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岁的小姑娘,皮肤滑不溜湫的,别提多带劲了!”他回答,“就一点遗憾了,不,是满亏的!那妞,竟然不是原封货!”
“什么?”阿基也惊讶了,“不是处的?那模样,还满那么回事的呢!”
“可不,看着清纯,在厕所里被我摸两把就哭了,所以我也被骗了,以为是个处呢!昨天晚上醒过来,也就哭了哭,打了我几下,提上裤子就走了!没意思,早知道,直接和她开价了,说不定她也同意呢!”
阿基摇头,自己也颇失望,“现在的妞,真难琢磨!”
“也就那么回事吧!女人吗,十个九骚。你看看每天在你厕所里打野战的,个个平时也都是个圣女样。”
混混的话,阿基其实也是知道点的。
这几天他想着通厕所,每每带个工人去厕所看看,总是一片淫声浪语不绝于耳。
“都出去都出去!”看得多了,阿基也厌烦,“我这里是给你们免费嫖啊。有种开宾馆去啊!也不嫌臭!”
好不容易清了场子,工人在里头干了起来。阿基回自己房里休息,又听见那些打野战的男女低声轻语,“你上俩月的那个扔哪里了?”女的回答,“哪搞出来的我扔哪里啊!不就这里吗?”男的于是骂了句,“傻子啊你,你看,塞住了吧!”女的于是反驳他,“你才傻子呢,干我们什么事情。这么做的多了去了。让那老板自己收拾吧!”
阿基听着,渐渐觉得不妙。
工人通了半天,从下水道里取出个腐烂发臭的肉团,隐约见幼稚的骨。
阿基捏着鼻子,“这是什么啊!”
工人暧昧地笑着,“这?厕所里诞生的小生命呗。可怜啊,真可怜。”他说完,不住地摇头,“还有几个呢,都塞住了。怪不得臭成那样。”
阿基无话可说。
但他依旧有些疑惑,长久以来他竟从来没有注意到这发生的一切。
就真的没有一个没有被冲下去的死婴来引起他的注意吗?
“那些女生素质还不错。”他自嘲,“起码生完了知道帮我冲干净!”
但他随即顿悟,冷汗泠泠。
他的预感如洪水般瞬间淹没他。
夜半,他躲在厕所的暗处,静静地等候。
他仿佛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踉跄着进了厕所,晃晃悠悠,如风中残烛。
身影推开一扇扇木门,仔细寻找着,不时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这次,阿基终于听明白老姬的话了。
他听见她说,“好饿啊,几天没东西吃了。不知道今天,能找到好吃的肉吗?”
二女童的口红
恍惚之间,我做这行已经十多年了。
这次,我受雇监视一个女子,照片上妖娆媚惑的身影,如今每天也映在我的高倍望远镜上。
我租下与女子一街之隔对窗的房子。又似一个画框,女子每天出现在其中。她的窗台成为沙漏的口,一点一滴泄露着她的秘密。
“她似乎不止我一个恩客,”雇佣人弹着烟灰愤然道,“你帮我监视着。我可受不了这份绿帽子的怨气!好象还有一个私生女,婊子货,别让我抓到你!”
3月1日
我依稀记得雇佣人的话语,所以当小女孩第一次出现在窗台时,我只是轻轻皱眉,然后配合着女童的身高调低了望远镜。
约莫十来岁的年纪,一身红裙艳过了太阳的光彩。眉眼顾盼间象极了我所监视的女子。雪肤红唇,似是柔媚的美堕入了天真幼稚的调色盘。奇妙的感觉。
女童靠在窗台,双眼流泻着神采,却没有焦点。胡乱打量着上下左右灰蒙蒙的天和建筑物。我警觉些,把自己掩饰得更好。而她也似乎并没有察觉我的存在。她低着头,良久不再抬起。半垂的小脸似是微微笑着,她忽然扬手推落窗台上的一只空酒瓶。深绿色的酒瓶迅速坠落,闪成一个墨点。十五楼,如瞬间炸开的烟火。
很突然。我的望远镜甚至来不及移动。而楼底下已是惨然一片。砸伤了一个妇人。额头流下的血,艳过了女童的红裙。
社区哗然一片。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除了我。
3月2日
今天,我监视的女子起得很早。她在窗台上梳理着头发,就在昨天,酒瓶砸落的地方。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窗台上的空酒瓶,描过的眉微微挑起。我猜,她知道少了一个。但她很快恢复了愉快的表情,仿佛少的,只是一缕烟云。
十分钟后,她下楼,上了一辆宝马。
那一日,我的雇佣人在香港开会。
又隔了一会儿,我本已打算收起望远镜,那女童却出现了。我克制不住地观察起她。
她今天着白衣,麻花辫编着不太整齐。她跳上窗台,把头搁靠在玻璃窗上,半闭着眼,庸懒如猫。良久,她忽然痴痴笑起,伸手拆了她的辫子。披头散发。她从脚跟处拾起一个物件。我调近了看,她靠着玻璃,执着一只艳得媚俗的口红,在幼稚的唇上来回划着,一道又一道。平行线般的粗线条,占据了她半张脸。然后她转过头,对着窗外的世界,暧昧地笑起。
我知道她没在看我,她看着天,看着周围的建筑物,那些涩涩的灰,全败在她的红唇下。全消化在她的血盆大口中。
凌晨一点,我监视的女子终于回家。她看见帮她开门的女童,如同鬼魅的脸。她大笑不止。她用口红把女童另半张脸也涂红了。
3月3日
没看见女子,一定是赖床了。
倒是女童的脸出现在窗台好几次。红白交错的脸,宛如阴府的使者。
我很好奇她为何不把口红洗干净。
3月4日
我的雇佣人依旧在香港忙碌。而对窗的女子,今天也又接下了一栋生意。
上午十点,一个男子进入了女子的家。房门正对着窗台,所以我看见了。正想调近了望远镜仔细看看男子的相貌,那女子却一把拥抱紧紧粘上了男子。两人纠结不止,两张脸密密贴着,象要融化在一起。男人忽然拉高了女子的裙子,我等待着好戏的来临。一只幼稚的小手却拉上了窗帘,谢幕般隔绝了所有的戏码。
我多少有些不满。忽然见女童把自己也裹在了窗帘的后面。她轻轻跃上窗台,还是把身子靠在了窗玻璃上,木无表情。
窗帘把世界分成了两块,里面是男人和女人最香艳的交易。外面是冷淡的女童,和监视她们的我。
我忽然觉得可笑。女童也怪怪地笑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管子。啊,不,是只口红。她打开盖子,浑圆的小手在玻璃窗上一笔一划,象上黑板写字的小学生一般认真。
写完,她痴痴笑了。
我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十五楼的窗户,女童稚嫩而滑稽的字体,鲜红而刺眼。
她写了两个字。
婊子
她在窗上写,婊子。
3月5日
我所监视的女子在清晨送走了男人。她终于发现了女童的所作所为。
她气极了,扒下女童的衣服胡乱擦拭着玻璃。窗玻璃成了一片淡然的红,象浸过血。
最后她打了女童一巴掌,女童应声倒地。
3月6日
女童没有出现在窗台。
我发现我似乎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女童的身上。不由自主,着魔般。
而女子今天多次出现在窗台,笑颜如花。哼着歌或者梳着头。
3月7日
后天是雇佣人回上海的日子。只两天了,我的监视使命。
女子今天依旧很是忙碌,她又带回一个男人,相拥着亲热。
于是女童跃上窗台,仰着一张有些浮肿的脸。
一群鸽子飞过,她的眸子闪了闪。鸽子在楼前盘旋状飞了一圈圈,她裂嘴微笑了,开心地挥舞着小手,仿佛渴望着一起飞出去。
鸽子飞了几圈,远去了。女童的笑颜僵硬在脸上,划落了几滴泪。
她抱膝坐着,直到女子送走男人。
3月8日
明天,我的雇佣人即将回上海。所以今天是我监视的最后一天了。
我早已习惯了女子带形形色色的的男人到家中。于是上午十点,我看见那个矮胖猥琐的男人站在门口,我一点也不感到新鲜。女子迎了上去,出乎意料,她并没有急于和男人粘在一起。她只是谦卑笑着,伸手行礼,象个普通的接待生。
女童见了男人,本能地想躲去窗台,却被女子一把抓住。女子把女童往男人的面前推攘着,象在推销着廉价的日用品。
我不敢相信,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出汗。
男人见到女童,掩不住满面的淫荡。他粗短的手指触上女童幼嫩的脸颊,女童被女子生生按住,无处可逃。
男人更是肆无忌惮,另只手探向了女童的裙摆。
红裙子,今天女子为女童,穿上了妖娆的红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