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满面气恼之色,转头望向鱼馆,却见名捕龙涯正拍着两手唠叨连连:“这枇杷虽大,核也不小,吃一半丢一半,十分的不划算啊。”原来适才正是龙涯顺手掷出手中的枇杷核,直取那刺客腿上的环跳穴。
那小轿门帘大开,早已跑出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儿,身着红色绸衫,眉心一点亮采,生的粉妆玉琢,好生可爱。
那女孩儿见得鱼姬立于鱼馆门口,小脸笑面如花,早奔将过来,伸手撒娇。
鱼姬莞尔一笑俯身将女童抱将起来旋了一转,柔声道:“才不过大半年,泉儿又长高了不少了。”
言语之间,那小轿中出来一人,却是三十左右年纪,一身青衣便服,面容清瘦,眉宇之间颇为坚毅,正是监察御史方铮。
方铮见得那女孩儿搂着鱼姬撒娇,眉头微微一皱:“清泉不得无礼。”一面转头吩咐手下将刺客先行收押,一面快步走向鱼馆。
那名叫清泉的女孩儿见得父亲喝叱,也不敢顽皮,忙从鱼姬怀里挣落下地,奔将过去拽住父亲的衣袖,面上尽是活泼可爱的神情。
晕,居然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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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涯点头道:“定是有‘铁面青天’之称的监察御史方铮方大人。”
鱼姬听得方铮之名,微微一笑:“原来是他,明颜,你去后面酒廊里把架子后面的那坛九蒸九酿的山西‘竹叶青’取来,等会儿有贵客临门,莫要失了礼数。”
明颜听得吩咐,正掀起后堂的帘子又听得鱼姬高声喊道:“还有,还有,我房里五斗柜第三格里放的那盒霜糖莲藕也一并拿出来……”
龙涯听得鱼姬言语,转头见鱼姬满面欣喜之色,难免几分酸气:“掌柜的,你这就不对了,别说这方大人未必会来,就算来了,你也不必这般厚此薄彼,就连珍藏的酒水糖果都拿出来了。”
鱼姬见龙涯一脸的别扭神色,不由哑然失笑:“龙捕头想到哪里去了,既然有美酒,自然少不了你的一杯,至于那霜糖莲藕,你这样的须眉男儿也不会吃这女儿家的小点心嘛。”
正在言语之间,已然听的锣响,街上的人群早分为两边,远远的见得监察御史方铮的小轿慢慢行来。
行到近处,忽然街上人群出现几分躁动,一个佝偻的老者突然抢到街心,口呼冤枉!
监察御史的队伍自然停了下来,跟在轿边师爷打扮的中年男子俯首在轿边片刻,就走到队伍前面让侍卫把那拦轿喊冤的老者扶到轿前。
就在轿中人正要掀开轿帘只是,原本佝偻病弱的老者突然目光森冷,手腕翻处右手已然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转瞬之间已然飞身扑向小轿,身形快捷无比,哪里还是垂暮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
此变一声,众人都是一惊,虽有侍卫赶上前去想要拦截,却哪里拦的住?!
皆道轿中人难逃毒手,突然轿帘翻飞,轿内突然闪出一条红色的小腿,腿脚过处,那来势汹汹的刺客已然摔将出去,落在几丈之外,虽面露惊讶之色却身形未停,又一次向小轿掠去!
人在中途,忽然啪嗒两声,那刺客已然双腿一软,跪滑于地,两边早有侍卫上前用刀架住刺客颈项,将其制住!
那刺客满面气恼之色,转头望向鱼馆,却见名捕龙涯正拍着两手唠叨连连:“这枇杷虽大,核也不小,吃一半丢一半,十分的不划算啊。”原来适才正是龙涯顺手掷出手中的枇杷核,直取那刺客腿上的环跳穴。
那小轿门帘大开,早已跑出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儿,身着红色绸衫,眉心一点亮采,生的粉妆玉琢,好生可爱。
那女孩儿见得鱼姬立于鱼馆门口,小脸笑面如花,早奔将过来,伸手撒娇。
鱼姬莞尔一笑俯身将女童抱将起来旋了一转,柔声道:“才不过大半年,泉儿又长高了不少了。”
言语之间,那小轿中出来一人,却是三十左右年纪,一身青衣便服,面容清瘦,眉宇之间颇为坚毅,正是监察御史方铮。
方铮见得那女孩儿搂着鱼姬撒娇,眉头微微一皱:“清泉不得无礼。”一面转头吩咐手下将刺客先行收押,一面快步走向鱼馆。
那名叫清泉的女孩儿见得父亲喝叱,也不敢顽皮,忙从鱼姬怀里挣落下地,奔将过去拽住父亲的衣袖,面上尽是活泼可爱的神情。
龙涯记得先前自轿中击退刺客的正是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女孩儿,心想寻常孩童哪得如此手段,而见得方铮过来,于是抱拳见礼。
方铮自与龙涯有过数面之缘,彼此性情相投,乃是交浅言深之友,而今见面自然寒暄几句。
鱼姬早已笑面相迎,将方铮和龙涯都迎到馆中坐定,一边明颜早捧出菜肴酒品,更特地取出一个描金漆盒,盒盖一开,一股甘香之气顿时弥漫厅堂,漆盒里面全是面裹糖霜的糖藕片,片片晶莹。
明颜将漆盒递到那名叫清泉的小女孩手上,女孩自然是眉开眼笑,抱着盒子跑到一边吃去了。
龙涯心想原来这糖果点心是专门为招待那小女娃而设,看刚才鱼姬和女娃的亲昵情状,想来渊源颇深,见方铮端坐一边,于是把酒相敬。两人对饮一杯之后龙涯方才问道:“方大人此番巡视而回,不知道沿途清扫了多少贪官污吏?”
方铮微微一笑:“此番西行蜀地,代天巡狩,的确是惩办了十余起徇私舞弊案,总算不负圣上所托,只是沿路见得民生疾苦,总觉得未能真正扫尽奸佞。”
言之于此,不由眉头微皱:“适才在城外见得卞河之畔数百民夫拉纤,运送江南送至的奇异花石,只觉劳民伤财……”
龙涯微微颔首:“的确,圣上听信蔡京之言,大兴土木,在宫城东北隅兴建寿山艮岳,设应奉局,是为花石纲。所用的奇花异石俱是自南方搜罗而来,虽然朝野市井都怨声载道,但却难改圣意。”
方铮谈及国事,自然忧心如焚,眉宇之间的“川”字文更是明显,却听得龙涯言道:“适才那刺客不知是何来历,敢在汴京街头行刺的,自是有恃无恐,方大人可得多加小心才是。”
方铮闻言哈哈大笑:“这数年间也不知道整办了多少贪官污吏,自然得罪了不少人,一路受命来取我项上人头的,也不只这一回了,我之所以抬棺而行,就是告知他人早将生死置于度外,以示决心而已。”
方铮言罢微微思索继续问道:“我听闻中书待郎刘逵刘大人遭蔡党弹劾已遭罢免,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龙涯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不假,刘大人已被贬为毫州知州,估计回京无望了。”
方铮闻言,心中更觉忧虑。
一边鱼姬早压酒相劝道:“朝堂之事不在朝夕,纵然有意扫荡乾坤,也许机缘巧合才成,在我这倾城鱼馆,不谈国事,只谈风月,岂不更为快意?”
方铮龙涯俱是一笑,对饮数杯。
旁边明颜逗弄清泉,更取来后院百草与清泉斗草为戏。
想来明颜本是猫妖之身,自有发力,而那清泉虽然年幼,但结草拉拽之间,居然可与明颜旗鼓相当,是以往复数次都是两草齐断,居然一直不落下风!
先前清泉击退刺客已然让龙涯颇为吃惊,而今见得明颜清泉两人斗草不分胜负,更觉得奇怪,心想小小孩儿,哪来如此天生神力,若是长大了,估计更是厉害,只可惜是个女娃娃,若是男孩,日后说不定能在沙场之上建功立业也不一定。
方铮见得清泉玩乐,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唇边浮起一丝宠溺的微笑,把眉宇之间的愁绪冲淡不少,转眼见鱼姬观看斗草之戏,也是面带微笑,心中一个按捺许久的牵挂却又浮上心头,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对鱼姬问道:“不知…….红珊可好?......”
鱼姬闻言,轻轻放下酒壶,微微叹了口气。
龙涯见得此时气氛微妙,一时忍耐不住开口问道:“谁是红珊?”
方铮低声言道:“红珊是清泉的母亲,我的妻子……”
事情应从七年前说起。
当时方铮新科进士出身,本是莆田人士,所以放任崖州知县。
崖州地处海南,地势临海,气候湿热,尤其是海滨的不毛乡一带,人口不过数百,而土地多为盐碱,不适宜耕种,所以当地之人多是聚集在海滨的几条村落,打渔为生,天生天养,民生颇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