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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行抬手看表,现在是凌晨五点。一想到半个小时后,晨练的阿姨们就会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随即尖叫着手舞足蹈着,把社区里所有人的流言蜚语都窃窃地唠叨一遍,征行只觉得更加烦躁。连报警电话都懒得打,他小心地绕开血迹,走向社区大门。

懒,难道不可以吗?征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自嘲地微笑。

他觉得懒几乎已经是他生活里的一部分了。每一天每一天,他面对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懒”。

“阿娟,帮我热下早餐,我在看文件。”

“我懒得动,你自己热。”

“阿娟,帮我拿下西装,我在忙。”

“懒得动,你自己去拿。”

他的妻子阿娟永远是坐在电视前,慵懒地靠着抱枕。他无可奈何,渐渐觉得阿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懒”。并不是不爱他了,而是因为阿娟是一个“懒”。只有这么想,征行才能无怨无悔地自己操办起全部的家计,一个人分裂成两个人地活。

久了,连他自己都沾染了这份懒,成天浑浑噩噩,宛若浸在朦胧的梦里。

是啊,他现在懒得管,懒得动,懒得与任何人去争论是非。

以至于昨天下班之前,同事央求他多值一次早班,他拧着眉张大了嘴,却始终懒得说出一个“不”字。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当他在清晨懊恼地在闹钟声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身边的“懒”。

他不由地气结,不由地想要发泄一番。他气愤地想要摇醒她,但意外的,阿娟居然醒着。她正斜睨着眼珠,一眨不眨,慵懒地看着他。

……

后来呢?

明明是清晨的事情,征行却糊涂了。

算了,他也懒得去想。不去思考,就会轻松很多。他要感谢阿娟教会他“懒”的生活。

什么都别想了,现在的他只需要去公司报道。于是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该死!怎么糊涂到连公文包都没有拿?他懊恼至极,一跺脚,赶紧转身跑回社区。

冷风在他的奔跑中犀利地切着他的面颊,征行在呼啸声中忽然听见了不知是谁和谁的对话。一个慵懒的男人和一个更慵懒的女人。

“你醒着?”

“征行,我们离婚吧。”

“不。”

“为何不问我理由?”

“懒得问你。”

“你根本是害怕知道自己输给了谁。”女人轻轻地笑了。

“我懒得理你。”

“你以为‘懒得理我’就能解决问题吗?离婚吧!”

“不!”但男人却意外地坚持,连声音都变得可怖,“绝不!”

可女人却丝毫不惧,反倒是笑得更放肆了,“绝不?呵呵……征行,你奈何不了我的,是我懒得理你才对……”

~~

征行忽然觉得害怕,女人慵懒的声音简直是在撕扯着他的耳膜。他一路狂奔回了社区,突地硬生生停住了脚步。果然,是一群晨练的阿姨堵塞了他的去路,她们正围着那滩血迹兴奋地议论纷纷着。

征行只觉得烦躁,他懒得管她们,他只想快点回家取公文包。

而下一秒,却是当某个眉飞色舞的阿姨无意地扭过头,她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她看见的,竟然是浑身浴血的征行,正鬼魅似地向着她们而来……

她们于是尖叫着,手舞足蹈着散开了。那尖利的叫声擦过征行的耳朵,他觉得自己之前猜得真是一点都不错。

但他看着她们惊恐万状的目光,觉得不明所以。于是他疑惑地顺着她们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看去……红的,红的,斑斑驳驳,居然都是血。

征行呆滞了几秒,忽然恍然大悟地笑开了。暂时短路的思维又被瞬间接驳上,他终于想起了清晨,是他杀死了意图出轨的妻子,阿娟。

萧伯纳:皇帝与小姑娘

这是一个黑黝黝的夜晚。在这种夜晚,人们都会感到心神不宁,他们会看到黑暗中鬼影幢幢。因为月亮老是在走,一会儿走进云层,一会儿又从云里钻出来。一堆堆的云在天上匆匆忙忙地飞过,有的白得透明,你可以看到它后面的月光,有的就像一堆棕褐色的羽毛,把月儿遮得膝膝陇陇,还有一团一团的大块乌云,如果月亮被他捉住,就会整个儿被遮黑了。有的人在这种夜里,吓得心惊胆战,躲在又明亮又暖和的屋里,找人做伴。这时候,黑夜就被关在窗帘外面。但是也有人坐不住,他们要到外面去,到处走走,也看看月亮。他们喜爱黑暗,因为他们可以想象,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们幻想从黑暗里会走出一些奇妙的陌生人来跟他们一起去探奇历险。

在今晚这个不平常的黑夜里,到外面黑暗中去的危险就远不如白天在光天化日下那么大了。因为在这些黑暗的地方当中,有一个地方,英国人和法国人正在同德国人打仗【指第一次世界大战】白天,人们都得藏在壕沟里,只要他们把头一探出来,砰!就会马上被枪弹打死。有些地方挂着帷幕,不准通过。只是这些帷幕和窗帘不一样,那是炮弹爆炸开来,碎片像倾盆大雨一样掉下来,形成的一层帷幕。丨炸丨弹在地面上炸出一个个大洞。把人啦、牲口啦、树木啦都炸成碎片片。所以人们管这叫火幕。夜里倒没有火幕。那些整夜呆在外面守望着,向你打枪的大兵们也不那么容易看到你。可是黑夜也照样是相当危险的,让你没有闲情逸趣去想象到有鬼怪和强盗。你没法不想到炮弹和枪弹,也没法不想到那些被枪弹打死或受了伤躺在那里的人。所以难怪没有人散步、赏月、看焰火。这里是在放焰火,时不时地那些守望着看到一有人就开枪的人,射出一颗颗照明弹,在天上就变成了明亮的星星,把地面上的人和物照得一清二楚。碰到这种时候;所有那些偷偷走出来侦察敌情的人,寻找伤员的人,或是在壕沟边上装上铁丝网作保护的人,都赶快趴下装死,等到星星熄灭才站起来。

十一点半刚过一点儿,有一个地方,在那儿,没有人蹑手蹑脚地走来走去。照明弹在远处,所以地面上看东西不清楚。这时,有个人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走路的样子很特别。他不是找伤员,也不在侦察,也不在干士兵们干的事。他只是东逛西逛,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也不弯下腰去拾起什么东西。有时候照明弹近了,你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他停下来时,站得笔直僵硬,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亮光过去以后,他又大踏步地向前走去,那步子真奇怪,活像一个傲气十足的人。可是他还是不得不慢慢地看清楚了再动脚,因为地面上到处都被丨炸丨弹炸得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会一脚踩到士兵的尸体上。他为什么站得那么笔直,那么神气呢?原来,他是德国皇帝【指威廉二世】。等到他走在你和月亮之间或是和照明弹之间的某个角度上,你就可以看到他那向上撅起的胡子尖儿。就像你在照片上看到的那样。可是多数时候你看不见他,因为天上布满了云,星星似的照明弹又在远处,若不是走近了,你什么都看不见。

天大黑了,虽然这位皇帝小心翼翼地走着,他还是一跤摔进了一个大坑里。就是叫做弹坑的那种,是地雷炸出来的。要不是一把抓住了点儿什么的话,他险些儿一头栽到坑底。他以为抓住的是一簇草,但不是,是一把法国人的胡子。这个法国人是个死尸。这时月亮出来了一会儿。皇帝看到了好些士兵,有些是法国人,也有些是德国人,他们被地雷炸开了花,在坑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他觉得他们都在瞪着他。

皇帝大吃一惊,连想都没来得及想一想,就脱口而出,对那些死人说了句德国话:“ichhabeesnichtgewoilt。”这句话在英语里的意思就是:“这可不是我想干的”或是”我不是故意的”。有时也有这样的意思,“这不赖我。”就是人家骂你做错了什么事时你说的话:后来他爬上坑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可是他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只走了几步,就坐了下来。当然,要是他硬挣扎着走,也能往前走去,可是路上正好放着个子丨弹丨箱,坐下来实在大方便了,所以他想,不如歇歇,等好受一点再走。接着发生的事就很意外了。一个黄乎乎的东西从黑暗里走出来、假如那东西不是发出叮叮当当,哗哗啦啦的响声,还夹着脚步声的话,他还会以为那是一只狗呢。等到它走近前来,他看到了,那是一个小姑娘。这么小的孩子不该在差一刻就到十二点的半夜里还不睡觉呀。那叮叮当当、哗啦哗啦的响声是从她手里拿着的锡壶发出的。她在哭,不是大声哭,而是抽抽搭搭地哭。她看到皇帝时一点儿也不害怕,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抽噎了一下,就不哭了。她说:“对不起,我水壶里的水都用光了。”

不安的---恐怖奇幻的短篇故事集》小说在线阅读_第67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十八弯弯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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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恐怖奇幻的短篇故事集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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