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说：“那还是余巧巧。”

我说：“我说了人家他妈的有女人的问题，在马桶上坐着呐！”

夜哥说：“雇凶杀人！”

我说：“丨警丨察不比你专业？不比你心理阴暗？你能想到的人家想不到？有那十万二十万闲钱冒那么大风险雇凶杀人还在乎那三十万年薪呀？”

我一番话把夜哥说沉得彻底默了，我自己的思绪也回到了peter横死的那个晚上，我回想当时的细节，最后我丢了魂儿似的招呼：“夜哥……夜哥……”

夜哥说：“你又怎么了？”

我说：“peter死的时候是穿着沙维利的冲锋衣，橘色的，我也穿的冲锋衣，红色的，不会是杀手看花眼了，不会是想杀我吧？”

夜哥啊地惊叫一声。

我接着说：“夜哥，夜哥，我当时走到春满楼门前我好像听到有人念叨我的名字？”

夜哥说：“那就不是要奔着你去的了！要是奔你去的你进门之前就砸死你了，还留你吃顿饭做个饱死鬼呀？”

我说：“进去的时候时间还早，天还有点朦朦亮，路上还有点人。出来的时候就我们这一群，远处没人，好逃跑吧？”

夜哥说：“我操！也对啊，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我说：“没有啊！我要得罪也就是得罪了吉叔，我总背后说他坏话。”

夜哥说：“那是吉叔？”

我说：“你说话经过大脑行不行？你分析呀，你别瞎猜呀，我说他两句坏话他就杀我？”

夜哥说：“那是有……？”夜哥的口型明显是要说出“鬼”字，可是犹豫着只是吐气，没有发出声音。

我说：“别，别这么说，这更不现实!”

夜哥说：“可是，你看他说的‘谁还来？’分明就是知道不仅仅知道peter死了，还知道你们公司先前死过人。”

我说：“那就是我们公司的人。”

夜哥说：“最可能是你们部门的！”

我说：“我们部门就那么几个人，我刚才都和你说了，谁都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有空砸死peter。”

夜哥说：“那就不是你们部门的，但是肯定是你们公司的，你们公司谁电脑水平最好？”

我说：“电脑水平好的就是it部的啊，具体哪个人好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呀！我们部门就更差劲了——吉叔会开机关机，余巧巧和田菲会应用办公软件还会聊个天打个牌啥的，沙维利强点，能自己装操作系统。还有几个新来的，我和他们说话还没超过十句。”

夜哥说：“那你呢？”

我气的骂他：“你瞎了啊？！我刚才不是在这儿躺着呢嘛，你问我干吗？”

夜哥说：“哦，哦，那你好好想想，得罪没得罪过it部门的谁。”

我说：“你要说我和it部的有什么过节，就是我问他们要块硬盘他们不批给我而已，我让吉叔去要他们也说没库存了，让我等，我后来又去吵了几次，那我现在硬盘不要了还不行吗？”

夜哥说：“再想想!”

我说：“真没有了啊，我与世无争的！前一段时间吉叔在楼下，上边掉一块玻璃，他就自作多情觉得是砸他，当时我还笑话他了，我心里要是有鬼我能那么坦荡吗？”

夜哥说：“吉叔也被人砸了？！那就肯定是针对你们公司，你们部门，肯定了!”

我说：“直接拿个丨炸丨药包把我们都炸死算了，还一个一个收拾的？”

夜哥说：“完了，别想了，你就快辞职算了，你们公司赶上富士康了。”

我说：“还不如富士康呢，至少人家表面看上去还是自由的，自己往下跳的，我们这是想死也得死，不想死也得死。再说我辞职也没用啊，盯上你了你还能跑上天？”

夜哥突然就严肃起来，问我：“向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说：“真他妈可笑！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呀？！我对灯发誓，我要是做了什么损，灯灭我灭！”

夜哥就说：“那要不就是哪个王八羔子闲的蛋疼耍你们呢！peter就是意外，或者他私人招的祸。”

我说：“夜哥，我们一开始收到毛沫的消息的时候大家也都以为是恶作剧，结果没两天，peter咣当被砸死了，你现在还这么说，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夜哥说：“那就赶紧报警吧！我们能分析出个啥？”

我说：“是得报警，不过就指望你了。”

夜哥不解地问：“指望我？”

我说：“peter死了，之前大家都收到了毛沫的消息，但是独独死了peter一个，谁也没敢把这两个事儿联系起来，现在我又收到类似的消息了，可我跑去跟丨警丨察说，说我有生命危险，让丨警丨察把这三个事情串到一起，保护我，人家能信我吗？你是火星人吗？现在这个世道，平头百姓，不一下死个十个八个的谁能拿你当回事儿？你等我死了吧，等我死了你就去报警，说不定人家能管管。”

夜哥说：“那查查qq的登录地点就知道是谁用毛沫和peter的qq给你们发消息了，应该不费啥事吧？”

我说：“就算人家给你查，现在加密代理ip这么多，一查查出来是土耳其的，谁他妈还跨国帮你追查！”

夜哥说：“那咋办？挺着？”

我说：“算了算了！不挺着能怎么办？peter和他儿子到现在还在冰柜里挺着呢！毛沫和peter这是想玩斗地主了，缺人呢！我死了就好了，给我们公司别人挡灾了，可惜我却是个爱打麻将的！”

夜哥说：“你到底怕不怕的？！还说这种话。”

我说：“哪个不怕？可我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等我死了和你说？”

夜哥说：“别，别，你还是现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