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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娘手抚腰腹,深呼几口气,腹中疼痛稍减,正要开口答谢,只觉得顶上烈日如火烤一般,头部一阵眩晕,若非明颜从旁扶持,只怕依然昏厥在地。饶是如此。依然是紧拎藤盒,似乎那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鱼姬叹了口气,自手边酒壶里斟了一杯酒水,扬手倾向半空。只见酒水遇光化为汽,不多时已然升至空中凝结成云,顷刻之间细雨纷纷而下,笼罩在御街之上,登时暑气尽消。

两旁店铺里拥出不少人来,个个拍手叫好,皆道盼了许久终于盼到一场及时雨,只是人皆奇怪这雨只下在这条街,而旁边街巷居然一滴没有。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好个妖怪!”一个清冽的女声传来,鱼姬转过头去,只见店内靠窗的座头上坐着个二十来岁的美貌女子,浅兰衫子,眉目之间颇有英气,桌上横着一把镂雕桃木剑,灵光隐隐,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之物。

鱼姬浅浅一笑:“小店菜品还算丰富,就是没有客官要的这两样酒菜,不妨换两款小店的招牌小菜?”

那女子眼神犀利,只是微微瞟了瞟街心的明颜,再看了看柜台后面露出的半只三皮的脚丫子,微微颔首道:“也好,就来个清蒸狸猫,碳烤狐狸也不错。”

原本一直卧睡的三皮象是被踩到尾巴似的,嚎的一声窜将起来:“找上门来了,大伙儿抄家伙!!!”

鱼姬暗地里踩了三皮一脚示意他收声,三皮见状识相的退到后面,一揭帘子闪进了厨房,整个堂子里只剩鱼姬和那女子两人。

鱼姬婉尔一笑:“小二不懂规矩,惊扰了客官,这壶桂花酿就当我替他向客官赔罪。”说罢已然托着托盘飘然而至,将斟满酒水的白玉杯放在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冷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虽然看不出你是什么来路,但和那狐妖猫妖为伍的绝非常人!尔等异物混迹人世究竟意欲何为?!”

鱼姬转目望向着上的桃木剑:“辟妖谷的诛邪剑极具灵性,如遇凶魔恶妖便会呛呛作响,出鞘诛杀。怎么换了几代主人就昏聩起来,好坏不分,忠奸不辩了?”

那女子吃了一惊,心想此妖果然来头不小,难道真和这剑有什么渊源不成。虽知面前乃是异物,却未感一丝邪气,难怪诛邪全无反应,难道真是寻错了对头?

鱼姬见其不言语,接着说道:“即便是妖,也是众生一脉,只要未损天道,也不应一味打压。你师傅潇湘上人没有教你吗?“

“听你言语,似乎与家师旧识。“那女子虽然性格激烈,疾恶如仇,也知鱼姬所言非虚。

“算不上旧识,只不过他还欠我五十两酒钱。”鱼姬笑道:“是否客官一并结帐?”

“啊?”那女子面露几分窘然,下意识的捏了捏钱包,鱼姬微微一笑:“没有那么多吗?那还是先欠着吧。”

那女子定定神,敌意尽逝,转头看看门外搀扶孕妇的明颜,见她神情关切,也不似凶残之辈,想那狐狸虽然有些孟浪,但也算知所进退,心中更是确定找错了对象,于是拱手道:“在下辟妖谷第十七代传人何栩,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未知掌柜的怎么称呼?”

鱼姬摆手笑道:“不敢当,这里的人都叫我鱼掌柜,若不怕落了俗套,叫我鱼姐也好,小栩妹子。”

何栩拍手笑道:“甚好,甚好。没想到小妹一番莽撞,居然结识了位姐姐。”

大概是听得风险已过,三皮的头又自厨房帘子后伸将出来:“都不知道是几千年的老妖精了,还捏着鼻子装嫩,和个黄毛丫头称姐道妹,也不羞……”

“刚刚小栩是想吃碳烤狐狸吧?”鱼姬眯着眼冲着三皮一笑,沉默片刻,豆大的汗珠自三皮额头徐徐而下,只听“簌”的一声,已然消失在帘子背后,只是不知道已经遁地而逃多远了…….

鱼姬原本也只是恐吓两句罢了,转头见明颜已然搀扶敏娘去的远了,挥挥衣袖收了那场小雨,外面依旧明日当空,只是雨后空气清新益人,屋檐一角垂下一截七色彩虹,甚是喜人。

转身自厨房端出酒菜款待何栩,酒过三巡方才开口问道:“适才小栩前来似乎是将我三人误认为敌人,不知道次番可是接了什么活计?”

“不瞒鱼姐姐,小栩是奉师命外出游历,经过开封城郊听闻有妖怪专害即将临盆的孕妇,剖腹取胎,而今已然伤了十余条人命!”何栩言语之间神情激愤:“小妹四处寻访都没见异端,直到看到鱼姐姐身边两位朋友身上发出的妖气,才会一时卤莽……..”

“居然有这等事。”鱼姬眉头微沉:“姐姐在开封久居,倘若真有妖物为祸,只怕也瞒不过姐姐的眼睛。只怕是别有内情。不知道出了这等惨事可曾报官?“

“穷乡僻壤寻常衙门官吏也是手足无措,民间传的绘生绘色,官府理不出头绪,也只是做为悬案放在一旁。”何栩叹了口气:“倘若官府信的过,也没那么多无头公案,冤魂怨魄了。”

鱼姬笑道:“小栩所言自有其事,但也不全然如此,我倒认识个些六扇里的朋友,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如此甚好。“何栩颔首道,“这样一来小妹还要在姐姐这倾城鱼馆里叨扰几日?”

“那有何妨?鱼姬笑道:“鱼馆虽小,友人来访自有安置之处,不过酒菜饭食可是要收银子的,小本生意,饶恕则个。”

何栩笑道:“鱼姐果然是生意人,一切听凭鱼姐安排。”

这般谈笑投机,浑然不觉已是黄昏。鱼姬起身掌灯,远远照见明颜回来,神色之间颇为抑郁。

鱼姬见状,已然猜出了七八分,扬声问道:“你这丫头,莫非就见着了什么不平事?“

明颜生性率直,哪里藏的住话?听得鱼姬相问当下噼里啪啦的将白日里的见闻说了一遍,只听的何栩鱼姬柳眉微颦,唏嘘不已。

原来那敏娘这等烈日下还携物出行是去北面金水坊为她相公沈步云送饭。

说起她家相公,在这汴梁城里也算小有名气。几年前是汴梁城郊中牟县保举的秀才,奈何应试两科都名落孙山,蹉跎了六年光阴。眼见仕途无望,家境日渐拮据,正逢乡里药商汪家说亲,便应允了这桩亲事,做了汪家的上门女婿。婚后四年,泰山就驾鹤西归,留下一间药材铺子。沈步云知乡下地方没有多大作为,便关了铺子,携妻迁居汴梁,把变卖房产所得在太庙南街开了家沈记药材铺。

敏娘虽然无学识,倒也算贤惠,不但对背井离乡毫无怨言,还恪尽妇道,照料相公衣食起居,甚至连汪家不外传的医经也一并托付相公,一心望夫成龙。

这沈步云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物,原本对药材一窍不通,只得了汪家祖上传下的药经,日夜观摩居然学有所成,加上口舌伶俐,生意做的还算红火,往来居是稍有头面的商家大夫,甚至拜入前御医汪御医门下,时常在汪御医开的紫薇医馆行走观摩,研究医术。

因为汪御医与当朝徽宗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大总管童贯私交甚密,在沈步云看来,似乎是峰回路转,原本湮灭的仕途之念不觉又有几分萌动。。。。。。

却说那汪御医年届七旬,膝下只有一女,掌上明珠,宠爱非常。

也算是巧合,那汪家大小姐闺名也是一个敏字。和敏娘不同的是那汪家大小姐自幼便养尊处优,通音律擅诗文,更难得的是精通歧黄之术,深得乃父真传。

这般女子免不了有几分傲气,等闲男子难入法眼,挑挑拣拣的耽搁下来,年届三十还待字闺中。

那沈步云时常出入紫薇医馆,与那汪大小姐日渐熟捻。虽然汪大小姐尚大他几岁,但驻颜有术,家境富裕,加上见识气度,无不胜出家中糟糠。虽是同名同姓,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沈步云有心借御医之势向上爬,倾慕之余对汪家小姐大献殷勤,口甜舌滑,哄动春心。。。。。。

两人郎情妾意,便是在医馆中也不避忌旁人,尤其在敏娘怀孕之后,沈步云更是肆无忌惮,时常流连医馆彻夜不归。那汪家大小姐虽知其已有家室,奈何爱郎柔情蜜意割舍不下,况且自己花季不待,又早将身子交付于他,惟有非君不嫁。。。。。。

老御医虽知长久下去必然有损爱女清誉,奈何两人恋奸情热,哪里听的进去。何况沈步云誓言旦旦,决不相负,老御医也喜欢他这等伶俐的人物,到后来也是听之任之,不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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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馆幽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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