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枫微微一怔，“这里还是要做结界吗师姐？气味这么大，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素照却摇了摇头，“小心总无大错。要真赶上那东西饿着，到处觅食，难保不会撞进来。滑罿的鼻子可是很灵的。”

明枫也不再说什么，走去石边，从衣袋中取出一小块鲸脂，用指甲盖大小的一只扁扁水晶筒盛了，燃亮放在紫鸢头边。

素照则开始忙碌起来，她先取出符条贴在一侧洞壁上，这里是蛇洞的转弯处，磨得溜圆光滑的两道洞壁斜斜相对，宛如一道拱门。

素照将符条按数量贴完拱门，捏起法决，凝意扬手一挥。只见符条上闪起星光般的淡青亮点，顷刻间，亮点延伸成线，交织作网，匀匀在洞口张开来。

明枫正升起火堆，刚才等待紫鸢的时候，素照叫她在崖下收集了一些枯枝，来这里的路上都一直带着。刚才进洞点火把用的也是这些。

明枫看着火升起，又将剩下的湿树枝堆在一边，以法力蒸干它水份备用。都准备齐全了，才盘腿在紫鸢身边坐下，守护紫鸢灵台周尺的方位。

鲸脂又名慰灵令。

明枫静静地看着鲸脂燃起的轻烟渐渐收拢住紫鸢已有些浮散的魂魄，安抚着它，教它回位去。

只要能如此，命就算保住了……剩下肉身的伤，只能等送回移云宫，请宫主医治。但是，今晚这漫长的一夜，能不能熬得过去呢……

“不用担心，”素照慢慢扶着石壁，一拐一拐地挪过来。她从掉下崖便开始自己用法术激疗伤骨，现在伤骨已在飞快的愈合，过不了一夜应当就能恢复如初。虽然这样的方式会损及寿元，但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我进山之初，为防万一已派了纸鹤回宫里报信。算算时间援兵明晨也会到了。”

“只要熬过今夜吗……”明枫徐徐地长吁一声。忽然间，她又似想起什么，转向素照道，“对了师姐，那个人……连师门也不肯报给咱们，有什么隐秘吗？看他应该也是听降魔司差遣的，降魔司下十大门阀，好像没有穿成那个样子的，会不会、是秘门的人物？”

素照垂目望着热腾腾的明亮的火焰，眼眸中映着一闪一闪的焰苗的样子。

“要说确切的，我也不敢肯定。但他很像我听说过的龙族‘战魔郎’。”

“战魔郎？”明枫显然第一次听闻，不解地望着素照。素照拾起手边的树枝，拨了一下开始暗下去的火：“我也只是听说。听说龙族军与三清境有什么协约，帮三清境除魔，但并不归降魔司指挥，而是自己独立的体系，仅归辖于穆王府。你应该也知道的，龙族是天赋有法力的落神一族，他们从还有龙帝存在的时代起，就在龙族军中有一个独立的组织，在龙族军中唤作‘西台’，外间叫做‘斗战教司’。”

“哈？那是个什么东西？”

素照望了她一眼，说，“这就是你刚才问的，战魔郎的师门。”

“师门？那个斗战教司吗？”明枫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可……天界从没听说龙族还插手降魔的事？”

“那是近世。”素照道，“事实上我听重云师祖说往世故事，就提起过龙族的斗战教司。那个组织是比现在的三清境还要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