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恶有恶报,用自己的一条命,弥补了当年犯下的罪恶。
“啊……我擦……啊……不要……不要……救命!”
我在梦中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紧接着再次恍恍惚惚的睡实,然后进入第三个梦境。
同样,我还是梦到了皮皮!
皮皮静静的坐在床边,身子一动不动,一色镶金边的红盖头正好将她的脸完全盖住。屋子很静,静得都可以听到蜡烛发出的“滋滋”声。皮皮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她已经感到身体有些发麻,可能是坐得太久了。
“吱——”门突然开了,发出一种难听的磨擦声。
一定是她的丈夫,皮皮感到有些紧张,身子不自觉得向床里挪了挪,她不知道如何去应付,只能听天由命似的坐在那里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一阵凉风吹了进来,皮皮的身子微微抖了抖,她已经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她的丈夫走过来,准确的说她根本就没有听见人声……
没有人,门却打开了,想到此,皮皮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她伸手轻轻的摘下头上的红盖头,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两根红色的龙凤蜡烛闪着耀眼却又有些不安的火光。
“有人吗?”皮皮的声音自己听来都有些颤抖,可是没有人回答她。皮皮大着胆子缓缓的走向门口,轻轻的探出头,没有人,院里竟然空无一人,大喜的日子,竟然没有安排人在门外照顾她,只有两个火红的大灯笼高高悬挂在门的上方,正在皮皮纳闷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你在干什么!”声音来自于不远处,皮皮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向后退去,却一脚绊在门槛上。
“少奶奶!”那个声音又响起,这次却是在皮皮的耳边,因为她的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来,“您应该在屋里待着,怎么能自己将盖头摘下来,这样多不吉利!”皮皮抬起头,眼前蹲着一个只有十四、五岁大的小姑娘,柳眉,细眼,皮肤白里透红,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编成两个麻花垂在胸前,身体有些胖,不高,上身着一件粉色小袄,下身穿一件蓝色袄裤,是仆人的打扮,皮皮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尴尬,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小姑娘给吓着。
“少奶奶,您赶紧回屋盖上红盖头,这要是被沈妈看到了,又要到老太太那去告状了,到时候您可麻烦了!”那个小姑娘一边扶起皮皮,一边还在不停的说着,满脸焦急,一幅天真的样子,皮皮发现自己打心眼里有点喜欢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可是最可怕的事情是,这个小姑娘竟然跟我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换句话说,在这个梦里,我不止变成了十几岁的模样,竟然还他娘的把性别给变了,我竟然成了一个娘们儿!
“小现儿,你在说什么哪!”一个声音从二人的身后响起,听起来有些阴沉的感觉。
好在我的名字还没有变!只不过我怎么会做如此伤天害理的噩梦,被自己的娘们儿给我戴绿帽子,被鬼魂害死,这还不够惨!现如今,我竟然公的变成母的,雄得变成雌的!现如今,我也就只好一呼哀哉了!
“沈——妈——”刚才还在唠叨个不停的我,这时突然像猫见了老鼠,头低垂着,身子向后退,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皮皮在想:如果不是身后有个门,她一定还会不停的向后退下去。
“少奶奶,您怎么会在门这,您不是应该在屋里盖着红盖头吗?”沈妈的话阴一句,阳一句,听起来像是从牙缝里往外蹦,一张长满皱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但是两只小小的,足可以说是一条缝似的眼睛,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精明。皮皮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必竟她还不太适应大户人家的说话语气,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
“少奶奶,她兴许是不太懂咱们的规矩,许是不适应……”我在一旁小声的替皮皮说道。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我是在问少奶奶!”沈妈那双写满精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皮皮。
“我……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开门声,所以……”皮皮实在是不适应沈妈的那种眼神,所以也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开门声!”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大得像是被什么吓到似的,就连旁边的我也一下子靠在了门上。皮皮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却引来大家这么大的反应,她小心的观察眼前这两个人的面部变化。
“又来了,又来了,怎么办呀……”我不停的说着这几个字,面色白如一张纸,眼泪不自觉得在眼眶中打滚,身子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住嘴!”沈妈突然大喝一声,紧接着又恢复了刚才的语气,说道:“天色不早了,少奶奶该休息了,现儿,你要好好伺候少奶奶,不该说的话就不要乱说!”谁都听得出最后一句是在嘱咐我。
我拼命的点着头,嘴巴还夸张似的紧紧的闭上,皮皮看着感到好笑,不禁笑出了声。
“少奶奶,请您自重!”沈妈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皮皮,让皮皮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收敛了笑容,慢慢走进了屋中,但是她的心中却产生了疑问,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句话却引来这么大的反应,还有为什么没有拜堂直接进了洞房?
皮皮一晚上都没睡着,她曾尝试着问我,但我却宁死也不说,看来沈妈的威慑力确实挺大,不过皮皮从我口中终于得知了沈妈的地位,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有一件事很奇怪,这一晚上是她一个人渡过的,只有一个小丫头在旁边伺候着,却没有丈夫。丈夫,新婚之夜,竟然不回新房,他去了哪?皮皮几次想开口问,却又因为不好意思而没问出口,毕竟她还是一位新嫁进门的姑娘。