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我随纷纷叫她姐姐,上完所有的香又去师父那里上香,前后总共是3柱香,时间到了差不多11点,屋子就是我们3个。她脱了鞋双盘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对着三清,我和纷纷只能看到她的后背,那一刻我感觉她好像是坐在莲花上。
大约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她的手开始动了,身体也有些晃动,手突然结出一个指印,我看不懂,感觉就像是在跳舞,然后上身随着手一起在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就是一个舞蹈,优美而有难度的姿势,我敢保证我做不出来,有些肢体的动作我觉得一定要练过瑜珈的人才有可能有这样的柔韧性,可是她来的时候就是一个40多岁的普通的和善的女人。猛然一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荷仙姑。当时就傻了。
“神来了。”纷纷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我凝了凝神,看了一眼三清相,神那,这也太神奇了,三座三清相都是满面红光,面带微笑,中间那一尊的胡子好像还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否眼花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她停下来的时候我还在犯傻。就见她走过来摸摸我的脸:“看到什么了傻妮子?”
我像个机器一样的吐出来3个字:“荷仙姑。”
“开窍了呢,看看。”她笑着跟纷纷说。
后面我怎么回去的我都不知道,就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做梦啊,或者正好一阵风吹过?
当天夜里,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是个葫芦,好像是金属的,外面刻着凤凰还有牡丹,葫芦浮在水上,葫芦里也是水有一个女人穿着古代的服装在跳舞,水袖飘来飘去,她很顽皮,时不时用水袖扫一下水面的荷花。后来有人召唤她,是个老头也是古装,跪在她面前,说请她去救她儿子。她就飘去了另一个地方,是个八角庭,在一个荷花池边,有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地上好像练功的样子,没有穿上衣,下身穿着一个白色的练功裤,她飘到男人身后坐下,结了个手印,一手按在男人头顶,一手按在他的后腰,一会儿就见那男人身上白雾腾腾。可是自始至终都看不见女人的脸。
早上醒来,我全身酸疼的不行,好像去爬了山一样,在浴缸里放了水泡了很久才起来。我给纷纷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这个梦,她说这个人是我的元神,只是我忘记的东西太多了,记不起来,也看不清。我有些相信她的说话,否则没法解释我全身酸疼的现象,好像真的去干了甚么一样。
夏天的时候公司广州的工地出事了。我们在广州租了个仓库,找了个包工头来做一些简单的修缮,粉粉墙,换一下门窗,拉几条网线甚么,很简单的工作,除了一个铁门没装意外,其他都弄好了,我们打算搬过去,我就请员工们一起吃了个饭算是仓库开工吧,这时候我妈妈也来广州了。周六中午吃完饭下午回深圳,打算周一正式开始启用。结果周日下午妈妈来电话,包工头的一个工人和他一起抬铁门安装的时候从2楼摔下来,结果颅内出血,医院抢救无效过世了。我脑袋一下子就蒙了。
赶去纷纷那里跟她说了一下情况,她说吃完饭马上和我去广州,夜里我和她还有她男朋友还电话通知了上次请神的姐姐,说一起去广州。
到广州的时候已经夜里9点多了,先去我妈妈住的地方看了一下我妈妈,安慰了一下她,怕她担心,妈妈好像有甚么话要说:“小米,有个事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说吧,妈,甚么事。”
“前几天中午我在仓库门口,突然看到旁边仓库的窗口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还梳着长辫子,男的个子很小,很瘦,我以为是小偷就走近窗子看,结果甚么都没有,我当时以为看花了眼,现在想起来,那个男的和这刚过世的小工仔样子很像,都很瘦很矮,而且那小工仔我前几天就觉得他像没吃饭一样,脸很白。你说会不会有甚么预兆。”妈妈说。
“你别担心了,妈,我和纷纷待会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好好在家休息吧。”我说。
“小米啊,你自己要小心,我这些天老睡不好,不知道有什么事,你看我们2楼那阳台才2米多高,哪能就摔死人呢?”妈妈很担心。
“阿姨,你说甚么?2米多高?”纷纷问道。
妈妈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确实是,说是二楼其实是大仓库隔出来的一个隔层,我用它来做仓库的办公室放些单据甚么的,确实不高。我们这个仓库在广州的郊区,是一个衰败的国营大厂的仓库,1000多平米,本来我们是租了他旁边那个300平的仓库,但是地势太低,夏天雨水多,水漫进来淹了货,才临时决定搬到这个大仓库的。
以前哪间一进厂门就是,这一间比较深,旁边是一条小马路种着大树,树荫遮住阳光,夏天倒是很凉爽,但是我忽略了它也可以很阴深。我们在1000平米的仓库中砌了个隔断墙,只租了400平米,结果就这样了。
纷纷拿了一把扇子一块不知甚么布递给妈妈,说:“阿姨,这块布你放在随身的兜里,这扇子给叔叔,没事的时候就扇一扇,我们去仓库看看。”
国营的大厂占地面积非常大,有几个仓库出租了,其他的都空着,白天也不多人,更别说晚上了。除了门口门卫室看门的老头和他的大狗,屋里透出的灯光,整个厂区一片黑暗。
正准备驱车进厂区的时候纷纷喊停,然后给了我和她男朋友,还有那个姐姐一人一串佛珠戴着,然后才开进去。
“小米,你也真会给姐们添乱子,这厂区你也来租。”纷纷不满的说。
“怎么了?”我问。
“拜托大姐你不会找房子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找,这找的甚么呀,上次那个办公室就只有一个,这次可好,你搬到人家老窝里来了,这里一群啊,你想害死人啊。也不知你那元神怎么回事,考验你啊。”纷纷说。“你这厂区至少10年没有开过工了,这里估计文丨革丨的冤魂不少,都是不投胎的,一群都住在这里,一进厂区阴深深的,还好你八字火旺没事,不过其他人就难说了,估计那小子身上阴气重着道了。还有你看这树参天的叶子黑压压的,白天你们哪能见太阳,旁边这条路,靠,整个就像走去奈何桥的路。”
“不靠谱了,还奈何桥呢,你咋不说天堂呢?”我顶嘴。
“去哪都一样,结果都歇菜。”纷纷说。
把车开到仓库后面的阁楼边停下来,只有微弱的路灯的光,在这夜里显得更加的阴深。我们下车站在出事的地方抬头看阳台,真是他娘的邪火,就2米多高,姑娘我小时候在部队跳过无数次的树比这个高多了。下面只有后门出口地方是水泥地,其他地方都是泥巴地。听妈妈说是他个子小,和包工头两个人抬着铁门不好转弯,就站到栏杆上去,水泥砌的栏杆,宽度大约30厘米,结果铁门太重他失手了就摔下来,铁门摔倒他身上。估计当时他站上栏杆的时候也觉得就算万一摔下来也不会有事的。
突然我看到出事的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马上掏出手机仔细照着:“纷纷,看,拖鞋,还绣花呢,新的,蓝色的,”我说。
“不要碰,”纷纷说着也蹲下来看,大家都打开了手机。
一对暂新的蓝色的绣花拖鞋躺在地上,真他娘的诡异。下午才出事,工人公丨安丨厂区负责人都来了无数趟了,发现这玩意还不拿走,这究竟是谁放的呢?
“大庆,你从车里找我那个画了符的塑料袋把它包起来放在车上,回头走的时候扔了,扔越远越好。”我们的车子出发前纷纷都在车上画了符,所以不怕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