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点击屏幕中间,控制栏可以直接切换白天和夜间模式!

自从上次在大慈恩寺外匆匆一瞥,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连蝉已然清减了许多,默默静坐在栏边,脸上尽是悲切之色。这等寒冬夜雨,便是裹着被褥也觉寒冷,更何况这般门户大开,衣衫单薄的静坐深宵?

云乱心中怜惜,慢慢穿过花木遮蔽,走到围栏边,雨水掉在云乱身上,溅起更为细小的水花,染湿了连蝉苍白憔悴的容颜。

连蝉缓缓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的云乱,隔着一道密集的雨帘,却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两人近在咫尺,目光交汇,一时间百感交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你么?”连蝉幽幽的问道,脸上已然湿成一片,早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云乱看着连蝉的眼睛,柔声说道:“我是来带你走的。”说着缓缓的伸出手去。

连蝉喜极而泣,伸手抓住云乱的手掌,继而被云乱拉进那早已被淋得湿透,却依旧滚烫的怀抱!

两人隔着一道围栏紧紧拥抱,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彼此。原本急骤的雨丝不知不觉也变得温柔起来,渐渐淅淅沥沥,在他们没有觉察的情况下已然停止…….

苑中寂静,只有偶尔枝叶上积聚的雨水掉落在花丛中发出简短的啪嗒声。

云乱与连蝉相拥于幽暗之中,不知道身后的影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男一女,却是白日酒肆中唱曲的女子和白衣士生。

那女子面露宽慰之色,转脸看看身边的白衣士生,悄声说道:“他二人情深意重,不久定会双双离去,回归回纥,柚兄是否愿赌服输?”

白衣士生叹了口气:“我等自然是希望他们鸳盟得谐,只可惜这老天未必会天从人愿。”

那女子闻言左手微微掐算一番,眉头微皱,却不再言语,耳边却听得远处云乱低声说道:“今日入宫向圣上求亲,才知道已将你赐婚窦鼎,事到如今我只好冒昧前来,若你应允,我们立即连夜出城,回归回纥,从此不再分离。”

连蝉听的此言,心中自是欢喜,正要开口应允,突然身体微颤,愁眉深锁,半晌之后轻声言道:“我……不可以跟你走…….”话语未毕,已然哽咽。

云乱心中茫然,连连追问为何不可,却听得连蝉言道:“圣上赐婚诏书已下,你若带我离开,则是抗旨欺君…….”

云乱心头血往上涌,双手抓住连蝉肩膀:“我不在乎!只要我们离开长安,他们也不能拿我们怎样。”

连蝉嘴角浮起一丝悲戚的笑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圣上找不到我们,难道堂堂回纥部族也要和我们一起东躲西藏么?”

言语虽轻,却如倾盆大雨,一下子将心神激荡的云乱浇醒!

诚然,忤逆圣旨已是大不敬,更何况是拐带宗室出女?!若是携连蝉私逃,必定触怒龙颜,发兵追讨回纥。

回纥汗国虽已立国,但仍是大唐属国,立国之初东征西讨已经引发不少战乱厮杀,才有如今的安定,岂能因为他一个云乱引发大唐和回纥的战争?!

云乱心中此起彼伏,原本紧握连蝉肩头的手却一点一点的缓缓松开……

“不错…..的确不可因我二人之事引发两国战事…….”云乱黯然言道,“不如…..不如我再进宫面圣,请求圣上将你改赐于我…….“

连蝉早已止不住泪水,颤声道:“倘若可以,今日你求亲之时,早就应允,须知君无戏言……何况…….“

“何况什么?“云乱嘶声追问道。

连蝉的脸色更是惨白:“何况赐婚之事本就是姨母与贵妃娘娘一手促成,就算你开了口去求圣上,她们也不会让我们如愿…….“

云乱神情凄苦,瑟声说道:“难道……真的让你嫁给那个窦鼎不成…….“

连蝉无言以对,泪水缓缓而下,滴落在云乱手背上,带起一阵灼热的刺痛。

“只叹天意弄人……”连蝉缓缓转过身躯,不愿让云乱看到自己哭泣的容颜:“你走吧…….天下之大自然有比我更好的女子,莫要再牵念于我…….”

云乱心中痛楚,眼见连蝉的背影微微发颤,想是悲泣不能自已,心头更是难受:“难道你真的可以放下我们的一切?”

连蝉缓缓的点了点头:“缘分已尽……不放又能如何?”

云乱心知事已至此,早成定局,心头更是悲苦难当,涩声言道:“纵然想放,可是已然刻骨铭心,注定纠缠终生了…….”他转身缓缓离去,行出数步立住身形:“你既然心意已定,云乱唯有祝福而已…….”话语未毕,已然快步离去,既然缘尽,多留也只能平添伤心。

连蝉听他脚步渐远,缓缓走向闺房深处,隐在一片幽暗之中。先前那对神秘的男女再次出现在小苑之中,脸色俱是惋惜。

那白衣士生叹息连连,转头对那女子说道:“虽是鸳鸯离散的悲苦结局,但小生与姑娘的赌局已然有了结局。姑娘所求之事,小生也自然不能从命了。”

那女子沉默片刻,开口言道:“柚兄之言差矣,只要还未盖棺定论,就有无限可能。反正尚未到皇气东移之时,不知柚兄敢不敢将这赌期延长?看看到底谁赢谁输。”

那白衣士生摇头苦笑:“姑娘好生狡黠,使出这激将之法来,小生若不应允,岂不有失风度?”

那女子笑而不语,两人转瞬而逝,这深苑之中没了人迹,更是萧杀非常。

冬去春来,又到花朝之日,连蝉与窦鼎的婚礼办得甚是盛大,由玄宗与贵妃亲自主持,在紫宸殿中大宴群臣,便如公主出嫁一般的排场。

云乱目送连蝉的八人花辇在人群簇拥中自大明宫移至常山公主府,心中仿若失落了一块,在交代了接替自己的回纥使臣后,跨上雪驼一个人离开了长安…….

连蝉与窦鼎婚后还算和顺。

窦鼎也知娇妻得来不易,自然是百般温柔体贴,时常陪伴连蝉吟诗作赋,画眉添妆。

连蝉既已为窦家妇,也不做他想,兢兢业业尽着自己为人妻子、儿媳的责任。唯有在独自一人之时,总会想起前情种种,黯然泪下…….

云乱在外游历两年之后,接到回纥传来的消息,得知王兄骨力裴罗因病去世,长子磨延啜继位,号称葛勒可汗。于是结束了自我放逐的流浪生活回到回纥辅佐新王。

数年之后葛勒可汗在鄂尔浑山谷建立了新都回纥牙帐单于城,云乱自然随驾迁入,除每日为朝政殚精竭虑外,只是每每在鹰飞草长的大漠中看到大唐来的商旅,会想起在那遥远的繁华城市中的那个温婉女子…….

没有存货了....全部是在线写的。

前段时间比较清闲嘛,可是现在又开盘了,估计没办法像前几天更得那么快了。

先问候楼上的各位,然后可耻的顶着锅盖溜了

天宝十年,恰巧连蝉与窦鼎成婚五载。

虽然连蝉一直努力克制对往事的追忆,但始终抑郁难遣,所以数年以来,身体都不算康健。

最初两年,窦鼎还对新婚妻子百般迁就,到了后来,也渐渐觉得厌烦,不再像先前一般嘘寒问暖,温柔体贴。

长安城中本就美女如云,以窦鼎卫尉卿的身份自然少不了路柳墙花的招惹。虽然碍于连蝉和母亲常山公主的脸面,没有取纳妾室进府,但也花钱在府外收了几个外房,若是对府内声称要在宫中当班,则十有八九是去了他处寻欢作乐。

久而久之,连蝉也知道自己的夫郎外面有人,只是心不在窦鼎身上,也不觉如何气恼,反而是窦鼎不回来的时候,更为自在。

一天连蝉早起,突然觉得胸中作呕,寻思前些时候就觉得头晕乏力,只道是感染了风寒,待到请来宫中御医诊治,才发觉已有三月身孕。

连蝉有孕,窦鼎自然欢喜,那段时间倒是时常留在公主府中陪伴连蝉。

连蝉与窦鼎朝夕相对,虽然彼此心意不通,话不投机,也只有极力勉强自己迎合夫郎,加上孕中身体不适,心中更觉得烦闷,如此抑郁度日,不免时常泪下。

她身体本就孱弱,孕中情绪时常不定,有几次心绪不安,都差点造成小产。幸亏有御医国手及时救治,方才保住胎儿。

御医言道连蝉的症状是为七情所伤,纵有汤药调理,但心结不开也难根治。

鱼馆幽话》小说在线阅读_第34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瞌睡鱼游走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鱼馆幽话第34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