家族独霸大西北这么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相比,又能算几两呢?”
文静脑中灵光一闪,她紧追着问:“也就是说,马氏家族巨大的财富珠宝并没有全部带出去?”
“聪明。解放后,政权交接的时候,政府发现,大西北诸多财政储备的大量金银库存早已被腾空,就连一些珍贵的国宝级文物,也不翼而飞。这些财务不可能从陆地运出去,因为当时出甘肃的所有公路都被封锁了,只能空运。据说,当时美国飞虎队曾经计划着帮马氏家族运送,还修了一个简易的机场。但事实上,这个机场经常受到游击队的袭击,很少有飞机起飞过。那么,这笔巨大的财宝哪去了呢?”
文静一拍桌子:“我知道了,肯定是被马步芳埋到了乌鞘岭的某个地方。村子里的那些集体失踪的青壮年,就是被马步芳抓去当壮丁的,埋完财宝,马步芳便杀人灭口,并斩草除根,然后放火烧了村庄,对外谎称是爆发了瘟疫,以此遮人耳目,对不对?”
张二楞说:“大作家,你太聪明了。那个马家兵,临死前留下来一封信,信里透露了这个惊天的绝密,他在信中说,1947年,他们团被调到乌鞘岭,说是要搞军事演习,事实上,却是在乌鞘岭附近方圆50里的范围外担任警戒,马步芳的亲笔手谕上命令,任何进入入警戒范围的人,士兵都可以在不经过警告的情况下开枪射杀,包括团部的官兵,也不得越雷池一步,能进入警戒线的,只有马家嫡系的一个加强排,那些壮丁进出,都是被荷枪实弹的马家兵押着,一旦这些壮丁越出警戒线,一律格杀勿论。负责警戒的士兵,看不到警戒区里发生了什么,但经常听到开山放炮的声音,还看到几辆美制十轮的大卡车,拉着满满的东西出出进进,拉的东西,都用帆布盖的密密实实,开车的司机,全部是马氏家族的嫡系,你说,那拉的能是什么?”
“财宝。那个马家兵,偷渡回来,就是找财宝的吧?”
“是啊,可惜,他到死也没找到什么线索。政府办案人员开始也认为有这笔财宝,就秘密成立了一个工作组,分两拨开始巡宝,一拨在民间打探消息,一拨以找矿的名义探测,但最终一无所获,最后,大家都认为这只是一个传言罢了,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参与这个案子的那个老公丨安丨,却认定此事绝非虚构,就在退休后,私自展开了调查。可惜,这个老公丨安丨到死也没找到财宝埋葬的地点。”
“你是说,这批财宝,至今还没下落?”
“到底埋在哪儿了,恐怕只有天知道了。”故事讲完,张二楞一支烟也吸完。
文静看向窗外苍茫的群山和辽阔的大草原,轻叹了一声,说:“这个谜,就留给后人去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