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害怕?皮皮心中不禁一震,她想到了白天的情景,心中不禁又产生了某种恐惧,难道宫老太太乱用私刑,这是皮皮唯一能想到的。她突然发现宫老太太是这家中最可怕的人!这一夜她失眠了,她有太多的想不通,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宫家会让自己直接进洞房?也不明白为什么两天了她都没有见到自己的丈夫?更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不提她的丈夫?她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但是我已经睡着了,也许她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皮皮慢慢的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望着外面的月夜,心中不禁再想:宫老太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她不愿露面?难道她一直就没有出过那个“黑屋”?那些消失的人都到哪去了?
一大早天就在下雨,雨虽然不大,却搅着人心烦。已经七天了,皮皮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哪都没有去过,甚至连宫老太太的那间“黑屋”都没有再去过。我不在,被沈妈给叫走了,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皮皮举着伞独自一人站在院子看着四周,白墙黑瓦,没有一点颜色,她不明白在这里生活的人为什么能忍这么久,她自己在这里只住了七天就已经受不了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宫家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少人,到现在她只见过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两个人,宫老太太的面压根就没见着,其它的人呢?她们都去哪了?皮皮缓缓走到院门前,这个门通常都是锁着的,只有那天去见宫老太太时才打开,她不知道为什么沈妈要将她和我锁在这个院子里。皮皮轻轻的推了推门,她并不抱以太大的希望,但是……门开了。门没有锁,皮皮感到有些意外,同时心中又有少许兴奋,她在想可能是沈妈叫我走的时候忘锁了。她走出了院门,轻轻的将门合上,没有人,正如她所意料的一样。
院外是一个厅院,左右各有两个长廊,左边的那个上次去宫老太太那已经走过了,而右边那个……皮皮已经决定走这边,她很想知道这个长廊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地方。她迈开脚步朝右边走去。
没有人,所以也没有人阻拦她的行程,一路上都非常的平静。可是皮皮越走却越感到奇怪,走廊两边的房子是一样的白墙黑瓦,一样的没有花草,一样的差点连她自己都以为还是在去宫老太太那的路上。就在她有些迷惑的时候,来到了一座院子跟前,这座院子跟宫老太太住得院子一模一样,只是它没有院名。
皮皮感到有些不解,这座院子为什么会没有名字,她轻轻的推了一下院门,门开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院子很干净,就像宫老太太的院子,之所以说像,是因为院子里的摆设跟宫老太太的一模一样,就连门口上方挂的两个大白灯宠都是一模一样。
又是白色的灯笼,一看到这个,皮皮就会感到说不出的不舒服,她在门口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继续往里走。但是她心中又特别好奇,她很想知道屋子里有没有人,很想知道屋子里是否也是漆黑一片,所以她决定往里走。
“有人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没有人回答。皮皮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伞,缓缓的走到屋前推开了门。
屋里果然是漆黑一片,就像宫老太太的屋子,皮皮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宫家要建两个一模一样的房子。上次去宫老太太那是由沈妈带路,所以她不用费心的去找,但这次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只能试探性的往里走。走了几步,皮皮感到脚底下似乎碰到了什么,她俯下身去摸,是一个木头,立着的木头,顺着木头往后摸好像是一个鼓包,一个足有撑开的一把伞那么大的鼓包,上面有土,皮皮明白了,这是一个土堆成的小包,可是谁会在屋里用土推个包哪?皮皮感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怪异,她继续往旁边摸,又摸到了一个木头,木头后面仍然有个土包……
共有五个木头五个土包,是什么东西?皮皮的好奇心越来越大。
每个木头都好像是嵌在地上的,但又都好像嵌得很松,皮皮毫不费劲的就将它们从地上拔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拔这些木头,但她感到自己一定能从这些木头上找到答案。拿了木头,皮皮走出了“黑屋”。
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黑屋里太闷了,也许是外面的空气太新清了,总之,皮皮一下子就感到了呼吸的舒畅。她定了定神,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五块木头,上面有字,字还较新。
宫家儿媳——皮皮之墓,五个木头上刻着同样的字。
皮皮慢慢的睁开眼睛,是在自己的屋里。
“少奶奶你醒了。”我兴奋的喊出声来。
“我怎么会在这,我刚才……”皮皮想到刚才的情景,不禁又打了一个冷颤。
“少奶奶,打进宫家的那天起我就跟您说过,宫家规矩很多,您既然是宫家的儿媳妇就要遵守宫家的规矩,您不该到处乱走。”又是那种阴一句阳一句的声音,皮皮无力的看向沈妈,沈妈那双小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就像看到一个受伤的猎物。
“我……”皮皮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感到疲倦,心中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
沈妈没有再去理会她,只是冷冷的对我说道:“好好照顾少奶奶,不该说的即使别人问也不能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沈妈剽了皮皮一眼,那种眼神让皮皮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诡秘。
屋里只剩下我和皮皮两个人。
“少奶奶,您喝点热粥吧。”我关切的将粥递到皮皮的面前,皮皮看了看粥又看了看我,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我,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皮皮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的粥也撒了不少,身子向后挣扎着说道:“少奶奶,您别这样问,我不能说的,刚才沈妈也说过了,您知道,我不能说的。”
“我,我今天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必须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皮皮大叫着,手死死的拉住我,就是不放她走。她已经不能再这样忍受下去了,她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五个木牌子上都写着皮皮的名字!
我停止了挣扎,猛得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她放下手中的碗,轻轻的靠近皮皮,低声的说道:“少奶奶,我看您是个好人,我才说的,您可别说是我说的。”
皮皮拼命的点着头,她现在只想知道真相,她也一定要知道。
从我口中得知:五个皮皮都是这几个月内分别嫁入宫家的,而且都是在十三天后就死了,第一个死在这个院中央的井里,第二个死在这个院子右侧的树下,第三个是在这间屋子里上吊而死,第四个撞在院门上而死,第五个……只有第五个是死在那间“墓屋”的院门口。
前四个都是死在这里,只有第五个却不是,皮皮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最让她感到费解的是,每个皮皮死的时候手里都握有一只红色的绣花鞋……那是新娘子才会穿的鞋……
第八天,天依然下着小雨。
我依然按部就班的做着她应该做的事,打水、扫地、收拾屋子、端茶递水,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皮皮却心事重重的抱着手炉坐在床头,前五个都死了,第一个死在这个院中央的井里,第二个死在这个院子右侧的树下,第三个……等等,皮皮清楚的记得这个院子里根本就没树,第二个怎么会死在树下,难道几个月前这里还有树?
那现在为什么一棵都没有?十三天,十三天,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五天后会发生什么?难道自己也会像前五个……皮皮不敢再想下去,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等死,想到此,皮皮站起身悄悄的走向我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