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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到了海边,越发活泼好动,非但不畏惧海浪,一旦方铮忙于公事少看一眼,就奔去水中踏浪而行!

虽在浪尖沉浮,却不随波逐流,身上衣衫也只会湿了下摆,仿佛那海浪于她就如平地一般!

红珊见了也不阻拦,知是这孩儿天性所致,也不会有何风险。

只怕自家相公看到吓着,也只有限定清泉活动范围,只许在没膝的浅滩上游玩。

初时方铮还在反对,但见红珊一直在一边看管,也放开心来,任清泉在水中耍乐嬉戏。

本以为这般美满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不料在清泉三岁那年却发生了一件事情。

外地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带着罗盘在盐田附近四处游走,却道那片盐田所在乃是气吞汪洋的龙口所在,若是觅得龙珠之位下葬先人,则可荫庇后人,三代之内必出王拜相。

盐工们自不理会这等疯言疯语,觉着那道士在盐田搅局,耽误活计,于是一起将那道人赶出盐田。

那道人当然没什么好脸色,指着众人呼喝咒骂一场就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时隔数月,那道士去而复返,却带来几个商人打扮的人,身边还跟了数十个近身保镖,一个个凶神恶煞。

众盐工也不敢上前干涉,只有任由他们在盐田四处转悠。

半日之后,来人离开盐田,直奔县衙,亮出腰牌凭证,却是京城派来的官员,为右丞相蔡京所属。

蔡京权倾朝野,手下官员门生众多,方铮知晓其中利害,也未敢怠慢。

来人甚是倨傲,一来就要求方铮将盐田迁移数十里,原地方圆数十里不得有人烟!

那盐田本是辛苦建成,更维系全县生计,那片地势尤为重要,虽然县中另有边缘地带临海,但受方向风向日照所限,根本就不适合晒盐!

更何况那些村民祖祖辈辈栖身在此,若是迁移,便是一无所有,居无定所!

这等无礼要求,方铮自然不会应允,唯有请出朝廷发放的官盐置办文书,以王命回绝。

那群人讨了个没趣,悻悻而去…….

方铮也知蔡党跋扈作风,担心还有后着,得红珊劝慰,暂时打消疑虑。

谁料第二天傍晚,盐田的工人跑来相告,说昨晚有人闯进盐田,今早一起来就看见盐田外烧了不少纸钱,虽然所有人都觉得怪异,但都忙着干活,没忘心里去,谁料早上潮水退去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涨潮的迹象,海滩的水位已然远离盐田数十丈远!

这些乡民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潮起潮落本有汛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怪事!

方铮赶去海滩一看,果真如此,那潮水远离盐田数十丈!

原先一直埋于水下的沙滩经过一天的暴晒早已干涩,上面还不时散着一些未有随潮水退走的鱼虾螃蟹,早晒得臭气熏天!

没有潮水灌满那盐田中的盐槽,又如何晒制盐粒?

方铮忧心忡忡,一直守候海滩,希望等来潮汐,谁知等到第二天,这潮水依旧没有涨起来!

早有乡民请来乡中的风水先生,那先生现场观测一番连连摇头,言道是有人施展了玄门之中的定海术。

而此术失传已久,若非施术之人亲自来解咒,旁人根本无能为力。

众人方才想起那个和官员同来的道人,皆道必是那道士使坏。

方铮虽不信这等怪力乱神之事,但而今陷于困境,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那海水虽多,便是挖沟引水,也流不过来,是在难办。

而月末之时就是上缴盐税之日,而今没有出产,如何应付那一系列赋税?!

眼见日头高升,再这样下去势必耽误工时,于是下令全县壮丁挑水灌槽!

虽然众人一心,在烈日下来回奔走,但人力始终有限,等到天黑之时,盐槽也还空着一大半!

这样三天下来,方才产出往日一天的产量,就此下去,到得月底,只怕还差个数千斤,就算勉强对付过去,日后只怕更难!

红珊携带女儿陪伴方铮,为盐田中奔走忙碌的盐工们送送茶水饭食,眼见夫郎身先士卒在烈日下奔走忙碌,满脸倦容,心中也是不安。

一个念头在心中转来转去,其间无数次拿出鱼姬在她新婚之日赠予的玉壶,而看看怀中的稚气女儿,看看远处忙碌的夫郎,却如何舍得?!

月底盐茶司派专人来验收盐产,居然未提本月盐产不足量之事,而是笑嘻嘻的要查看县志户籍,而后言道而今盐田乡的人口比四年前多出一半,下月的赋税因增长一倍,也就意味着日后的盐产量需的比现在多出一倍才可应付增长的税收!

那盐官脸上的捉挟神色方铮岂会不知,分明是先前前来索取盐田的官员授意,不可明目张胆来夺走盐田,便行这等行径来为难于他。

若是他据实言道盐田产量减少一半有余,那盐官必定上报要求撤回官盐置办权,自此这里的乡民便不得再自行产盐买卖,否则就是贩卖私盐,乃是国之重罪!

若是要增产盐量,而今无有潮汐,又如何可以做到?无盐产抵偿赋税,这里的便会打回原形,成为当初那样的贫病之地!

这几年费尽心血,从此也就付诸东流了。

盐官扬长而去,方铮呆坐堂前不言不语,眉目之间愁云密布。

红珊默默立于方铮身后,见夫郎的肩头又瘦削不少,而原本黝黑茂密的发从已然隐隐见到几根白发,心头更是难受……..

红珊缓缓上前,伸出手臂围在夫郎肩膀,方铮知道是她,心中一暖,抬手握住贴在背后的妻子的双手:“夫人,看而今的形势,恐怕为夫保不住这片盐田了……”

红珊轻轻言道:“相公莫要灰心,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解脱困境的。”

方铮摇了摇头:“虽然为夫不信那些玄门之说,但亲眼所见却不得不信。前日盐田的工人言道那道人数月前来此地觅得风水宝地,而今更会同蔡党官员来索地,不用多想,必是为奸相蔡京而来。蔡京权倾天下,便是朝中一品大员也未必敢开罪于他,更何况为夫只是区区七品芝麻官,就算有心据理力争,可那妖道的法术却非人力可为,潮水不涨,如何得以足量的盐产应付赋税…….”

红珊的面庞轻轻贴在夫郎耳鬓,眼光却落在厅外院落的青石地上,口里喃喃道:“相公放心,潮水……一定会再涨起来。”

方铮只道妻子所言是为宽慰于他,心中感激,眉宇微展,心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是夜三更,红珊待夫郎熟睡,披衣下床,转过侧厢,见女儿清泉正趴在小床上睡的正香,被子又被踢开了一半,于是伸手帮孩子掖好被角,方才悄然出得门去,一路穿街过巷,向海滩走去。

这等深夜,人们都已安然入睡,海边显得很宁静。

红珊穿过盐田,走到远处的水边,自怀中摸出那只晶莹剔透的玉壶,朝着露出水面的礁石砸去!

那玉壶触石即碎,发出一声简短而清脆的响声,碎屑四溅。

一时间水面波动,一分为二,一个女子飘然而来,步履过后海水又再合拢,正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鱼姬。

鱼姬叹了口气:“要来的始终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红珊苦笑一下,轻声言道:“还请姐姐帮忙。”

鱼姬无可奈何的取出一只琉璃盏,盏中之物青碧流光,在夜色中尤为显著:“这杯中物可解那‘障灵酒’之效,可是你遁世四载,海中部族已然四处寻找,你若取回灵力,就无法再避开龙王那老泥鳅的耳目,何况你与凡人婚配,生下孩儿,更是犯了天条大忌……”

红珊低头言道:“我也知道此行凶险,若是被抓到,必定会受责罚。但是此地民生困苦,唯一的希望便是那块盐田,而今妖道施法定海,若不作为,则此地乡民定然失去安身立命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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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馆幽话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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