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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晏小轩把脸拧到一边。这一幕常常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在深夜惊醒。

“我想，这些人应该就是逸然名单上的人。所以，我没有联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且逸然说过，不能向容川警方寻求帮助。现在，能帮助我的就只有你们了。”

肖文和霍小安见多识广，但眼前血腥一幕仍然让二人震惊不已。死去的赵逸然竟然是一名凶残的食人者，她的死应该做何解释？视频中的人徒手撕开女孩的身体，动作多么迅速有力，这难道就是罗坚所说的基因在做怪吗？

如果罗坚所说正确，那么，眼前的这些人可能都拥有那种奇怪的酶蛋白，使得他们必须以食人来补充能量。但这一幕又更加像是一场仪式。从女孩被带进大厅，到她们被残忍的吃掉，似乎有一种特定的模式在执行。正如罗坚的研究表明，食人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为了维持机体的生存本能。所以，这种仪式很有可能并不是独立事件。肖文认为，食人聚会可能会定期举行，而私下的捕食行为可能会使失踪人口远超书面报告。

“这样说来，他们一定已经吃掉很多人了。”霍小安说。

“很难说，这取决于食人仪式举办的频率，还有仪式究竟持续了多少年。”肖文说。

“这件事可以解决容川每年高居不下的人口失踪水平。”苏秉全终于明白为什么失踪案始终不能得到重视。办案的人就是吃人的人，你还指望他会调查吗？

“我需要你们的血液样本。”肖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为什么？”周、晏二人齐声问道。

“我接下这个案子，但我必须保证我的人的安全。如果你们体内没有这种酶，这们再接着谈。”罗坚说得对，他们也许在面临一个全新的人种。肖文不敢稍有大意，这件事必须上报。

晏小轩觉得他说得有理，没有继续反对。

“我不同意验血。我和小轩的血液绝不会有问题。”周强出人意料地说道。他站了起来。霍小安也站了起来，她的手放在了腰间。

“你怎么证明你没有问题？”肖文问。

霍小安不引人注意地走了几步，现在，她站在晏小轩和周强所坐的沙发后。苏秉全意识到，肖文和霍小安在房间里选择的位置并不是随意的。周强的座位前方的活动空间有限。虽然他与晏小轩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但实际上，肖文离后者更近。霍小安很方便地站在二人身后而不会引起不必要的紧张，她和苏秉全像一把钳子，牢牢把周强限制在可控范围之内。肖文不相信周强。

“不用证明，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周强还在坚持。晏小轩也把这类人必须服药的事说了一遍。但是，肖文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让步。

“难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肖文笑着，但丝毫不打算放弃验血的企图。

周强瞪着肖文，又回头看了看晏小轩。晏小轩的眼中充满着震惊和诧异，还有一种感情受伤后的痛苦。周强慢慢又坐下，握住她的手，说：“好吧。”他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表情十分严肃。为了晏小轩，他愿意冒一次险。

血样立刻被霍小安送到罗坚的新实验室里。剩下四个人则在别墅里等待结果。

“你说昨晚闻到了一阵香味？”苏秉全没话找话。

“是。”周强简单地答道。他十分不满肖文的态度，心情很不好。

肖文从取出一份文件夹，将赵逸然的信夹了进去。这时，一样东西从包里滑了出来，摔在地上，啪地一下翻开。周强捡了起来，是一个pda。周强正准备把东西交还给肖文，但黑色外壳上的一样东西让他停住了。一个小小的图标，只有不到小指尖大。图标似乎是一朵花，周围伴着七颗星。他抬头看着肖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把东西还给了肖文。

“谢谢。”肖文注意到他的异常，疑心更重。

“这个pda真不赖，在哪儿买的？”周强问道，“我也想买一个。”

“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听说国内还没有。”

“太可惜了。”周强遗憾地说。

确实可惜，肖文想。

17.4

欧阳青在黑暗的房间中睁开眼睛。我在哪里，她问自己。安眠药还在发挥着作用，她还是晕沉沉的。

窗外的树叶在深秋的风中继续着生命最后的时光，沙沙的声音让欧阳青略略清醒了些。

“你终于醒了。”房间的角落里突兀地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一直坐在那张松软的扶手椅上，到了现在才终于开口了。

“你是谁？”欧阳青猛然坐了起来，看着那个身影。

男人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她的面前，说：“你认不出我了吗？”

欧阳青端详了他一会儿，喃喃着说道：“是你……”泪水顺着她的面庞淌下。

“是我。”男子的声音冷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