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群狼又扑上来,万福用刺刀向外猛刺,只听一声惨嚎,一只狼被刺中。稍停,群狼又活跃起来,万福又猛刺几下,都刺空了。原来它们接受了教训,不再从正面咬,而是从侧面左一下、右一下地咬,每只狼咬一下就跑开。万福发现后,也左右斜着向外刺。又有两只狼被刺中,惨嚎声不绝于耳。母狼被万福激怒,动作十分猛烈,石头仿佛摇摇欲坠。万福这刺一下,那一枪,忙得像只陀螺,累得气喘吁吁,但是很不奏效。
万福躲在的那个石头后面,那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和后面的山峰,形成了一个很小的夹角。万福躲在里面,就像是用石头把自己给保护起来一样
只不过还有单独的一面有半米左右的缝隙。那些狼群咬石头,可以把这个洞口给开的越来越大。
洞口越来越大,一只狼钻进头来,爪子把万福的裤子抓开了花。万福对着狼头开了一枪,死狼趴在洞口。万福抓住死狼的前爪,使劲往里拖,狼尸被紧紧地卡在洞口。这真是个好办法,洞被堵住了。
这只母狼简直是狼精,诡计多端,而且非常善于总结经验。他竟然命令群狼把那只堵住洞口的狼尸体给叼了出来,看来,万福今天是凶多吉少。
万福要打死这只母狼,趁着狼还没钻进来,万福通过瞭望孔寻找着那只母狼。它就在离石头不远的地方蹲坐着,像个指挥若定的领头人。万福把枪拨到快机上,来一个长点射,它是死定了。“啦啦啦……”万福扣动了扳机,母狼的前面溅起了一团团水雾,万福还是嫩了点,扳机扣得太猛,子丨弹丨打得靠前了。它卧下来,显然是前腿受了伤。
这时,万福的腿被钻进来的狼咬了一口。连裤带肉被撕下一大块。万福一低枪口,把一排子丨弹丨射进狼身,死狼瘫在脚上。万福疼得钻心,血水流进布鞋,粘糊糊的。万福忍痛踩住死狼,怕又被拖走。这个洞也被堵住了,另外两个洞不大,暂时对万福产生不了威胁,万福四处寻找那只母狼,没看见它。万福猛地向外一探头,发现它正在万福背对的石头,舔它的前爪,这里正是射击的死角。
万福真不能理解,一只狼竟也这样的聪明,有如此好的悟性。万福佩服它,但是非干掉它不可。万福把枪从洞口伸出去,但无法瞄准,只是对着母狼的大概位置打了一梭子丨弹丨。
几只狼同时扑到了枪上,尖利狼爪透过衣服,扎进万福的胳膊,手被划出几条血口子,枪也脱了手。由于枪带挂在脖子上,头也猛地撞在石头上。万福急忙把枪抢进来。真玄呀!万福差点被狼缴了械。万福的右手血淋淋的,疼得直打哆嗦,枪也有点拿不住了。狼又疯狂地进攻了,洞口越来越大,门也被抓挠得像要倒下来似的,万福急忙用身体顶住。看来母狼没有死,否则,群狼的进攻不会这样有章法。
两只堵洞的死狼被撕得乱动,群狼借着进攻在大吃同类的肉。万福作为根据地的石头缝儿,半截死狼被推进来,带着一股血腥的臭味。万福赶紧把死狼顶住,又被群狼拖了出去。洞口大开,万福从洞口向外打了几枪,虽然有的狼被击中,但是万福身后的两个洞,不时伸进一只毛绒绒的爪子,抓在万福的身上。堵另一个洞口的死狼也有些松动,四匣子丨弹丨已经打光了三匣,如果狼同时从四角钻进来,万福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形势万分危急,万福有些绝望了。
形势万分危急,突然,群狼安静下来。万福看到远远通向村子的道路上,有一明一暗的灯光,随后听到许多人叫喊的声音。狼群开始骚动,进攻瓦解,万福得救了。
万福把最后一匣子丨弹丨装上,顶上火,叫喊的声音越来越近,万福猛的冲着目瞪口呆的狼群一阵猛扫,三四只狼倒下了。群狼向黑暗的草原逃窜。万福把其余的子丨弹丨带着愤怒、仇恨和委屈向黑暗泼撒出去,迎着自己的村民们,万福晕眩了,哭着倒了下去……
村民们把万福送回了家,其实,万福只受了点轻伤。事后,他们告诉万福那晚有四五十只狼包围了你,你打死了9只。奇怪的是,当他们打扫战场时,发现一只又老又瘦的狼,一条前腿被打断,肚子还挨了一枪,按说没打中要害,还可以逃走,但它却一直蹲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被他们打死了。
万福知道,这就是那只母狼,狡猾、刚毅,并为自己的失误所造成的狼家族的损失承担了罪责。村民们认为万福很勇敢,万福却很惭愧,手握钢枪利刃,打了那么多发子丨弹丨,战果那样小,那么胆怯,那么不中用。万福能想象出那只母狼是怎样拖着条前腿昂头挺胸,以视死如归的样子离开这个世界的。
听完万福说他自己遇到狼的事儿,我们所有人心情还能好受一些。毕竟那么险恶的情况都活了下来,更何况我们只不过是遇到了暴雨而已。
现如今我们在这里稍作歇息,只要等到有风就可以找到方向。找到和方向,我们一直往前走,就可以走回村子去。
黄昏时分,丛林中又能感受到风的流动,我们根据风向确定了行走的方向后便启程了。尽管小虎子已长眠于地下,但我们大家却仍然觉得小虎子在与我们同行。
夜幕降临时,大队长用树枝燃起火把在前面带路,教授万福和我们其他队员紧随其后。夜间的丛林里充满了神秘莫测的气氛,不时传来野兽恐怖的号叫声。或许是我们的勇气和胆量震慑了那些丛林中的野兽,好几次,离我们不远处都出现过对我们虎视眈眈的绿油油的眼睛,可最终却没有任何野兽攻击我们。
我们甚至搞不懂刚才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究竟是萤火虫还是狼。
在丛林中艰难跋涉了两个小时以后,过度的饥饿和疲劳使我们看上去形容枯槁,为了不被饿死,我们开始分头寻找一切可以充饥的东西。
大队长学会了用衬衣当网罩,在沼泽地的浅水里捕捉小鱼;严七崖能够攀到高高的树上从鸟窝里掏鸟蛋;马丽好几次都从隐蔽的水潭里搞到了几株睡莲。只有金刚兄弟在寻找食物方面成绩最差。这是因为他的心思和注意力全用在了保护那块价值不菲的“蛭石”上。并且最主要的就是,他的体质的确不太好。
尽管生鱼吃起来令人作呕,睡莲的茎梗也有涩口的洋葱味,但我们这些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在每个人的潜意识里,只要能活着走出雨林,再腥再苦的东西也要咽下去!
然而,或许是我们走偏了方向,到了半夜三更,我们仍然没有看到走出丛林的迹象。雨林中接连的酷热导致他们体内盐分大量流失。我们队伍中已经有人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腿部肌肉抽搐,蚊虫叮咬令我们周身浮肿……在巨大的体力透支和精神压力面前,队伍里已经有很多同志对能否走出丛林产生了疑问,马丽也几乎精神崩溃。终于,我们颓然坐到地上,准备放弃走出丛林的希望。
在这个异常敏感的关键时刻,大队长让金刚兄弟拿出了那块褐色的蛭石,他声音嘶哑地问我们大家:“我们能让这块矿石永远地留在这无人知晓的雨林中么?更何况我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难道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