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毛沫也不是离职啊,也没见人来核查过。”
余巧巧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那我们和it部的人没红过脸吧?”
余巧巧说:“我没有。”
沙维利说:“吉叔!”
我说:“吉叔?!吉叔怎么打到it部去了?”
沙维利说:“因为我和毛沫嘛!”
我说:“啊?!”
沙维利说:“你‘啊’什么呀?又不是多大个事儿!”
我说:“那是什么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沙维利说:“你又不是吉叔,什么都得你知道?!”
我说:“我操!你傻呀?it部不就是可能因为这个吓唬我们吗?”
沙维利说:“怎么可能?就有一次做线上活动,我和毛沫一起做表,填数据是按照网点交上来的打印文件,我念,毛沫填,填完了又检查了两遍才给it部传过去,it部往网站上上数据的时候把型号和价格上错位了,都上线也没人发现。后来用户打电话去网点问,网点又问我们,我们就去找it部,it部非说是我们给错了。我还倒霉催的把那表删了,it部就说他们也删了,肯定是我们给错了。两边扯皮扯不清,我和毛沫就给他们讲不可能是我们,他们还犟,后来吉叔就去it部说:‘别他妈的吵了!改过来不就行了!’”
我说:“这就完了?!”
沙维利说:“完了!”
我说:“不对吧?吉叔怎么可能这么文明?他没骂更难听的?”
沙维利说:“吉叔又不是it部的老大,他凭什么骂更难听的。”
我说:“那你当时是把表给谁了?”
沙维利说:“姓皮的一个,离职了!”
我说:“这么巧?”
沙维利停住脚步,带着厌恶地神清看着我说:“向荣你有完没完了?it部是公司里人员流动性做强的一个部门,这有什么巧的?”
我说:“哎!你别这么说啊,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用毛沫的qq给我们发的消息?”
沙维利说:“不想!”
我说:“为什么?”
沙维利说:“不想提毛沫。”
我说:“那peter呢?你不想知道peter是怎么死的?”
沙维利说:“想!但是等丨警丨察!”
我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余巧巧,求助似地说:“巧巧,你看他,这样……”
余巧巧也看着我摇了摇头,说:“向荣,你脑袋进水了吧?不管是谁用毛沫的qq发的信息,我问你,如果peter没事儿,你还会想刨根问底吗?”
我实话实说:“不会。”
余巧巧说:“那我们就等丨警丨察破案就真相大白了!你还想抢在丨警丨察前头,你是柯南呐?!”
一连好多天,余巧巧和沙维利都不靠近我,吃饭也不叫我一起出去吃了。我知道他们因为我那句话耿耿于怀了,我说:我们拉开点距离。要是砸我呢,别捎带脚把你们也砸了,要是砸你们呢,我也怕捎带脚把我也砸了——如果有人对我这么说我也就不敢再搭理他了,死生大事,谁也不敢对另外一个人的性命负责。
我进出大楼的时候也不敢跟在女人后面了,我再多跟几次保安就不答应了。可我还是害怕,到了大楼底下我总是下意识地抬头往大楼上看半天,惹得来往路过的人以为我发现飞碟了呢,都跟着我手搭凉棚往上瞅。我就觉得好笑,我想这群傻蛋瞅什么呢?一会儿说不定掉下来个啥东西把你砸出个血窟窿。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我受不了这种神经质的生活还有余巧巧和沙维利的冷淡,我就和夜哥商量,我说:“要不我就把我收到peter的消息的事情告诉他们算了!”
夜哥用手比了一个手枪,朝我脑袋上一指,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说:“那就装?万一他们两个真就疏忽了出了意外怎么办?”
夜哥说:“人生在世,时时有风险,怕什么偏偏来什么。你们就天天跟啥也不知道一样,杀手一看,简直是仨白痴,杀你们有损威名。你们就安全了!当初收到毛沫的消息的时候你们就不应该跟火烧了屁股一样。”
我觉得夜哥说的也有点道理,我就说:“那我找机会提点提点他们,要是真遭了不测,同事之情我也尽到了。”
夜哥说:“对,但是你别提点过头了,搞得好像是你在恐吓一样。”
我说:“我知道!”
夜哥又说:“那个毛妈,你可又有日子没去了啊!”
我说:“比你自己亲妈你都记挂!我自己脑袋能顶几天我还不知道呢,我哪有闲心去看她?”
夜哥说:“我不是还没死么,那个毛……毛沫吧?他不是死了嘛!一个人一辈子交下的朋友,如果没一个能在他身后照顾他的妻儿老小,死不瞑目啊。”
我说:“夜哥,你放心,要是你真有那么一天,妻儿老小我交给我,我当自己的一样!”
夜哥说:“我媳妇儿就不劳烦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