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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那一瞬间又萌发了一丝同学爱。总算这些日子,没有白白和她聊天。

那之后,这个故事平平静静地走向了它注定的结局。

对我而言是相当平静的,因为我早就料到了。但对于班上其他同学而言,对于那些愚蠢的一惊一乍的家伙儿们而言,圆子的结局就好似是一颗重磅丨炸丨弹。

听说,素来沉默寡言的园子在某一天清晨,凶神恶煞地推开了好心递给她牙刷的爸爸,并狠狠折断了那把递来的牙刷。她的爸爸被推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子,就被圆子用断裂的牙刷柄猛地刺进了咽喉,一下又一下。他在一阵痛苦的挣扎后陷入了死亡的寂静。

而事件的最后,更为圆子的犯罪添上不可思议色彩的是,圆子在爸爸死后竟还用剪刀剪去了他的舌头,丢弃在地。那红红的糊糊的布满了白色舌苔的一团肉,让到场的丨警丨察不禁纷纷作呕。

圆子在留下这么一个谜团后,早有预谋似地逃亡了,永远地消失了。

而在一堆纷纷扰扰漫无边际的猜测声中,只有我可以坦然地微笑着。

我犹然记得,自己最后问她的那个问题,

“关于他奇怪的口臭,那是只有你一个人能体会的口臭吧!”

她听了,狠狠闭上了眼,咬牙切齿道,“是的!那是,只有我一个人能体会的口臭!那是,他始终刻意残留在我和他的牙刷上挥散不去的口臭!那是,他那长满白苔的舌头强行在我嘴里翻江倒海时所散发的,无与伦比的恶臭!”

圆子始终称之为‘他’,因为那是爸爸又不是爸爸。

而关于死去的男人只是她的继父的这一点,多多少少还算是一种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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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篇目标注的数字有错误一直没改正从这篇起开始改正所以此乃八十篇

八十掩盖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正值阳光烂漫的五月。

她穿着一袭白得肃杀的病号服,背对着我斜斜靠在满是铁栏杆的窗边,背影单薄得宛若一张皮影。一头长及膝盖的黑头乱糟糟地晃在脑后,似是很多年都没有好好打理过的模样。却是一转身,露出一张苍白却精致的脸孔。她看见我,略带疑惑地笑起,漫不经心地展示着两只酒窝,竟是一深一浅,右边的那只就好像曾经用笔尖狠狠戳过一般深刻。

“你是新来照顾我的医生?”

她歪着头打量我,却依旧站在窗边,站得离我远远的。还戒备地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好似要把整张脸蛋都埋起来。

于是在我看来,就好像是一个精美的头颅被包裹在一团黑黢黢的乱麻里。

我点了点头,回答那只美丽的头颅,“是的……但确定地说,是药剂师。我并不负责你精神上的治疗。”

她听了,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他们都说我是精神病人,可他们又统统都拿我没办法。这真是矛盾,所以我自己并不这么认为!既然他们谁都拿我没辙,那不就意味着我根本没病?我根本不是一个精神病人,我只是比较孤单罢了。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曾体会到孤单的滋味?从来不曾孤单过的人,才是病态的人。”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也说个道理给你听,从来没有精神病人会承认自己是精神病人。那些自称是精神病人的,往往只是些处心积虑的正常蠢货罢了。”

她听了,笑得更欢,终于肯走得离我近了些,“我还挺喜欢你的,比起之前的那些都有趣。那些护士没有警告你别和我说话吗?”

“有。”

“那你还说?”

我沉默了片刻,凝神看着她身后的窗户,“……今天的太阳很刺眼,我大概有些被晒晕了吧……”

说实话,的确如此。

至今回忆起来,那一天的记忆就是白得刺目的阳光,和架空在黑色乱麻上那颗白得刺目的脑袋。那一日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就好似一张曝光过度的照片。

有时候甚至觉得,拿起照相机向着她拍一张,背景如果是一堵白墙的话,那我得到的就是一张纯粹的黑白照片了。黑的乱发,白的病号服,白的四肢,白的脑袋,甚至连嘴唇都是惨白色的。整张脸上除了一双眼睛,大概就只有那两只酒窝,一深一浅,打出分明的阴影吧。

稍稍熟稔了些,我和她的话也越发多了。我常常在为她测量血压时与她闲聊,她会把冰冷的手伸出铁栅栏,伸到我的面前,手指上留着十分修长而尖锐的乳白色指甲。

阿,忘记提了。我与她之间始终隔着这么一道铁栅栏。这个东西的存在往往能在我茫然失神时猛地提醒我,对方,她,是一个被世人确认的精神病人。

“药剂师先生,从你的表情看得出,你似乎又在想一些不太礼貌的事情了。”她斜眼看着我。

“……阿,抱歉……”我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回避着方才自己的真实想法,“……我只是在想,你的酒窝很漂亮,只可惜,一深一浅,显得很古怪。”

“很古怪吗?人的左右脚也会有大小,一双眼睛也会有差异,相比之下,酒窝就不算什么了。”

“左右脚的差异有鞋子可以掩盖,一双眼睛也可以考眼镜或者化妆术轻易弥补。酒窝似乎就麻烦了些。”我为她测完血压和其他一些指数,一切正常,就如常地为她调配药剂。

“那你的意思是,哪怕是再不堪再丑陋的东西,只要能想方设法地掩盖住,就不成问题了?”她饶有兴趣地问我。

“虽然听着很刺耳。但很可惜,现实就是如此。”

“药剂师先生,没想到你的想法居然如此阴损。”她嘻嘻笑着,好似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而她的态度多少让我感到不满,我于是冷漠地看着她,

“其实不单单是脚的大小,甚至是你……整个你……不也正是一个企图掩盖的例证吗?”

“我?整个我?”她蓦地瞪大了眼,讥讽且不服输地瞪着我。

“是的。”我克制不住地笑了,把调配好的药剂装进瓶子里。这是一种特制的镇定剂,为她而专门调制,也是我时不时来这里的目的,“长期需要服用特殊镇定剂的女人,不正是企图用药物掩盖自己的疯狂吗?”

“我说过,我不是精神病人!”她咬牙切齿道。

“瞧,你又在企图掩盖了。”我耸了耸肩,提着包离开了。

自从那次,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之后,我隔了很久才再一次去病房为她配药。

那一日,恰好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只见她一如既往地站在满是铁栏杆的窗边凝神向外眺望,似是听见脚步声才姗姗地回过身子。白色的脑袋深陷在长长的黑发里,那一日她的心情似乎特别好,笑容也不可思议地有些妩媚。

“你来啦……你终于来了阿……自从那一日之后,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等你……从清晨等到日落,从日落等到清晨……可是护士小姐说,说你上次配给我足够的镇定剂,所以暂时不会来了。我听了,心就像是破了一块似的……你说,这是不是心痛呢?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呢?……还是原谅我吧,我总是很孤单,所以不习惯有人肯陪我说话。”

她逆光站着,轮廓显得有些模糊。而那般梦呓似的喋喋不休的她是我所不熟悉的,而确实,那时的她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似她又不似她。我被自己的感知所迷惑了,索性先答道,

“我没有生气。只是纯粹地因为没有必要才没有过来。而事实上,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所以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没有必要生气。”

她听了,却施施然地笑起。欠了欠身子,从背光处缓缓地走到我面前,猛地紧紧贴上铁栅栏,呼吸凉凉地喷在我的脸上。她深深地,张扬地笑着,

“药剂师先生,你还记得上一次你对我说过什么吗?……掩盖……你说我整个人就是掩盖的例证……可是今天的你还不是一样?你方才的那番话,不也正是一个掩盖的例证吗?”

“我?掩盖?”我紧紧拧着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你说过,精神病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个精神病人。那么我是否可以以此类推,认定真正关心我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正在关心我,而是会说一些,例如‘我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之类的话咯?”

“你的推理漏洞百出。”我不高兴地反驳。

“无所谓,我高兴就好。”

她说完,又笑了。更加肆意地笑,故意凑近了笑给我看。这一次,我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我面前的她,脸颊两边的酒窝竟然变成一样深浅的了。

不安的---恐怖奇幻的短篇故事集》小说在线阅读_第112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十八弯弯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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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恐怖奇幻的短篇故事集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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