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我满腹委屈的爱妻,我们坐上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和善的大叔,谈吐风趣,有人说出租车司机是最会说话的人,这一点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把我们逗的前仰后合,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车突然停下了。这不是繁华的商业街。
这是郊区一处偏僻的小民房。
“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你们被绑架了,我是‘偷心者’。”
一股异香扑鼻,我昏迷过去。
第三章有趣的游戏
“真是男才女貌的一对呢。你们让我感到很兴奋。”
我悠悠的转醒。
偷心者蹲在我的对面,他手中拿着一把剔骨刀,锋利的刀刃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我的双手被反绑着,全身无力的挣扎。
可可也醒了。她就在我身边,她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鸟儿,颤抖的发出鸣叫。
“叫吧,叫吧,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这里方圆十里内,没有任何人家。”偷心者温和的说。
可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她紧紧偎依着我。在这里,我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硬逼着自己提起胆气。
“没看新闻么?我的名气还不够大么?我是偷心者,你当然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愚蠢的问题似乎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轻轻地在我胸口晃了晃剔骨刀。
“挖心啊。”他冷冷的说。
“不……不,不要杀我们!”可可拼命地摇头,“我们有钱,我们可以给你钱!”
“抱歉,我也有钱,我对钱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偷心者笑呵呵的说。
“当然,我不介意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什么?”我的眼睛瞪大了:“什么机会?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会答应你。”
“你们当然力所能及。”他点点头。
“你们知道我的风格吗?”他问。
“恩……”可可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喜欢挖人心脏。”
“美丽的姑娘,你看新闻总是这么粗心吗?”他似乎很失望:“你没有发现我的没一起命案,只杀一个人么?”
这……?!
“我从没见过你们如此般配的夫妻,你们留给我的印象都非常好,可是,我只能杀一个人。哎呀,真是个艰难的选择啊,到底要杀谁呢?”
他仔细的看看我,又看看可可,目光冷冽。
他站起身来。
“好吧,这个问题留给你们自己来选择吧。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告诉我,要杀谁。另一个,就可以活命了。”
“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他微笑着走出小屋。
第四章讨论
房间里一阵沉默。
无可否认,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我看着可可,可可看着我。
我们下意识的张开嘴,又下意识的闭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沉默,还是该死的沉默。我有些焦躁,重重的叹了口气,可可开始小声的哭泣……
屋门打开,偷心者轻松地走了进来。
“时间不多了,还剩下五分钟哦,亲爱的绅士,亲爱的淑女。”
他一晃,又走了。
只剩下五分钟。
可可终于说话了,她深情的看着我:“亲爱的,你爱不爱我。”
“当然。”我重重的点头。
“亲爱的,我想活下去……”她小声的说:“我会为你守寡的,我会一直记得你……”
我的嘴里有些苦涩。
“亲爱的,我也想活下去……”我小声的说,我避开她的眼神,低下头。
“你不爱我,你这个骗子!”她绝望的高声喊叫。
“不,我爱你。”我再次强调。
“爱我,那你就要为我做出牺牲,答应他的条件,让我活下去!”她几乎吼了起来。
“可我也想活下去。”我毫不让步。
小小的房屋内充满了火药味。
“你这个懦夫,你真的不爱我……”可可绝望的喃喃道。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的可可。”我无力的重申。
第五章游戏的结局
“怎么样,苦命鸳鸯们,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吗?”偷心者笑着问。
他潇洒的把玩着剔骨刀。
沉默。这是最后的遮羞布。
“还要保持风度吗?”偷心者似乎已经开始烦躁,“这么难以选择?那好吧,我不介意一起杀死你们两个,虽然这不是我的风格!”
他粗鲁的揪住可可的长发,剔骨刀就要刺下去……
“杀他,杀他,杀他!”可可疯了似的叫道:“他爱我,他要替我去死,我会为他守寡,我会为他哀伤一辈子,杀他杀他!”
我绝望的低下头。
一瞬间我的已经心死了。
“决定了?”偷心者似乎很高兴自己的规矩可以不用遭到破坏。
我用沉默表达着自己愤怒。
他的剔骨刀向我刺了过来……
尾声
他利落的挑断捆缚着我双手的绳子。
“我的表演怎样?”他笑呵呵的问。
“大师级表演。”我冷冷的回道。
“你找到你的答案了吗?”他问。
“是的,答案让我很失望。”
可可惊讶的看着我。
“亲爱的,你不爱我。”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我认为两个人之间,应该要有对等的回报……”
第十五个故事官衣
第一章陈家裁缝
我叫苑小斌。今年十五岁。十五岁,在俺们村里已经不算小了。俺记得,前几年,在俺家过了一拨‘赤匪’,千八百人的样子。虽然都穿的破破烂烂,纪律好的很,进了村儿秋毫不犯,睡了一夜就走了。听说人家打起仗来也不含糊,城里的保安团都给干翻了。那伙‘赤匪’的头,好像是什么师长,就才二十岁。
村里最有学问的张老太爷说,这叫“自古英雄出少年”,俺不想当英雄,俺就想吃口饱饭,讨个媳妇儿,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枪啊、炮啊,这些玩意儿俺看着心里就发憷。
爹给俺说,再过两年,等家里宽裕了,就给俺讨房媳妇儿,自立门户去。娘说俺是媳妇儿迷,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话俺不乐意听。
今天是三月初一,诸事大吉。
娘翻出了爹当年结婚时穿的长裤让俺穿上,把俺的开裆裤扔到了一边。俺匆匆洗了一把脸,爹提了块腊肉,领着俺出了门。
镇里的陈家裁缝铺要招学徒,爹这是带着俺去碰碰运气。
陈家裁缝铺是个百年老店,出名的很。前清时俺村出了个秀才,就是穿着陈家裁缝铺做出来的衣服进的京。后来秀才中了功名,回来给铺子提了字儿——“巧夺天工”,这下子陈家裁缝铺的名气更大了。
第二章学徒
“叫什么哇?”陈家裁缝铺的大老板陈木木喝了一口茶,盯着俺问。
他声音不大,却很有威势。
这陈木木长的细皮嫩肉,脑袋上还剩下几根头发,俺看到他的手指又长又间,苍白的不带一点儿血色,比俺村俏寡妇的那双手还要秀气。
爹往俺屁股上抽了一巴掌,俺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苑……苑小斌。”
爹狠狠瞪了俺一眼,似乎不满意俺的表现。
陈木木微微哼了一声,道:“过来。”
俺战战兢兢的走过去,这个老家伙摸摸俺的手,他轻轻一摸,像在搔痒一般,俺脸一红,收了回去,他笑了:“手型不错,是个干裁缝的料。”
“一个月一块大洋,管吃管住,就是……”陈木木沉吟一下。
俺爹把眼睁的比牛眼都大,一个月一块大洋啊!还管吃管住!
俺爹牵着俺,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谢谢大老板,谢谢大老板啊……”
陈木木一笑,说道:“我也不是做啥好事儿,只是看这孩子确实是块好料子。只是有一样,在我这学徒,三年不准回家,你可想好了。”
“这……”俺爹一沉吟,随即猛的点头:“男娃子,不回家就不回家,就这么定了!”
爹朝着俺头上就是一巴掌:“斌啊,跟着大老板好好学,别惹大老板生气,知道不?”
俺激动的重重点头。俺觉着大老板肯定是菩萨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