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阿……呵呵……我可以在这十年里寻到多多少少的亲人和朋友阿……曾经抛弃我的世界,注定了要把欠我的感情一滴不剩地还给我……他们无可抵赖!哪怕他们抵赖,但现实的下场就是他们和我终究是一路人,拥有同样腐坏的血液,同样是被社会抛弃的人群……呵呵……让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吧!让我们借着彼此的血和体温取暖吧……呵呵……”
诺林说到最后,已笑得肆无忌惮。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男子的冷汗从额角徐徐而下。他面前的女人是个疯子。她是一个疯了的艾滋病患者。
男子问她,“那之后,你一共传染了多少人?”
“传染?”诺林皱眉,“你是问我,和多少人分享了血,建立了血缘吗?很多,而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他们会一个一个慢慢地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我会借由护士的便利一一知晓,然后去关怀他们,去爱他们。也会被他们所关怀,被他们所爱。”
“你这么做,还认为他们会爱你?”
“哪怕不爱也无所谓吧!很多母亲也不爱自己的孩子。但血缘就是血缘,他们无法割裂与孩子之间的联系。有时,这种联系更弥足珍贵,就算不是爱,是恨也好,起码我总算是得到了些什么。”
“不怕丢了工作?”男子问出口,也觉得可笑,她连命都不要了。于是又改口,“你何时会发病?”
“我也不知道。有些人的潜伏期很长,看造化吧!……还有问题吗?”诺林笑着,“难道不想问问,我曾那么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就没有对你下手吗?”
男子却很镇定,“我知道你没有,若不然,为何要拒绝一个和你有血缘的男人的求婚?”
诺林蓦地语带遗憾,“遇到我,是你的不幸。但终究你还是幸运了一把。是天在帮你……”
她说完,起身,“我走了……现在,你不会再和我提结婚的事了吧……我刚才说的,你当成一场胡话也好,去告发也好……我也不知怎么,竟全告诉你了。兴许,我其实是很喜欢你的吧……但我们终究没有缘。”
诺林说完,走出了咖啡店。
面前空了的咖啡杯,不可思议地散发出消毒水和淡淡血腥的味道。似乎一闻就知道它触碰过一个护士的唇。男人扭头,隔着落地玻璃看见诺林陷在阳光里的窈窕背影,着魔似地喃喃道,“是阿……终究没有缘……”
男人知道自己幸运。他重病住院,在频繁的放射疗法中,血型竟突然从b型变成了a型。这在医学界里虽不常见,但也有科学可依。
他想,诺林所说的‘没有缘’,就是指这突变吧!
明明应该感谢上苍的,但他看着桌上孤零零的丝绒盒子,却莫名觉得失落。
诺林最后的话,是在回应他的求婚吧!
“兴许,我其实是很喜欢你的吧……”
男人闭眼,陷入一片昏暗。他情不自禁,反反复复,细细回味着这一句。
清明节闲话
该过节的,节日快乐哈哈哈~~~
今天上海陆陆续续地下了大半天的雨呢!都说清明下雨代表着之后会有好天气,真的吗?快点开春吧!我的格子裙子就可以登场了哈哈哈
我以前一直觉得清明节的雨是泉下的亲人们思念未亡人的眼泪,这么想来,今天这淅淅沥沥的小雨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在泉下过得还是很舒服的?
哈哈闲话完毕,来说一说前些日子忽然发现的一篇古怪的小学课文。
哎家教中又发现了一篇匪夷所思的小学课文,贴出来与君共赏
小猴子下山
有一天,一只小猴子下山来。
它走到一块玉米地里,看见玉米结得又大又多,
非常高兴,就掰了一个,扛着往前走。
小猴子扛着玉米,走到一棵桃树下。它看见满树
的桃子又大又红,非常高兴,就扔了玉米去摘桃子。
小猴子捧着几个桃子,走到一片瓜地里。它看见满地的西瓜又大又圆,非常高兴,就扔了桃子去摘西瓜。
小猴子抱着一个大西瓜往回走。走着走着,看见一只小兔蹦蹦跳跳的,真可爱。它非常高兴,就扔了西瓜去追小兔。
小兔跑进树林子,不见了。小猴子只好空着手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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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乍一看就惊得七窍生烟阿!
小猴子丢了玉米摘桃子,丢了桃子摘西瓜,都是因为那些是好吃的东西阿!可之后冷不丁地接上了“丢了西瓜追兔子”的情节,难道小猴子认为,小兔子比西瓜更好吃吗?
真不知道万一有小孩子问我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这篇课文的诡异程度不亚于那篇去年的树!
五十六十分之一
那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实验呢?
冗长的解说我已经懒得再听下去了,索性就闭了眼,任由那个大腹便便的大人物握着话筒唾沫横飞。
我们所有人,大约有五百多个,穿着各色高中校服的衬衫和格子裙,被墨绿色的军队包围在空阔的十字路口,每个人的脸上都爬满了和青春截然不符的死灰色。
其实,规则说到底很简单,这是一场互相角逐的游戏。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可以活着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
“十分之一阿……”我绝望地喃喃,和朋友琳儿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掌心的冷汗象胶水一般粘住彼此的双手。余光扫过身边惊悚到鸦雀无声的人群,以及几米开外严阵以待的持枪士兵。清冷的夜风削过我疯狂发烫的太阳穴,令一度短路的大脑渐渐恢复了过来。
他们,会用怎样的手段抽出那幸运的十分之一呢?
我一时想不到。只稍稍抬了抬眼皮就对上一只只黑洞洞的枪口,一阵心慌,只得低眉顺眼地别过头。手装作不经意地碰向口袋,里面有一把私藏的小刀,那是我唯一的武器。隔着裙子也能感觉到金属的冰冷,我这才稍稍安心,把自己融化在缄默的众人之间。
那大腹便便的大人物终于激情地演说完他的开场白,把这场杀戮粉饰成圣洁的牺牲。他说完就上了一辆豪华轿车,在车子发动前,又摇下车窗,对着乌泱泱的人群做了一个漂亮的手势。人群随即蓦地骚动起来,因为那群枪口们忽然迅速瞄准了所有人的脑袋,他们象赶着牲口一般,要把我们齐齐赶向附近的大剧院。
因为恐惧而彼此推推嚷嚷,众人的脚步显得急促而紊乱。我突然听见人群中传来几声浅浅稚嫩的呻吟,回过头,竟瞧见有几个瘦弱的穿着幼稚园制服的孩子也被挤在队伍中,尚还蹒跚的步子在前进的大部队中显得格格不入。
“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琳儿红了眼眶,似乎一时忘记了自己也是这可怜游戏中的可怜参与者。
“别看了,快走吧!”我不忍地别过头,绝难以想象那些弱小的娃娃们该怎么争取到仅仅十分之一的生存几率。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兴许并没有多久吧!因为在枪口下被驱赶的牲口又怎么敢慢下自己的速度?当大部队终于到达大剧院门前时,富丽堂皇的大门敞开着,里头灯火通明,柔柔的一圈圈光晕,让我痴痴地以为自己是到达了天堂。
其实,那不过是一座华丽的屠宰场罢了。
大部队在剧院门前硬生生地止步了,因为又有几十只枪口黑压压地抵住了我们的前路。众人手足无措,只隐隐瞧见剧院里的高台上,那之前先走一步的大人物又粉墨登场,取了话筒开始演讲。声音尖利而销魂,是勾销了众人的魂魄,他说,
“剧院里只有三百个位子,而你们却有五百人。该怎么做呢……呵呵,请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这,就开始了哟……”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却宛若在众人之间投下了丨炸丨弹。拦在门前的枪口们迅速挪到了我们的后方,截断我们的退路。我们,别无选择……
也不知是谁先吼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原本紧紧团在一起的众人蓦地就土崩瓦解。
谁都知道这不是个玩笑,不是一场只需拍拍胸口的噩梦。
谁都知道这几乎是搏命的一刻,六亲不认,也在所不辞。
人群迅速散开,形成一股四散的巨大冲力,前赴后继地往剧院里冲。我和琳儿反应得迟钝了些,相握的双手被撕来扯去。我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嗓音在叫着我,
“你,你还好吧……”
“我还好……”我低声回答,随即毫不犹豫地猛然撒开她的手,顺势狠狠把毫无防备的她甩在了人群之后。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虽只有十分之一,但谁又能保证,我不在其中呢?
我冷下脸,铁了神色拼命地往里冲着。但这世间没心没肺的人实在太多了,我甩掉了朋友,同时也被无数人狠狠甩在身后。他们用撞,用拽,用踩,我在人群里渐渐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