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维利见我态度缓和下来，不但没有趁进一步拉拢我，反而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的脸。像是疑问，但更像是叙述地说：“有人知道毛沫的qq密码……？”

我应道：“是可能！但是就算知道毛沫的qq密码，又怎么会知道毛沫死前的情形呢？”

沙维利不讲话了，继续古怪地看我。

我骂他：“你妈的你看我干什么？！我上去的时候丨警丨察都到了！你自己想想，有没有和别人提过呀？”

沙维利说：“我怎么会提这个？”

余巧巧也说：“我更没提过。”

我问：“那peter呢？丁贝呢？他们有没有对别人透露过？他们一个结婚了，一个有女朋友，夫妻之间的枕边话什么不说的？”

沙维利不再跟着我一起推测下去，突然又跳回到刚才的问题，问我：“谁会知道毛沫的qq密码？谁有可能知道？”

余巧巧接着说：“公司里使用的qq又不是特别的隐私，谁都可能让别人代收个文件代传个文件什么的，想想有没有人在毛沫出差或者休假的时候用过他的电脑……或者在他的电脑里找过文件？”

我一口气从胸口涌上来，噎在喉咙那里，打了一个极短促的嗝。我听完余巧巧的猜测我才想起来我曾经动过毛沫的qq，不但动过，而且还知道毛沫的qq密码，或者说是知道过……早忘记是什么时候了，两年前？三年前？或者是更久，毛沫不在公司，吉叔让我把总部传过来的vi文件送到印刷厂去，可这份vi文件却是毛沫收的，我打开毛沫的电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好打电话问毛沫他把文件存放在哪个文件夹里，毛沫说他也忘了，然后就把qq密码告诉了我，让我登录后去查聊天记录……可是，如果不是余巧巧说什么找文件，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更别说记住毛沫的密码了！我绞尽脑汁回想了一下，勉强记起来当时毛沫对我讲他的密码，@和i听不清，我重复了他好几遍问他到底是at还是i……

难道是我人格分裂了？白天是一个人，半夜是另一个人？

我怕他们真的怀疑到我头上来，岔开话题问：“那peter的讯息怎么说？peter的电脑可不是我们能随便动的。”

沙维利淡淡地说：“peter的讯息我们都没收到。”

我没料到沙维利会这么说，又激动起来，我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骗你们？！如果我要骗你们我现在在这里还跟你们讲什么？！”

沙维利和余巧巧同时辩解道：“不是，不是！没说你骗我们。”

余巧巧接着说：“我对天发誓，我从未对别人说起过毛沫的事情，丁贝也不可能说，就算他说了，他和毛沫又没有共同的熟人朋友的，至于peter……他会说吗？”

沙维利哼了一声，说：“他怎么可能说！”

余巧巧又害怕了，缩着肩膀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说：“会不会真的是毛沫呀？”

我想起来我跟着毛妈那天夜里见到的黑影了，回答她：“你们问你们自己，问我干什么？八成就是毛沫！”

余巧巧又问沙维利：“你说呢？不然外人不可能知道的呀。”

沙维利焦躁地抖着脚，看来也是犯心疑了。

余巧巧失控了一般，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耐烦地说：“你慌什么呀？我们三个这不是还没死吗？！那个……啧……我上次去看过那个‘仙儿’好像还挺灵的吧？看完之后我倒是太平了，要不我们再去看看？”

余巧巧像捞着救命稻草：“去！我们去！”

沙维利还有点怀疑，说：“这一套管用吗？”

我说：“啊？！别人那一套都上来了，你还问我这一套管用吗？你脑袋没摔坏掉吧？除了毛沫和peter谁还会知道他们的qq密码？你不会真以为是我吧？！我都怀疑勒你的劫匪都是鬼上身了，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蠢的劫匪？”

沙维利解释：“你别再多心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那个什么‘仙儿’？他能有什么办法？”

我说：“我他妈又不是‘仙儿’我哪知道。估计就是烧个纸祷个告什么的，反正不会让我们撒绿豆就是了！”我说完之后斜眼去看余巧巧，余巧巧似乎还不清楚撒绿豆是什么寓意什么讲究，脸不改色，只有焦虑的表情，跟没听到‘绿豆’这两个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